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来凤仍旧气呼呼地坐在沙发上,眼圈再次通红,她不识字,不懂高科技,生怕安乙真在哪个角落疙瘩装上了高科技。
这整个心里啊,是憋得难受,想发火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发才合适。
安乙也不去主动招惹这老太,遥控器坏了,电视机是无法开启,即便是开了,没有遥控器的后续操作,想要寻个电视也难,她还真不怕老太再出什么幺蛾子。
桌上是老太一大清早去取来的月子餐饮,也算是辛苦她了。
白恒昨晚就同她讲好,月头公司会忙,合同业务都需要拟定,所以她也不奢求他能真的留下来多照拂。
镜子里,安乙的长发凌乱,如同一头鸡窝,她简单洗漱一番,匆匆回了房间。
陈来凤依旧如同一个雕像一般,盘腿坐在沙发上,看得落寞,也是,她与白东风感情好,分开一夜,应当要难受了吧。
见客厅战事已经平静,安乙又将六一带了出来。
六一很乖,一般情况都不哭,也许就算她想哭也哭不出来,好像她的脑海里有无数个大世界,她可以沉浸在里头玩耍。
可惜,她是安乙第二个读不懂的人。
“妈,昨天鱼汤打翻在床沿了,您帮忙把被套换了吧。”安乙选了个舒适的沙发将六一抱上去,自个又重新折回到餐桌前端起那煲汤罐子,闻那味道应该是菌菇类的汤,看似寡淡,吃起来却鲜美。
陈来凤不理,像个木头人,安乙觉得她应该在思考人生。
吃过早饭,安乙将那汤水重新收了起来,又继续道,“两三点的时候您熬一些小米粥。”
陈来凤再次不理,安乙轻笑出声,这老太就是这般好玩,永远如同一个孩子,总爱耍点小聪明。
下午三点,小米粥没有,床单也无人洗。
安乙无奈地一声叹息,自己用温水淘米做粥,且将那菌菇煲热上一热。
陈来凤已经回了主卧,如今客房变作了婴儿房,安乙便住在了这里,主卧自然由陈来凤来住。
主卧的门紧闭,里面关着她工作用的电脑和她的生活气息。
玄关处的门应声而开,安乙原本在厨房熬粥,听到这声音,嘴角不自觉地朝上扬了扬,转头的时候又换了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妈呢?”
白恒见陈来凤不在客厅,于是随口问了句,客厅的烟灰缸和遥控器狼狈地掉落在地上,仿佛在宣誓刚才一场恶战,导致了它们的牺牲。
白恒看了眼安乙,无视两个狼狈的宣誓。
走到安乙的身后,下巴轻轻低着安乙的头顶,他温醇道,“我妈又无理取闹了?”
“监控视频在儿童房厕所后门,你可以去瞧瞧!”安乙告状了,反正她没有错,能用影像去解决的事情,不必花费口舌。
“我来熬粥吧!”白恒接过安乙手中的勺子,“不然还是让我妈回去吧,她这样并不能做什么事情,反而连累你太辛劳!”
“我觉得挺好玩的,就如这荒芜生活中的调味剂,虽然苦涩,却也滑稽。”安乙抿唇一笑,确实挺好玩的。
白恒为之一愣,随即笑意挂上眉眼,“你开心就好。”
安乙没让白恒帮忙煮小米粥,六一安静又乖巧,放在小床里几乎不用人担忧。
除了家中洗洗弄弄收拾的问题,其实不需要陈来凤做什么,奈何这陈来凤总不想过着好日子,也总想让安乙不舒心。
白恒去了儿童房,也去了厕所的后门,这里是一间只有一缕幽光的小房间。
房间里头,电脑屏幕在闪烁着,动作着,仿佛在记录着这个房间里所有人的一举一动。
白恒摸索着打开灯,小房间里瞬间亮堂了不少。
他慢慢地靠近监控仪器,心中却是五味陈杂,他不知道安乙什么时候在这里装置了监控,却总觉得安乙的内心就如同这间密室一般,藏得隐秘,不让人探索。
偶然知晓这密室,才发现它正是记录人性的地方。
将所有生活在这个屋内的人,记录得清清楚楚,无所遁形,包括他,她,和她!
白恒出来的时候安乙已经在餐桌上慢慢地喝着小米粥,粥旁是六一刚吮吸完毕的奶瓶,喝完奶的六一已然安静地沉睡。
主卧的门,仍旧关得紧密。
“你老娘今天还没吃呢。”安乙好心提醒。
“她有伤到你么?”白恒说的话如同牛头不对马面,安乙却抿唇笑着摇头,“白恒,别把我想得太脆弱。”
“还好有装置了监控,不然我肯定想象不到坚实的烟灰缸竟然是我老娘砸向你的。”白恒低头,叹息一声,果然最毒妇人心。
“emmm,你前世想象不到的事情更多,只是那时候我总是太有礼貌!”安乙说得嘲讽,如果上一世她不要总是忍让,总是怕失去,或许结局就是陈来凤怕了她,或者忌讳她,这样如果真和白恒离婚了,也只因为白恒不信任他,至少不会丢了性命。
不过这些如果都是想来简单,实际操作起来难。
生活总在你以为该如此到头来却朝着你意料之外的情况慢慢地发展着。
“所以,这一世你舍弃了礼貌?”白恒摸了摸安乙的头,“这样也好,活得随心所欲些。”
“你总是想得那么简单,哪里会有真的随心所欲,若真是随心所欲,我早就将你老娘气得想上吊了!”安乙说得一本正经,白恒分不清这是玩笑话还是她内心深处的渴望。
“你那么恨她么?”白恒踌躇着说道。
安乙点点头,“明人不说暗话,我很讨厌这种一天到晚只会b1b1叨叨,对别人苛刻,自身仁慈,以为全世界都要让着她的老太婆!”
“以前就很讨厌么?”
“上一世就很讨厌,为了你,我忍了。”
“谢谢你为了我。”白恒终于明白了安乙的想法,他重重地叹息一声,“我其实也很讨厌这种人,奈何以前我身处其中,总以为母亲是孱弱的,是生养我的,我应该对她好,才忽略了你一次次的委屈。”
安乙摆摆手,她想白恒又要畅想那苦不堪言的曾经了。
“好汉不提当年的破事,过好当下就行了,反正我还是那句话,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安乙顿了顿,嘴角划过邪气的笑容,放下手中的勺子,以掌作刀在空中虚无一划,“斩草除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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