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暗流涌动
“错了？”夏步柯十分惊讶，她虽不是博闻强识，但这些年来看的书也不算少，关于黄河源头，她是十分自信的，如今宋朝然却说不是？
宋朝然一脸高深莫测，在夏步略带催促的目光里缓缓开口，“天上。”
“天上？”夏步柯跟着重复一句，显然没能反应过来。
在夏步柯的疑惑里，宋朝然默然出声，“黄河之水天上来。”
“……”夏步柯一时不知如何回应，宋朝然虽然不是恪守礼节的死板形象，但也绝不是会开玩笑的人，没有得到预想中的回应，宋朝然一时很是尴尬，不自在地接了一句，“这个笑话……不太好笑。”
夏步柯也不知如何挽回，只得岔开话题，“没想到王爷是要去宫里，早知如此妾身便打扮一番，免得王爷被人误会苛刻府中人。”
为了不让宋朝然尴尬，夏步柯回以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宋朝然一愣，立马明白过来她是在为自己解围，也就笑着接下去，“若是有人说本王苛刻于你，那只能说明他有眼无珠。你这衣裳看似平凡，实则是用皇室特供的蚕丝所制。”
如此轻松的对话夏步柯是从未想过的，在一说一笑之间，皇宫近在咫尺。
宋朝然撩开帘子先一步下车，等在下面，手自然而然地伸过去，夏步柯搭在他的手上，就着他的手下马车，打量周围一圈，她来皇宫的次数屈指可数，书中诸多描述，她自然也是有几分好奇的。
“等我与皇兄谈完事，便领你在这里走一圈。”宋朝然一双深眸似能洞彻人心，夏步柯听他一说急忙收回视线，“王爷先忙正事吧。”却不是反驳的话。宋朝然心中了然，手却不放开，托着她往里走。
流言是最不懈可击的存在，饶是这森严的宫墙也阻挡不了流言的袭击，宫里早就对宋朝然的婚事议论纷纷，又有王皇后添油加醋，现在夏步柯在宫中人眼里就是一个为了名利虚荣的小女子，不管是谁看到她眼里都带着微不可查的鄙夷不屑。
就连宫外的侍卫在行礼时都只是对着宋朝然，并未看夏步柯一眼。
就算是石头心肠，面对这样的场景也会十分委屈，夏步柯还是个活生生的人，但委屈也只能憋在心里，宋朝然已经为他做得够多，剩下的这些她有能力解决。
越往里走，下人的态度就越发明显，更有甚者，连问安里都只有宋朝然。
“参见王爷。”一个公公迎过来，对着宋朝然拜了拜，也不看夏步柯，径直说道，“皇上已经等候您多时了。”
“怎么几日不见，王公公的身体愈发衰弱了，这还没有到老就眼神不好使，要不本王让皇兄把您送回家养老？”宋朝然皮笑肉不笑，笑意满满地望着王公公，王公公脸色一僵，“扑通”跪在地上，“王爷饶命，是咱家有眼无珠。”又就着跪着的姿势朝夏步柯一拜，“奴才拜见王妃。”
夏步柯上前一步就要把他扶起来，嘴里淡淡回应，“不必如此行如此大礼，这不知道的还以为王爷和本宫在欺负一个年迈的老公公呢。”哪知人还没有扶起来，就听到另外一个阔别已久的声音，“朕的公公犯了什么事，竟然要跪在地上？”
虽然是责备的话语，但是语气里却半分恼怒都没有，满是调侃和揶揄。
宋朝然和夏步柯一齐行礼，“参见皇上。”
宋寻陌摆摆手，“你我兄弟二人不必如此拘礼，”又低下头看着地上跪着的人，“你下去吧。”
“是。”得了皇上的首肯，王公公急忙离开，期间连头都不敢抬，夏步柯疑惑地看着他的背影，总觉得他作为一个在深宫多年的公公，这反应实在太夸张了。
但她并没有多想，眼下并不是思考这些琐碎的时候。
“今日还把弟媳带过来了？”宋寻陌和宋朝然在前面走着，夏步柯自动跟在后面，默默地听着他们的对话，正要找机会说出自己的诉求，从斜边走出来一个人影。
“本宫说怎么今日他匆匆忙忙的就离开了，原来是朝然来了，”王苏巧笑着说道，视线扫到夏步柯，是恰到好处的惊喜，“原来步柯也过来了，我正在想着找个时间去找你叙叙旧，正巧。”
“既然皇后想和弟媳说说话，那你们就去吧，免得跟着我们两个大人也无聊。”宋寻陌倒是没有多想，王苏怎么说，他就怎么接话，言语之间满是对王苏的宠溺，夏步柯下意识看向宋朝然，想着让他帮自己说说话。
宋寻陌察觉都她的视线，不等宋朝然开口就调侃道，“两人再如胶似漆也给我这个做兄长的一点机会吧。”
他都这么说了夏步柯是个薄脸皮，自然不会再留在那里，只得施礼跟着王苏离开。
王苏径直把她带到后花园，一路上踱着步，不疾不徐，“自上日一别已经有一段时日了，在王府里过得可还顺心？”
她旁敲侧击，夏步柯知她贼心未死，不给她得逞的机会，“王爷带臣妾不薄，皇后不必挂念。”
“那就好，”王苏点点头，十分欣慰，夏步柯有意摆脱她急着去宋寻陌身上是否有玉牌，立马接了一句，“那臣妾就不叨扰皇后了。”
说罢行个礼就要离开，还没转身手腕便被王苏攥住，“妹妹先别急着离开，皇上现在只怕也没时间听妹妹说话。”
夏步柯收回往外撤的脚步，垂着头，“不知皇后此言何意？”
“妹妹有所不知，”王苏拉着她坐到一座凉亭里，挥手示意其他下人下去，等人都走完了才抚着夏步柯的手背，语重心长，“妹妹的苦楚，我与寻陌都看在眼里，他也不是不愿意帮你追查，只是眼下他有更棘手的事需要处理。”
“更棘手的事？”夏步柯顺着她的问话。
“对。”王苏肯定道，姣好的面容带上些凝重，“近日京城里的风言风语，妹妹听说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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