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尹从来都不知道和左沐曦聊天会变得这么难受和憋闷，可又不好发作，“左左，你不用这样，我知道你不是会看中这些的人。你如果真的对我全是恨和讨厌，你根本不会收下花，而是会直接扔在垃圾桶里。”
“那不好意思，看来你真的一点都不了解我。扔了多浪费，垃圾回收，变废为宝可是这几年一直在提倡的，我也得跟上时代的脚步不是？”
祁尹又怎么会听不出来左沐曦话里话外的意思，在她眼中，那些他精心挑选的花不过是一堆垃圾和废物而已。
认识左沐曦这么多年了，这是第一次两人把天聊死。
茶艺师这时也泡好了茶，祁尹挥了挥手，示意茶艺师出去。
看到左沐曦端起茶杯喝茶，祁尹再次开口，“左左，你真的变了很多，以前你都不喝茶的。”
“以前？”左沐曦嗤笑了一句，“以前我还以为我们是朋友呢？”
左沐曦再次成功把天给聊死。
轻啜了一口茶后，祁尹斟酌着再次开口，“左左，这几天，你和秦墨扬，你们有没有闹什么矛盾？”
“有没有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左左，我没有什么恶意。我只是想说秦墨扬知道我回来了。我也多多少少你们现在的关系，秦墨扬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单纯和信任你！”
“多谢。不过我不会再上你当了。”
“我知道你不会再相信我，我说的都是真的。前几天我拦你车，你还记得吧？你走后我发现了两个人暗中跟踪你的人，是秦墨扬派过去的。”
“请问你想说什么？”左沐曦有些不耐烦。
“如果他真的信任你，会一直派人跟踪你吗？被我发现后第二天，秦墨扬就没有再派人跟踪你了，他肯定怕我告诉你这件事，心虚才把人撤走的。”
左沐曦回想着秦墨扬这段时间的异常，好像就是从祁尹出现前后开始的。这几天，她被祁尹的突然出现弄得很是烦躁和慌乱，墨扬撞见了两次，可却从没有问过一句。还把他派来保护自己的人给撤了，给予自己最大的自由和空间。
可换位思考一下，这几天，墨扬该是何等的煎熬？
“这和你有关吗？”突然之间，左沐曦有些着急去找秦墨扬了，她想赶紧给秦墨扬说清祁尹回来的事情，说清她对祁尹的感觉，不由看了看表，“你找我来不会就为了说这些？如果说完了，我就先走了！”
“左左，我话还没说完，你先别着急走！”
“你快点，我一会儿还有事情。”左沐曦催促道。
祁尹眼神暗了又暗，伸手给左沐曦的茶盏续满，“左左，秦墨扬这样派人跟踪你你都不介意？”
“我为什么要介意？”左沐曦反问的相当理所当然。
“你就真的这么喜欢他？”
“这个和你有关吗？”左沐曦再次用这句话堵死祁尹后面所有的话语。
看到祁尹不再说话，左沐曦看了看表，“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说着准备起身。
“你上次和Vincent打电话的时候我就在旁边。”祁尹突然开口。
左沐曦楞了一下，没太明白这句话。但由于听到了沐风的名字，就又重新坐了下来，“什么电话？”
“上次Vincent找到了我，他问你想如何对我的时候，我就在一旁坐着。”
左沐曦瞬间想起来了那通电话。
“左左，这些年我一直以为你会很恨我，以为你会恨不得把我大卸八块，可在电话中我却听到你对Vincent说过去的你不想再去计较了，听到你还对Vincent解释说当年的事情不能全怪我。就是听到你说了那些话，我才决定回来找你。”
当时左沐曦基本猜出了祁尹落在了沐风手里，却没想到沐风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就当着祁尹的面，幸亏当时她没说什么气话，否则依当时的情况，沐风很可能会照办，后果可想而知。
既然祁尹知道了这些，那现在就没有必要继续和祁尹绕圈子了。
“祁尹，我还是那句话，过去的我不想再去计较了，只是希望你也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你现在只会想到很多我不愿意去想起的事情。如果真的这样，我说不定真的会感激你。”
“左左，对不起。”祁尹开口道歉。
看着上次还理直气壮说问心无愧的人现在竟然这般真诚的道歉，左沐曦觉得真是个莫大的讽刺。
“我知道道歉不能弥补什么，但这是我欠你的。我也是前段时间才知道那件事情竟然是因我而引起的，关于那件事我真的很抱歉。不过对于秦墨扬，我至今都不觉得有错，也问心无愧。如果时间能重来一次，我依旧会选择那样的方式对付秦墨扬，但却不会像当年那样对你。”
左沐曦只是冷笑了一声，没有说话，立场不同，有什么好说的。
“左左，我可以答应你，再也不再你面前出现。可是我也希望你能认真如实地回答我几个问题。你放心，这几个问题没有任何陷阱，如果你觉得有问题，可以选择不回答，但希望你回答都是你最真实的想法。”
“好，你问吧。”
“第一个问题，你现在真的还爱秦墨扬吗？你这次选择呆在秦墨扬的身边究竟是因为你还爱着他还是因为愧疚？”
左沐曦看着祁尹，却迟迟没有回答。
就在祁尹以为左沐曦不会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左沐曦却开口了，“爱！爱到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去爱了——”
祁尹本来就预先想好了左沐曦的各种答案他该怎么去回应，可此时此刻，左沐曦语气中的无力和悲伤让他预先设定的回答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原来我也一直以为，对墨扬我有的只是愧疚和对不起，在刚开始决定留下来的时候我甚至还想着只要把当年的债还清我就离开。可当真的有机会离开的时候，我才意识到，我离不开了。当时所有留下的理由都只是自己给自己找的借口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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