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川皱了皱眉，不应该啊，当初自己也和小玥思考过布置那个溶洞基地的耄耋老者，无论对方是活人还是死人，终归还是人，有十分警觉，怎么可能把卧虎石的事情告诉别人？
但这上门讨债的耄耋老者，看起来真的是个老头，没有道行，更不像是精怪异类。
小玥一推，就昏过去了？这是准备找个人给他养老送终吗？
胡大娘也过来看了看晕倒的老头，没看出老头是什么根脚，更不知道老头的深浅，用她的话说，先好吃好喝好招待，之后再动手，自家也占着道义不是？
开饭的时候，耄耋老者自己醒了，自来熟还不见外，凑上桌开始大吃大喝。
山里最不缺的是山珍，胡大娘的手艺还不错，无论是野鸡还是狍子肉，拾掇的又熟烂又美味，但老头的吃相把戴川等人都镇住了。
简直就是风卷残云，骨头渣子都直接吞掉，这是饿了多少年啊？
耄耋老者一个人吃得那叫一个不亦乐乎，好像恨不得再多几条胳膊，把所有的菜都塞进嘴里。
那本是胡大娘今晚特意为戴川补身体做的一桌子菜，结果老头自己给消灭的干干净净，他们反倒饿着肚子。
胡大娘给耄耋老者倒酒，耄耋老者一饮而尽。
耄耋老者一直吃，不停地吃，准备给戴川做大餐的食材基本都进了耄耋老者的肚子。
耄耋老者拍了拍自己滚圆滚圆的肚皮一脸满足，这顿大餐不错，吃的他很解馋，多少年都没吃过这样的美味了。
“吃饱了喝足了，也该说说正事儿了。”老头打了一个饱嗝，目光落在了戴川的身上。
戴川目光一凝，来了吗？谈到卧虎石，也就没必要再藏着掖着，他现在还没看卧虎石一眼呢！绝对不可能把卧虎石拱手让人。
“你这个小伙子不错，能从美人松和老家伙手里把卧虎石抢出来，做到了连我也不敢做的事情，但是你做的有点不地道，那石头可不是你的，拿着不烫手吗？”耄耋老者很不客气地伸手指了指戴川，一副你就是个小偷的样子。
戴川伸手轻轻敲了敲桌面，“说正事，你来不就是说正事儿的吗？”
“说正事儿？”耄耋老者似笑非笑看着戴川，“卧虎石在你手里？”
“算是吧。”戴川也没有否认，对方既然找到了红月村，显然有消息和渠道，否认没有用处。
“你知道我是谁吗？”耄耋老者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问道。
“不认识”戴川摇摇头。一开始戴川猜对方可能是耄耋老者，但是胡大娘给否了，那么很有可能也是异类精怪。
“你连我都不知道是谁，就敢抢我看中的宝贝，所以我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给了你勇气。”
耄耋老者站起身，伸手放在了戴川的胸口位置，“我要看看，你的勇气和依仗，来自于哪里？”耄耋老者的冷嘲热讽让在座的所有人脸色都是一僵，这个老家伙口气不小，不会是来唬人的吧？
戴川深深地吸了一口，耄耋老者所说，其实和他猜测的很相似，但如果说耄耋老者真的刺痛了戴川自尊什么的，那还真没有。
不过看这老家伙倚老卖老的姿态，确实是让人很讨厌。
“你说够了没有？”
“生气了？”耄耋老者一副果然不出所料的样子，“卧虎石交给我，具体的发落，看你的表现。”
耄耋老者又坐了下来，那姿态神情，颇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气质，似乎本来就是应该如此。
“如果我说不给呢？”戴川笑呵呵的看着老头说道。
耄耋老者的眼睛眯了眯，干枯的手掌猛地一拍桌面，“你知道你是在和谁说话？真是年轻人胆子大，向来都不惜命啊！”
“我是黄大仙儿，知道吗？方圆千里唯一一个黄大仙儿，能化形的黄大仙儿。”
戴川一口气没喘明白，黄大仙儿？敢情来装的是个老黄鼠狼啊！
老头见戴川不为所动，之前没表露身份倒是无所谓，现在表露身份了，戴川比刚才更加怠慢她，这不能忍啊！
没等耄耋老者发作，戴川瞥了十三娘一眼，“上，揍他。”
十三娘哆嗦了一下，但看戴川的神情，知道今天不动手，那一会就得分道扬镳了。
十三娘没让戴川失望，直接走向前去。
“啪！”十三娘一巴掌抽在了耄耋老者的脸上，直接把耄耋老者抽飞了出去，狠狠地撞在了墙壁上。
耄耋老者也经打，居然只是嘴角流血破了点皮，手指着十三娘，“小小狐狸也敢放肆，看来你不知道我的厉害……”
十三娘直接伸手抓着耄耋老者的脖子提了起来，耄耋老者想说话却说不出话来。
十三娘瞬间化身暴力狂，抓着耄耋老者的脖子，不停地对着墙壁狂砸。
胡大娘看着倒吸一口凉气，小玥看得沉默不语，心里却有点压力，这个死狐狸精，这是在纳投名状，贴上了大脑斧吗？
在不知道多少次之后，小十三娘把耄耋老者丢了下来。
耄耋老者被撞得鼻青脸肿，头发散乱，牙齿都掉落了不知道多少根。
“你们……你们……你们敢这样……敢这样对我……”
戴川颤颤巍巍地站起身，走到耄耋老者面前缓缓地蹲下。
十三娘站在边上丝毫没有暴力砸沙包的痛快和豪迈感，反而在戴川靠近之后，她居然在哭。
戴川有些意外地抬起头，看向身边的十三娘，“你哭什么？”
“我不该打人，我其实很淑女的，胡大娘一直让我不能动粗，我今天动粗了。”
戴川无语的看着十三娘，动粗？这就叫动粗了？那破庙里，溶洞里就不是动粗了？
戴川伸出手，对着出马仙的脑壳就直接抓去，而后狠狠地往上一提。
“很抱歉没有听说过你的大名，因为我并不是出马仙，准确的说是出马仙中的二流子，但是杀你，应该不费什么力气。”
戴川看穿了耄耋老者的底细，心里哪还有丝毫的顾忌，一个黄鼠狼而已，又不是国家保护动物，拽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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