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可这时左沐曦才猛然发觉，这几个字在那么惨痛的事实面前竟然是那样的苍白无力。
“对不起？”米芮像听了一个好笑的笑话一样，不由就冷笑了几声，“对不起，呵，左沐曦，你这声‘对不起’说的可真是轻巧啊？如果我现在狠狠捅你几刀，然后再跟你说一句对不起，你说你会不会选择原谅？”
听着米芮的讥讽，左沐曦没有再说话，只是像个做错事情的孩子一样始终低着头，空着的那个手也开始不停绞弄着自己的衣角。
“左沐曦，如果有可能，我真想把你的心剥开看一下，看看你的心到底是黑的还是狼心狗肺？不然四年前你怎么可能做出那么狠心的事？究竟是墨扬对你不够好，还是我对你不够好？”
在米芮责骂着她的时候，左沐曦看到米芮始终不肯坐在沙发上，就默默搬过来一把椅子放在米芮旁边，她知道米芮虽然正常行走并没有什么大碍，但是却不能久站着的。
米芮责骂左沐曦的声音似乎顿了一下，只是随即冷冷讥讽道：“你不用拿出四年前地伎俩了，更别奢望你这样做就能减轻你四年前的罪过，要想让我原谅你，除非所有一切能重新来过。”
左沐曦的眼神愈发晦涩。
或许是米芮的腿真的受不了了，也没有过多矫情，直接在左沐曦搬来的椅子上缓缓坐下。看着始终低头默不作声的左沐曦，她缓了缓语气，这才问道：“说说吧，你这次回来又是什么目的？又想怎么骗我儿子？”
“我没有目的。”左沐曦小小地辩解了一下。
“没有目的？你敢说我可不敢听啊？”米芮哼笑了一声，“既然你没说你没目的，那当年呢，当年你接触我儿子的目的是什么？左沐曦，当年你可真有本事啊，费尽心思把我们所有人都哄得团团转啊。”
左沐曦知道无论自己说什么对方都不会相信的，再说话反而会愈发激起米芮的愤怒，于是只是低着头不再说话。
米芮本也没有打算从左沐曦这里得到答案，看到左沐曦不说话，也只是当她心虚了。
“左沐曦，不管当年你究竟是什么样的目的，我都不想再去追究。因为再去追究只是重新揭开那些伤疤，最终受伤的只会是墨扬，像你这种冷情绝性的人说不定不但不会愧疚，反而会洋洋得意你当年的杰作。”
“原来我一直以为墨扬很有眼光，做什么事情都有眼光，包括找女朋友，所以看到他喜欢你我也就跟着喜欢你。但是现在我才知道我儿子在选女朋友这样的事情上实在太没眼光，四年前是，四年后也是，你也认识殊儿，自然也应该知道墨扬和殊儿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放着殊儿那么好的姑娘不要，却偏偏非要选择你，你说他是不是特别没眼光？”
左沐曦依旧没做声，只是脸色却微微有些发白。
“我不知道你究竟使了什么办法把墨扬迷的连四年前的仇恨都忘了，但是墨扬忘了，我却没忘，墨扬没眼光，我也不能继续跟着没眼光，我也绝对不会允许四年前的事情再发生一次。”
“左沐曦，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你自己离开墨扬，你这四年躲在哪里就请你还回到哪里去，永远别再来打搅我们的生活，咱们之间所有的债就算两清；但如果你不愿意，那你就只有第二个选择了，我会用我的方法让你离开，只不过很可能会让你面子上过不去和不好看。”
左沐曦依旧没作声，只是脸色越发惨白。
“现在你可以选了。如果你是个聪明人，自然应该知道该选哪一种，。”
许久，左沐曦终于抬起头，看着米芮，一脸愧疚和诚恳，“阿姨，对不起，这两个选择我都不能选。”
米芮顿时就被气的甚至直接挥起手掌向左沐曦的脸挥过去，但最后手到左沐曦脸前，却还是下不去手，她连胸膛都愤怒地上下剧烈起伏着，声音也不由高了几分，“说你脸皮厚你还真厚上了是吧？左沐曦，你以为我真的不敢打你吗？”
“阿姨，我知道四年前都是我的错，不管您打我还是骂我都是应该的，我绝无一句怨言。但我却不能离开，我答应过墨扬，一年之内绝不擅自离开。”左沐曦说道这里似乎微微顿了一下，然后才继续说道：“阿姨，我答应您，一年以后，我就离开，再也不回来。”
米芮怒及反笑，“几年不见，你可真是越来越能说会道了，一年？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儿还是当我傻，到时候你把墨扬迷的颠三倒四的，到时候你即使不离开，我能拿你怎么办？到时候我那个傻儿子说不定为了你连我这个娘都不要了呢？”
“阿姨，不管您相不相信，我从来都没有任何的恶意，四年前的事情我真的很抱歉，但这次我留下来真的只是为了弥补四年前的过错。阿姨，我向您保证，我只呆一年就离开。”
米芮只是冷冷看着左沐曦说话，可越看就越觉得左沐曦虚伪万分，更是个心机婊，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些，甚至当时还一直以为她是最单纯活泼的女孩子。
“哟，口才不错嘛？差点连我都骗过了，怪不得我那傻儿子被你骗的连北都找不着了呢？不怕告诉你，前一段时间我发现墨扬的反常，就去追问墨扬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结果他跟我说什么事都没有，一直隐瞒你的存在。今天我知道你的存在后去找他，他还不让我管这件事。听到这件事，有没有很自豪得意？说不定你心里还在嘲笑墨扬是个傻子，这么轻而易举就能再次上你的当，我说的对不对？”
听着这些话，左沐曦只觉得胸口一阵一阵针扎一样的疼，疼的甚至连呼吸都有些困难起来。
“左沐曦，你可真有能耐啊，四年前你把他害成那样，他如今都这么护着你，如果在让你再呆一年，说不定只要我敢说你一句，墨扬就会把我这个没用的老太婆给赶出家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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