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决意离开
“你还真是不撞南墙心不死。”笑语冷哼一声，语气更加凌厉，“我不过是逗逗你罢了，你竟然这么轻易就上当了，果然是凡夫俗子。”
兴许是跟着夏步柯久了，说这些话时笑语的表情十分冷冽，饶是夏步柯都有些惊讶她竟然有这样的一面，宋白面色一片灰白，但仍旧坚持是笑语在说谎，伸手抓住她的手腕，“笑语，你听我说，我可以娶你，到时候你就不用非要去小王爷那儿了……”
这些道理笑语何尝不懂，但是她不能成为夏步柯的牵绊。
“不要再说了，难道你还没有认清现实吗？”笑语甩开他的手，眉眼间不无嫌恶，在宋白再开口前先一步转过身冲夏步柯说了一句，“小姐，我们走吧。”
夏步柯哪有反对的道理，深深看了宋白一眼，携着笑语和斯羽默默离开。
宋白跪在地上，久久没有起身，宋庚与宋朝然站在一边谁也没有上去扶，宋庚对这其中的缘由还不甚清楚，但宋朝然最是清楚不过，笑语如此决然要根宋隐林走，也不过是因为他之前对夏步柯的威胁而已。
不过眼下还不能告诉宋白真相，等一切尘埃落定。
任由宋白跪了将近半个时辰，宋庚终于看不下去，上前一步提住他的两只胳膊将他扶起来，宋白面容枯槁，仿若一下苍老了十年，宋庚实在不忍心，“天涯何处无芳草。”
他并不会安慰人，可想而知这句话并没有给宋白带来任何心灵的慰藉，就着他的手起身，宋白脑子里依旧是一片混沌，踉踉跄跄地与他进了宋朝然的书房，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宋庚又急忙为他倒了一杯茶，想让他醒醒脑。
“不用管他。”宋朝然淡漠的声音传过来，宋庚一愣，到底还是收回了手。
书房里一时静默。
宋白只知方才他永远地把笑语送了出去，却不知与此同时宋朝然也放手让夏步柯离开。
论伤感，也难说是谁胜出一筹。
笑语随着夏步柯回到卧房，刚一进门就没忍住抽泣起来，夏步柯面露不忍，斯羽吓了一跳，急忙递了自己的手绢儿过去，笑语接过擦擦眼泪，主仆三人相顾无言，还没等笑语情绪平复下去，又以不速之客登门。
“夏姐姐。”柳如烟拘谨地站在门口，手交握着，不知该不该进门。
夏步柯与她的情谊早在先前两次事件后断的干净，可来者是客，也不能将人拒之门外，便漠然应了句，“进来吧。”
柳如烟自知理亏，也闭口不提自己做的那些事，只是担心地看着笑语，她在来时便听说了刚刚发生的事，急匆匆赶过来也是想安慰一下笑语。
“臣妾听闻了笑语的事，所以……”话没有说完，现在也不能戳别人的痛处，笑语并不知夏步柯与柳如烟的种种，只当她们还是无话不说，抽泣着拜托柳如烟，“柳妃，有劳您关心，还请柳妃协助我家小姐收拾东西。”
她现在的状态是不适合的， 夏步柯本来也没有打算让她帮忙，但她把柳如烟扯进来……不等夏步柯拒绝，柳如烟就主动请缨，“臣妾正有此意，”说着看向夏步柯，不无认真，“此前臣妾做了不少错事，自知认罚已晚，夏姐姐难道连这个机会都不给臣妾吗？”
这下夏步柯不愿意都得点头了，左右是要离开，怀恨终归是折磨自己，倒不如给她一个机会，让彼此都好过。
“那你留下吧。”
因着有柳如烟帮忙，就连斯羽也没能插上手，柳如烟看着是大家闺秀，整理起东西来雷厉风行，没一会儿就把夏步柯的行李整理得妥妥帖帖的，饶是夏步柯也微微有几分诧异，柳如烟并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拍拍手一脸放松地问夏步柯，“夏姐姐还有要收拾的吗？”
夏步柯一愣，方才她那一拂袖像极了初见时偶然透露出的调皮，“没什么了。”
剩下的事一些私人物品，就不劳烦柳如烟了。
柳如烟显然有些失落，在夏步柯拒绝之后也不肯走，握着手踌躇着，知她在等自己的原谅，夏步柯一时也说不出口，任由她犹疑着，吩咐斯羽给她上茶便去收拾自己的物品。
她背对着柳如烟，自然看不见柳如烟眼里的狡黠，后者的目光追随她而去，倒不是担心，更多的是探究，视线随着她的动作来来回回，斯羽只顾着安慰笑语，也没有注意到。
夏步柯确实还有东西要收拾，是上次从相府废墟里找出来的布防图，她摩挲着布防图图面，这质感的确是皇家所有，只是不知道为何会在相府里发现，当时是情急之下拿了回来，并未多想，此时再看，心下不由得浮起淡淡的疑惑。
“小姐，怎么了？”她待在角落久久不动作，笑语颇为担心地问了一句，以为她在为自己黯然神伤，夏步柯回神，冲笑语安抚地笑道，“只是想起了一些旧事。”
然后将那布防图塞在包袱里，却没躲过柳如烟的眼睛。
等终于收拾妥当，夏步柯也算是松了口气，一回头看见柳如烟还坐在那儿，一时五味杂陈。她又是何必呢，若是犯了错都可以轻易被原谅，那所谓千古骂名也就不复存在了。
但柳如烟犯的错却也没有那么十恶不赦。
她将包袱放到一边，转个身朝柳如烟走过去，在她身旁坐下。
笑语和斯羽对视一眼，起身站在夏步柯身后伺候着。
“如烟，”夏步柯并非得理不饶人，既是将离之人，她也不会过于苛刻，“往后这王府里便恢复到最初了，你自己多加小心。”
柳如烟甚是不解，“王爷为何轻易放你离开？”
“大概是心死吧。”夏步柯怅然，脑袋里也闪过一丝疑惑，到底是没有细想，恐怕她对宋朝然来说早就是个累赘了，如今她执意要离开，说不定正遂了他的意，也难怪他不提阻拦之事，对于笑语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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