杜夫人心头一凛，这丫头难不成有心上人了？
俗话说姜还是老的辣，杜夫人不动声色，说笑一般，问道：“那你说说，你中意什么样的人？”
杜怀灵想都没想，道：“有趣的人，说话有趣的，能逗我乐的。”
“这么说你哥哥是个无趣的人。”杜夫人笑着。
“那倒也不是，兴许他也有趣吧。”杜怀灵羞赧着低下头，“但他没有那么有趣。”
杜夫人嗤笑，“什么有趣无趣的，你是找夫婿，又不是找杂耍班子。”
“母亲听不懂算了。”杜怀灵耸耸肩。
杜夫人拍了她肩头一下，“小姐要有个小姐的样子，动不动耸肩眨眼的作甚？轻浮。”
杜怀灵无奈极了，“母亲，还有一点，就是不能管着我，得惯着我。”
杜夫人没好气地白她一眼，“不知好歹，我管你还不是为了你好？我怎么不管别人家的孩子啊？我怎么不从大街上拉个叫花子管？”
“母亲以为叫花子好管？人家只想要你兜里的钱。”杜怀灵环抱双臂，依靠着车壁。
“胳膊拿下来放好。”杜夫人斥道。
杜怀灵看着母亲那张严肃认真的脸，忽而笑了，“母亲，我又想起一点。”
她伸出两手在杜夫人嘴边比划着，“我喜欢唇角上翘的，他不说话的时候也像是在笑，不像你还有姨妈和哥哥，你们的嘴角是平的，不好看。”
杜夫人被她说笑了，拍下她的手，斥道：“规矩这么多，天下哪有你嘴里那般的人儿？”
“怎么没有？”杜怀灵险些冲口而出，就在宁静的酒馆里，但想到那里面人家成双成对，她就黯淡了神色。
杜夫人都瞧在眼里，问道：“在哪里？”
“我也不知道。”杜怀灵摊了摊手。
“手放好！”杜夫人瞪了她一眼，杜怀灵乖乖放下手又开始吐舌头，气得杜夫人打了她两下，“规矩！”
杜怀灵有求于人，只得乖乖听话。
然而到了杜府，杜夫人也没答应她放她出去。
杜怀灵气道：“我找父亲去。”
杜夫人拉着她：“你父亲忙着呢，哪里有空听你啰嗦？”
“你放我出去，我不就不啰嗦了吗？”杜怀灵转身又央求起母亲来。
杜夫人想了想，道：“罢了，你去吧，注意分寸，不得惹事，别······。”
“别忘了规矩，丢了身份。”杜怀灵拖长声调学着母亲平日里教训她的样子和声调。
杜夫人嗔了她一眼，道：“回房去吧。”
杜怀灵开心极了，刚要跳两下，一瞧母亲那深邃的眼眸，那颗雀跃的心瞬息间熄火，规规矩矩地走了。
杜夫人无奈地摇着头，回了房。
不久，杜老爷算完账也回了房，见夫人回来了，问道：“姐姐，姐夫都好？”
“都好。”杜夫人笑着上前为杜老爷宽衣。
“怀灵那丫头今儿也高兴了？”杜老爷问道。
“高兴地没边儿了。”杜夫人话语中带着无奈，“我自己无能，总教不好孩子。”
杜老爷哼了一声，“我孩子哪里不好？要说我，就你管得太多了。”
杜夫人将手里的衣服挂起，又取了件外衣来为杜老爷披上。
“我不管能行吗？管得这么严尚且没有一点规矩，不管那得成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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