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地牢
宋朝然的答应还不够，非逼着他当场就惩罚夏步柯，最好狠狠给她两巴掌，宋朝然的忍耐已经到了零点，“够了。”
音调不高，却缓慢深沉，使人惧到骨子里头，杨可心一抖，憋住没敢说话，跪在地上怔怔地看着他，眼角还带着泪珠。这一番看来，又十分引人心疼。
宋朝然微微弯身将她扶起来，安置在一边坐下，柔和道，“这件事本王一定会调查清楚，杨妃就安安心心养胎。”
就算不喜欢她，但肚子里的孩子总是大事。宋朝然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转身看着早就无心吃饭的人们，“事已至此，不如趁这个机会说清楚。”
“是。”整齐的回复。
总是要弄清楚的，如果杨可心不闹腾，也不会到在晚膳上谈论的地步。
笑语不着痕迹地往夏步柯身后挪动一步，夏步柯掀起眼皮看了元珠一眼，元珠只是垂眸，不知是在开小差还是在想别的什么。柳如烟嘴角紧紧抿着，似乎很紧张，其他的妾都抱着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毕竟她们不在这场纷争的中心，只需要静待结果。
“今日的汤可是王妃煮的？”宋朝然平稳开口，缕清头绪。夏步柯点头，宋朝然继续，“后托如烟看着？”
“是。”柳如烟紧张地手都在抖，夏步柯本想安慰一下，无奈现在不是什么适合的场合，只得暗自压下，饶是如此，还是向柳如烟投去一个鼓励的眼神，似乎受到鼓励，柳如烟继续说道，“后来臣妾觉得身体不适，便让臣妾贴身侍女元珠帮忙照看。”
“嗯，那也是元珠端过去的？”宋朝然在脑内迅速分析着。
“是。”元珠答道，附加一句，“中间没有任何人经手，奴婢守着的时候也是寸步不离。”
只有三个当事人，不，四个。要么是她们三个中间一个作祟，要么就是杨可心自己下毒，不过依照杨可心爱惜肚中孩子的情况来看，只可能是前一种。
夏步柯，柳如烟，元珠，其中有一个人下毒。
还没有确凿的证据，而宋朝然手按在额头思考着，片刻后就有了定论。
“来人，把王妃带下去，关押在府内囚牢里。”
他下命令时避开了夏步柯的视线，目光却很坚定，坚定之中又藏着心痛和失望，夏步柯本以为他会留两天出来调查，竟然就直接抓了她？为什么？就因为之前布防图的事？
夏步柯心中五味杂陈，面上镇定自若地放下碗筷，应声而来的大汉将她架起来，经过宋朝然身边时，夏步柯以只二人可闻的声音轻声说道，“王爷，莫要后悔。”
宋朝然眼皮一颤，不曾回应。
笑语迟迟才反应过来，急忙扑过去，“小姐！”被侍卫一把拦住，笑语转过头看着宋朝然，不惜大声嚷道，“王爷，我家小姐对您如何，您比谁都清楚，就算全府上下都想害杨妃，小姐也不可能动手，您不查清楚就这样把小姐关到牢里，实在难平众怒。”
“啪——”清脆的巴掌声落地，笑语头猛地甩到一边，被打得噤声，杨可心得意洋洋地看着她，“王爷的决定岂是你一个小丫鬟能说三道四的。”说完又要打一巴掌，被宋白紧紧抓住手腕，她一回头，本想骂人，见是宋白，嘴唇抖了抖，最终没有说话，狠狠甩开他的手，拢回到袖子里。
“难平众怒？”宋朝然低喃一句，冷意侵袭众人背脊，“谁有怨言？出来说说。”
一片哑然。
这种时候站出去无异于找死，就连柳如烟都没有动，她们才不会傻到赶趟。
“本王难平众怒吗？”宋朝然视线悠悠转了一圈，落在笑语脸上，眸色深沉，笑语一吓，定在原地，宋朝然挥挥手，“把她也带下去。”
主仆二人被关在地牢里，一墙之隔。
房间里无一人敢再说话，宋朝然吃了几口饭，见杨可心还没走，淡淡的说了一句，“杨妃若是想一同进餐，便坐好。”
杨可心转了转椅子，坐在他手边，却不敢说话。
冷漠的气氛压住了她的狂喜，现在甚至后知后觉地惊惧，王爷这次怎么这么好说话？
一场饭吃得无声，不少人中途找借口离开，最后就只剩下杨可心、柳如烟和宋朝然三人。
“杨妃，现在满意了吗？”寂静之中，宋朝然的声音响起，回荡在空旷的大厅里，杨可心的心莫名一紧，挤出一个难看的笑，“王爷在说什么呢。”
“好好养胎，不要动歪心思。”这句话不知在意指什么，杨可心一抖，埋首吃饭，不再吭声。
柳如烟神色莫名，在她身后的元珠低眉垂目。
宋朝然离席前只说了一句话，“若是有人胆敢破坏王府，别怪本王心狠。”
能逼得温润如玉的宋朝然说出这样的话，这么多年来还是头一次，杨可心默默收起愈发嫉恨的视线，夏步柯，这个人她一定要除掉。
地牢里阴暗湿冷，夏步柯毕竟是相府千金出生，自然受不住，到了后半夜，她蜷缩在墙角，听到墙那头笑语小心翼翼地询问，“小姐，您睡了吗？”
这种情况下怎么睡得着？但要是诚实回答，笑语肯定又大呼小叫，还会让她白白担心。出于此考虑，夏步柯没有出声，笑语又试探了几句，没有替你感到任何回应，也缓缓安下心来。
她一个粗人倒不怕，就是小姐肤白细腻的，在这么个鬼地方会睡不着觉，还好睡着了。
听不到那边的呼喊声了，夏步柯才缓缓睁开眼，她实在无法想出宋朝然轻易把她关进来的理由，若说是因为上次的事未免太勉强了，宋朝然不是那样的人。
不过原因究竟为何，只得亲自去和他求证，现下是不行了。
另一边，跟在宋朝然身后的宋白十分疑惑，“王爷，您都还没有调查，怎么就把王妃关进去了？”
王爷对旁人如何想法他是不清楚，但唯有夏步柯他能猜到一二，这次王爷的行事作风完全偏离了他的常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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