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展开的舞台
换上了一身轻便的睡衣，刚泡完澡的少年躺在床上，许久后闭上的眼睛再度睁开。
总是感觉缺了些什么啊，师父。
少年下了床走到窗前，伸手将窗帘拉开，望着空中的一轮圆月，他不由再度想起乔尔克的面貌。伸出手，月光的阴暗面下隐约的疼痛从手背上传来。魔力再度灌入，他的手上亮起了蓝光，符文却丝毫没反应。
还是不行吗……
少年苦笑着打开窗户，任由寒风吹入房间，前两天才结束的大雪导致现在农田里依旧存有不少还未散去的积雪，望着月光照耀在黑白色的大地上，少年坐在了窗檐上，用魔力将远处的琴盒拿了过来。
小提琴搭在肩上，短暂的试音后略带苦涩的曲子在月光下回荡。
……………………
白玉般嫩白的手缓缓合拢，似是要将月亮握在掌心。
灿烂的星空宛若一面平镜，倒映出灰白眼瞳中的野心与欲望。
另一只染满鲜血的手将残缺的尸体丢到一边，顺着嘴角留下的鲜红渐渐隐入白皙的皮肤中，男人出神的望着星空与月亮。下一刻眼中的一丝平静被残暴淹没。
“失败了吗？”他淡淡的声音中带着让人窒息的威压。
“是的……教皇殿下。”传报信息的人还未说完便捂住了脑袋，倒在地上惨嚎起来，他的脑袋缓慢鼓胀，最后撕裂开来，粉色的肉花从中盛开，宛若蒲公英种子般的肉球飘了起来，飞出了窗户，地上的尸体被一边伸出的触手拖入黑暗中。
“猎狗们嗅不到魔力的味道吗？对象可是个魔女。”
“应该是根本没有相遇，不然以猎犬的嗅觉绝不可能找不到。”冷峻的声音伴随着一阵脚步声从门口传来。“圣殿骑士团加猎犬地毯式的搜寻都没有捉住他们，直说明这里面有熟悉法兰西地形的野狗们在作怪。”
“哼！又是那群野狗！我养的狗难道不如他们？”男人回过头来，灰色的瞳孔中愤怒正不受控制的溢出。
“教皇殿下请息怒，野狗们自知不敌便从来不与猎犬硬碰硬，他们通过偷袭的方式解决了一队圣殿骑士的先遣小队。然后带着魔女跑了。”
“一群废物，我亲自培养的那条狗呢？他前段时间不是带着狗群去追魔女了吗？”男人冷笑了起来。
“丁克的话现在已经死了，有线人看见他在东部亚楠因为变成了怪物而被一个老猎人杀掉了。不过那个样子并不是天使类，更像是死灵与血系的混杂。所以我推测他应该通过了那个古老的猎人仪式，并摆脱了摇篮。从他最后的形态来看，他是过量的饮血，随后被血液中的兽欲杀死，而由于提供那些血液的是死去的狗群，所以导致他最后发生了一些异化。”脚步声停了下来，一个佝偻的老人出现在月光下，他站在教皇面前，在他的身后还有一个穿着长长灰色风衣的的高大男人，他个头高高瘦瘦的，一身为了轻松行动而设计的灰色的服饰，胸口处挂着一个金色的十字架吊坠，双手上的白手套一尘不染，手背上印有一长串的颂文。
“哼~里希特，这就是你给我改造的狗？”
“猎魔人改造后本身并没有什么问题，只是它们还需要时间与种子好好的融合。想必您也看过了它们最终的模样吧。”
“我只是想要让他们填补这段时间的真空期而已，并不需要它们成长后的样子。”教皇背着手看着站在他面前的老人。
“我明白了殿下。”
“跟我来吧。”教皇丢下一句话后便转身走入一边被黑暗笼罩的走廊。
“艾尔里奇。”
“殿下，我在。”走在老人身后的高瘦的神父脸色苍白的不似活人，他听见了教皇的呼唤，面色虔诚的答应了一声。
“你是我最信任，最强大的手下，许多事情只要交托于你我便十分放心。”走在漆黑的通道中，男人闭上了眼睛。
“十三课组建至今没有一项任务是让我失望的，所以这一次，我在考虑再三后把这个任务交给你。虽说让格洛耶丝去执行这项任务是最完美的选择，但是，我更相信你。”
神父的嘴角扯出一丝笑意，他的表情逐渐狂热起来。
三人走入了一个漆黑的大厅中，月光从大厅上方的两侧中照入，照亮了一条朝前铺设的鲜红地毯。
神父与老人停下了脚步，教皇却继续朝前走，来到了月光照不到的黑暗中。在那里，近二十个玻璃柜中摆放着一些各种样式的器物，其中有近一半的玻璃柜中并没有任何的东西。
男人看了眼正对着前方的三个玻璃柜，里面分别是一个用荆棘编成的王冠，一个干枯的金色苇子与一个沾满鲜血的骨节鞭。
掠过三个玻璃柜，男人停在了一个玻璃柜前，他伸出手托起玻璃罩，从白色长袍中伸出的触手卷住了玻璃柜中那节被烧成黑炭的枯树枝，触手在触碰到枯炭的瞬间便开始缓缓枯死，但男人毫不在意的转过身来走到了神父面前。
“主考验你的时候到了，你愿意接领吗？”
“我万分荣幸能为主解决忧愁。”神父跪在地上，伸出双手，接过那根枯树枝。
白手套下的手掌开始枯萎老化，很快却又恢复成原本的模样，然后再度的枯萎。
“原本将给予你的是圣母的庇护与圣王的叹息，只可惜被那条狗浪费了，现在只好把它给你了。”教皇满意的看着神父的笑容。
“世界之树的焚枝……感谢主的恩赐！这一次吾将再度化作斩首天使，将主的愤怒施予异教徒，若其辱违教义则其身可诅可咒……”神父虔诚的念诵了一段颂文。
“伟大的圣主啊，请赐福您的天使！”他仰起头狂笑的张开了嘴，将焚枝吞入口中。
漆黑的色彩从他的心脏处顺着血管向四肢蔓延，万蚁噬身的感觉并没有让他露出痛苦的神色，反而更加的勾起了他嘴角的狂热。他站了起来，银光从袖中显现，还未落下便在他的指尖舞动，最终刃口朝向自己的身体。
刀刃插入血脉，黑色的血液洒落在他手中的统剑上，留下一串散发着黑气的符文标记。
“尘归尘，土归土，一切的幻想之物将随着焚毁的世界之树一同消失在历史中，Am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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