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道按察使别院；
日光下别院连接的区域屋舍如林，檐角交叠，纵横交错的勾勒出繁华迹象。
按察使李铖赟马车行驶了出来。
济尔哈朗巡查第一站非军营和沿海防线而是益州，自己是需要陪同。
马车在街道穿行，街道一侧的茶铺，有人进入，对左叔达附耳。
盛京特战结束，朝廷、琮记大规模向高句丽渗透人员，曾经随同文无忌参加了古长城之战的锦衣卫千户左叔达便是进入高句丽的朝廷力量之一。
两月前知道文无忌大婚的同时接受到高句丽战事指令。
代号“天启”；
左叔达的任务是制造混乱。
从都城到江南道，锦衣卫及其策反的高句丽队伍规模数千，这是一股可以搅动局势的力量。
半月前，墨言、曹少商进入高句丽都城。
天启开始。
马车前行，李铖赟闭目养神。街道中处于平行位置的茶铺内左叔达挥手。
两侧房舍有引线燃烧的味道蔓延开来，多枚手雷投掷了下去。
有手雷砸中马车车顶。
李铖赟一惊，耳际轰然一声爆炸，硝烟、火光、破伤碎片冲了进来。
“刺杀” 李铖赟身体瞬低伏了下去。
嘶鸣声中马车侧翻在地面，李铖赟踢开马车窗户，一身是血的钻了出来。
左叔达冲出，“嗤”一声，刀尖没入李铖赟颈部。
头顺着去势飞了出去。
混乱声，喊叫声瞬间交织了在了一起。
相同的一日，江南道境内接连不断的刺杀、破坏开始集中爆发并绵延了出去。
接收到信息的济尔哈朗第一时间排除了宫内作乱的可能。
江南道始终安稳，骤然出现异常，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这些人在呼应什么？
意识中出现的是盛京被破坏及其云内州方向、岳托出击之战的种种画面，最后济尔哈朗长吸口气，大明朝廷要有动作。
都城戒严、江南道大战准备，调集精锐斥候搜寻刺杀作乱人员，水军严阵以待，同时信息快速传送向盛京。
浪起的北海，百艘规模的舰队越来越接近向江南道古群山群岛。
规模庞大的船队，靠近岛屿的时候被区域内活动以高句丽被整编舰队为主的女真舰队帆船侦查。
江南道益州；
房间内气氛异常，或沉思、或兴奋。
“大型战船在内数百艘战舰及其声势浩大的运输船队，果不出其然，大明水军是要自江南道登陆”看着汇报而来信息，济尔哈朗面色凝重。
“不惧”原高句丽水军统制使柳骧萜开口。
“大明水军强势，这在预料之中，但数十年前面对丰臣秀吉，我军水师依旧让对手铩羽而归”
起身，言语中完全过滤掉了当初大明水军驰援一幕的柳骧萜继续：“大金骑兵剽锐天下，大明水军被重创后登陆，等待的是骑兵及其重军轮番攻击，立足不稳，如若断了后援，可杀血流成河”
“如何断后援？”济尔哈朗问。
“火攻”一字一句。
海战，济尔哈朗真没有多少良策，迂回穿插等的骑兵战术不能照搬到水军，但自大明夺岛以来，不断推演明军水军攻击模式以定应对之策，迎面痛击是可以的。
只要稍微滞缓数日，自己有信心将登陆明军血流成河。
熔金蚀铁，到了刀锋入骨的时候。
指令在夏日的炎热中不断的下达了出去，江南道各地要道不断被破坏，女真、高句丽官员遭受刺杀，一击得手的锦衣卫遁入芦岭山脉的崇山峻岭之间难以绞杀，女真斥候的追击围剿还在继续，济尔哈朗大军活动向了益州一线。
相同时间，女真水师600多艘大小战船活动向了古群山群岛。
崇祯三年七月二十一日；
日光自云层间投射下来落在海面。
大明北海水军第二舰队四百多艘战船及其身后庞大的运输船队出现在古群山群岛海面，相反的方向，整编高句丽水军为主的女真水军大小600多艘战船自群岛方向岛屿扬帆迎战。
北海舰队第二舰队旗舰甲板；
视线从望远镜镜头反复观看，郑枝隆放下望远镜，赞叹一声：“果真如少师所料”
600多艘战船，小船占据多数，有具有高句丽特色“龟船”及其其他火船。
龟船形似乌龟，故其名为龟船。船左右各有10个橹，桅杆可以竖起或倒下，有70多个空洞，可以放火铳、炮或射箭，铁甲上有刀子和锥子形铁签。船头乌龟状，从龟头嘴可以喷射烧硫黄和焰硝等毒气。
数十年前，高句丽以龟船出击的打法曾让倭国舰队措手不及，如今没有任何战术变化的船队攻击向了北海水军舰队。
文无忌预料的完全正确。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旗语不断打出，郑枝隆舰队队形开始调整。
郑枝隆望远镜观察的时候济尔哈朗同样在女真舰队后方战舰上观察。
济尔哈朗而言，陆地战事爆发的前提是大明舰队能逃得出火攻。
看着海面明军舰队及其运输船队，济尔哈朗充满了期待。明军舰队大船为主，速度不及小船迅捷。
一旦大船被火船碰撞，随之而来的就是明军舰队被重创。
双方舰队快速靠近，四百多艘龟船在内小船扇面靠近了过来。
“开炮，开炮”交叠的指令声不断响起，明军战舰火炮轰出，弹丸呼啸着掠过空中砸落在水面。
两百多艘大中型战舰充当了诱饵角色，吸引明军战舰火力，小船迅速自海面荡起的烟雾中穿透而出缩短了距离。
“海战终归不是陆地，没有多少辗转腾挪空间，一旦失去先机便再无调整余地”济尔哈朗望眼镜观察，一边判断。
不断有出击的战舰被明军密集的火炮命中，小船也在快速迫近，随后济尔哈朗看到突前明军战舰甲板似乎退什么装备。
“会怎么应对？”济尔哈朗紧张了起来。
北海舰队第二舰队旗舰，看着前方战舰甲板推出的“百虎齐奔”，郑枝隆笑了起来。
“三年前，这种火器让自己猝不及防，如今到了女真去感受火烧火燎的滋味”。
火攻是高句丽杀手锏。
以彼之道还治彼身则是文无忌的底牌。
神机营及其兵仗局呕心沥血三年，此时的“百虎齐奔”威力、射程早就超出了三年之前卡提尔舰队所使用过“飞火流星”。当然，首里舰队的“飞火流星”也早就改头换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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