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下计划后，李衍真就率领众人，开赴南癸亥山。
南癸亥山位于春景城、丹川城两城以东，三者的位置几乎呈正三角形。
这也是李衍真选择南癸亥山的理由之一，在这样的地理位置下，三城之间关系就更为紧密，遇到事情也可以相互支援。
如果用前世的交通方式来打比方，其实筑基修士的御剑速度近似于前世的汽车，只不过是空中行进的。
金丹修士的御剑速度就有筑基修士十倍，达到前世民航客机的水平。
至于元婴修士，御剑速度反而没有更多的提升。因为再进一步就会超过音速，会让直接接触外界罡风的修士身体感到不适。
李衍真在一些书籍上看到过，由于高阶修士本身飞行速度极快，这个世界很早就观察到了音爆云的现象。
炼气士没有什么飞行能力，这次因为要带着数百名炼气弟子远征，李衍真跟悦来号租赁了一批小型飞行法器。
有微型飞舟这种比较常规的，也有纸鸢这种比较另类的。听说和道门这一仗打不起来，文烟霞比谁都高兴，掏空了家底支援李衍真南下。
因为要照顾炼气士睡觉，经过两天行军，大军才来到南癸亥山山场范围边缘。
四阶妖王久居山场之后，本相会和这片地区的天地法相融为一体。如果贸然进入，就是进了对方的主场。
之前李衍真派遣留客前去侦查，留客本身是妖族，而且蛇身冷血，本身就有较强的隐匿能力，正适合当斥候。
放出约定的信号后，留客很快就出现在了队伍面前，化为人形，手上提着一只瑟瑟发抖的二阶鸟妖。
留客的人形是个外表阴冷、皮肤苍白的男子，双眼仍像冷血动物一样，李衍真每次和他对视都有些不舒服。
留客将鸟妖往地上一扔，说道：“这是巡山的妖兵，我刚抓来。不过要快点，它要是今晚回不去，那边马上就会发现。”
即使成为妖族，物种天性之中的克制也仍然有很深的残存。
在自然界蛇类就会吞食小鸟，这鸟妖在留客面前除了境界上被压制，这种对天敌的恐惧更是挥之不去。
看到眼前这么多金丹修士，这鸟妖更是浑身筛糠，伏在地上道：“各位仙师，想问什么小妖有问必答！”
李衍真一一询问了这鸟妖南癸亥山的情况，二阶妖兵已经是山场中的小头目，知道的当然不算少。
这鸟妖已经被留客吓破了胆，知无不言，很快李衍真就盘问清楚了南癸亥山的现状。
虽然之前已经跟斑山君询问过，但为保险起见，李衍真还是核对了各种信息，确保情报没有出错。
李衍真有考虑不周之处，常佐之、墨师子等人也会为他查缺补漏，直到问无可问为止。
斑山君提供的消息并没有什么问题，和鸟妖供述的都差不多。看来斑山君对李衍真等人还算是友好诚实。
妖族的文明程度其实不算低，只是因为形态和人类差别较大，所以才经常会被误解是什么土著生番。
就拿这南癸亥山来说，作为一个四阶妖王的山场，整个组织秩序井然、五脏俱全。
根据妖族神通手段不同，祥瑞王对所有妖族都做到了“知妖善任”，将它们分配到亲随、库房、巡山、伙房、护林等各种部门。
祥瑞王平时在主峰的大水池中，也正是因为这个大水池，南癸未山才被妖族称为“大水池山”。
乌龟妖和麻雀妖这两名妖将，平时被称为“大老爷”“二老爷”。据鸟妖所说，乌龟妖平时常伴祥瑞王左右。
而麻雀妖率领护林队，平时驻扎在离主峰较远的地方，负责看守一棵橘子树。
那棵橘子树好像是什么若干年才会开花结果的天地灵物，也是祥瑞王最为珍视的镇山之宝。
这只鸟妖则是负责巡山的妖兵，手下有十来只小妖，平时的任务就是巡逻山场。
李衍真听到这，问留客道：“它的手下呢？”
留客拍了拍自己的肚子：“都在这。”
众人本来还想着有没有其他小妖，可以让留客、飞黄、游逸子等妖族当翻译沟通一下。
没想到这留客做事如此狠绝，直接就把这鸟妖的手下全都吃下肚了，一个都没留下。
不过李衍真也知道，食用其他妖族本来就是妖族获取灵气的重要手段。
妖族不会炼丹，无法高效富集灵气，就只能用这种“回归自然”的方式，就好像它们还是野生鸟兽一样。
留客见问得差不多了，用询问的表情看了一眼李衍真，李衍真朝他点了点头。
留客抓起这鸟妖，一口吞下肚去。
如果是虎豹豺狼之类的动物，吃其他动物时还多少有些剥皮、去毛的工序。但留客保持着蛇的习惯，连羽毛都不剩，先吞下去再慢慢消化。
李衍真前世就知道“巴蛇吞象”的典故，不知道留客以后能吞些什么。
王君道身边的飞黄看得直眼馋，说道：“等攻上山后，还望留客前辈能给我等分享一点，别把山上妖类都吃完了。”
墨师子轻轻踢了飞黄一脚：“馋东西，跟君道一个德行！”
王君道骂道：“你踢飞黄干什么？还有，怎么骂到我头上来了？”
李衍真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道：“什么时候了，你们要闹完事儿再闹！现在我们在打仗，谁再胡闹军法从事！”
可能是平时众人玩闹惯了，现在也紧张不起来。李衍真准备借此机会强调一下，以免以后因此吃大亏。
墨师子也不是浑人，知道现在是关键时刻，马上就收声不再说话。
唯独王君道是个难说话的，虽然不再言语，却又对着李衍真张牙舞爪一番。
李衍真不理会王君道，分析道：“从刚才那鸟妖的供述来看，现在整个巡山队都被留客吃了，祥瑞王已经失了耳目，这对我们极为有利。”
常佐之道：“刚才那鸟妖说，麻雀妖将平时带着护林队，驻扎在那边看守橘子树。咱们不妨就袭击那里。”
说到这，众人看向留客。墨师子问道：“橘子树那边你探过吗？”
留客点头道：“我远远看过，那棵橘子树离主峰有一百多里。鲤鱼妖短时间内反应不过来。”
李衍真先给留客记下头功，决定带众人直扑橘子树方向，争取将麻雀妖直接格杀。
现在这边有八名金丹，如果还拿不下小小的三阶麻雀妖，那还是趁早问问道门能不能接受招安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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