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恒,还真别说,这月子中心炖的东西就是好,这豆腐鲫鱼炖的白白的,浓郁得很呢,不知道有没有添加剂!”陈来凤朝着砂锅里看了眼。
赶忙去厨房里拿了三个碗出来,一边盛汤一边道,“这汤汁可真鲜美,我看着都馋。”
“妈要是喜欢,您也盛点喝喝!”
“哎哟,家里的闲人醒了呢,这鱼汤炖得是好,但你刚生产完,可不能补太火,这鱼咱就别吃了。”
“妈,闲人是什么意思?”
“就是没事做的人啊!”
“哦,我得照顾孩子奶孩子,还真没觉得我没事做呢,妈可能对我这个大忙人有误解。”安乙的目光冷冷落在那陶瓷碗上,又继续道,“这是我老公给我买的鱼汤,就算虚不胜补,也不能辜负了我老公的美意,麻烦妈给我端进来吧。”
夏风和煦,却降不了天气燥热带给人们的烦躁,即便空调呼呼,陈来凤还是觉得安乙的话说来气人。
想来也是,在那厂里陈来凤端的是长辈,是人见她都得唤她一声阿姨,礼貌又客气。
到安乙这来,却是受尽了冷言冷语,叫她心中难受,连盛鱼的手都抖上一抖,抖得那浓郁的鱼汤落在小小的碗中没见一点整块的鱼肉。
豆腐倒是堆得满满当当。
陈来凤终究是絮絮叨叨地进了屋,她将门打开,见到躺在床上侧身与孩子玩耍的安乙,嘴巴便再也忍不住念叨,“现在的女人就是好福气,这生个孩子整得和生个龙种一般,老婆婆伺候不成,还得老公洗那不干净的污秽内裤。”
“污秽内裤?谁的?”安乙不明所以地询问。
她坐起身子将孩子放在旁边了一点,听话无声的孩子咧嘴一笑,露出无牙的牙龈,更显得纯真与可爱。
“女人的内裤都是污秽的。”陈来凤将碗具递给安乙,又继续说道,“你也别那么娇气,哪个女人不是这么过来的。”
“我哪里娇气了?”安乙轻笑,声音却冷淡到极点,就如那久未使用的枯井。
“你哪里不娇气,我以前都没有婆婆伺候的,我家白恒啊,从小没吃什么苦头,一个家庭要男人洗衣,可是会穷的。”陈来凤声音有些尖锐,她就听不习惯安乙那冷淡的音调。
安乙看了眼手中堆满豆腐的鱼汤,又重新将手伸了出去,“我不吃豆腐,麻烦婆婆您将那砂锅端过来。”
“哎哟,砂锅端过来我和白恒不要吃了啊,和你说了,刚生完孩子不能吃太好的东西,受不了,别到时候吃死了,姑娘家家的,那么自私。”陈来凤说得越来越过分。
“嘭”!
碗具砸在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那鲜美的鱼汤更是溅地到处都是,她转身看了看依旧懵懂的孩子,整理好衣裳下了床。
安乙的个子要比陈来凤矮,可那双夹杂着波涛瀚浪的眸子却一瞬不瞬地盯着即将崩溃边缘的陈来凤,倒让她收敛了几分。
“你就是这样伺候人的?我还真是第一次见,我和你说过,这鱼汤是我丈夫买给我的,我想怎么吃就怎么吃。”安乙说话的时候一字一顿,除了眸中那夹杂着的愤怒,脸上几乎没有任何表情。
陈来凤刚想反驳,安乙的声音再次陡然升高,越过陈来凤那尖锐的话语。
“你的内裤污秽不污秽我不晓得,但我的衣裳,从来都是干净的,即便脏,那也仅仅夹杂了世间尘土,身上汗渍而已,最后我还是想提醒一下阿婆,你以前是如何与我无关,我现在要的是舒服的月子,而不是听你的阴阳怪气让我心里不爽快。”
白恒一直站在门口,他眸中尽是诧异,不论是从前还是现在,他从没见过这样的安乙,今日的她倒是让他认不出了。
陈来凤被安乙说得一愣,最后红了眼圈,“你这没教养的东西。”
“或许你不知道,我的教养一直都是因人而异的,你想看见我的教养,那就好好帮我坐月子,别逞一时口快,反而落了一家人的不痛快!”安乙说完又坐回了床上,舒适地靠在柔软的床背上。
她看向白恒,嘴角扬起笑意,“阿婆,希望我的提醒仅此一次。”
室内的沉寂更显得空调的功率略大,发出的“呼呼”机械声有点扰乱人的思虑。
安乙知道,对于陈来凤不仅仅是诧异和气愤,更多的是失了做长辈的威严,但对于安乙来说,这的确是一次警告。
若陈来凤忌讳了她,以后两人相安无事也罢,若依旧阴阳怪气想方设法找她的不痛快,作为重活一世的人来说,这仅仅是确定立场的开始。
若按照两世重生的年纪来算,安乙,不比陈来凤小。
经历的人情世故,更要比一直由白东风宠爱着,由白静静照顾着的陈来凤多得多。
“妈,你回去吧。”白恒走到陈来凤身边,“安乙还在月子中,产妇本就要悉心照料,你这张得理不饶人,无理闹三分的嘴,还是回去说得好。”
“白恒,我是你妈!”这一霎那,陈来凤忍了半天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
她从来没有受过这般委屈,即便是在人杂的厂里,别人都对她有规矩,有礼貌,就算说了什么得理不饶人的话,也无人敢反驳。
如今她这是被一个乳臭未干的臭丫头给教训了。
“回去!”白恒没有再废话,更是坚定了送陈来凤走的决心。
如果可以,他希望陈来凤和安乙这辈子再不要有交际,安乙早就不是当初那说风便是风,说云便是云,说爱,便真的爱了的姑娘了。
她的眼里有冰川,有寒潭,有枯井,有密林,冰川里有刺骨寒刀,寒潭里有沉睡恶龙,枯井里有嗜血之蚁,密林里有毒蛇猛兽。
“回去可以,你帮我打电话给你姐姐,让她来接我!”陈来凤吸了吸鼻子,又撇了眼安乙,更是觉得受尽委屈,一定要自家女儿来评评理。
“打什么电话,若要回去,我叫白恒送你便是!”
“我还就不回去了。”人在气愤的时候总喜欢逞一时之气。
陈来凤很后悔,为什么会脱口而出这话,但她觉得作为长辈,不应该出尔反尔,尤其是在讨厌的人面前。
如今,她早已将安乙视作眼中钉,肉中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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