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大结局） 水落石出
点到名的两人微微欠身，算是谢过皇上的关心。
“听说路途中发生了不少凶险之事？”宋寻陌一点都不闪避，将自己召见他们来的意图表现得清清楚楚。在宫中收到宋朝然的消息时，他着实惊怒了一番，究竟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违背他的命令？
当初放度娘走，本是度娘家中母亲的请求，那几个宫女又与度娘关系甚好，后宫里有王苏一个就足够了，至于其他人若是想走，他也不会留。
万万没有想到，出宫之后她们竟然遇到这般艰险的事情。
更没有想到的是，这一切都出自他最信任的那个人之手。
“承蒙皇上福赐，皆化险为夷。”这话摆明是问夏步柯，加之宋朝然不言不语，夏步柯主动回话道。
宋寻陌点点头，做出了解的模样，顿了片刻，“度娘的事朕已知情。”
此话一出，在座的各位皆是脸色一变。
王苏脸上一闪而过的慌乱，被宋朝然捕捉在眼里，宋寻陌说这话的时候无意瞥过去一眼，自然也收在眼底。
倒是柳如烟嘴角挂着微弱的得意笑容。
早在王爷回府前柳姣便差人快马加鞭赶回来透露了大致的情况，看来王爷王妃两人的嫌疑是洗不脱的，到时候她再做个伪证，将事情缘由尽数推在夏步柯身上，完美。
夏步柯双手叠在腹部，不发一言。
宋朝然的唇抿成一条线，只是眼睛扫了宋隐林一眼。
注意到他刹那的注视，宋隐林大大方方回以一个笑颜，这场仗是他赢了，一旦除掉宋朝然，对付宋寻陌还不是绰绰有余。
“至于幕后黑手，朕也心中有数。”见众人安静着，宋寻陌又继续说道，“来人！”
大殿里呼啦啦地进来一群士兵，使得大殿内气氛顿时严肃起来，只是宋隐林还不知觉似的，故意劝道，“皇兄，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动刀动枪地干什么？”
王苏有意得瑟，闻言也附和了一句，“对啊，兴许是有什么苦衷呢？”
“呵，”宋寻陌眸子彻底阴沉下来，转过头盯着王苏，极少见到他如此模样的王苏下意识挺直了腰背，讪讪一笑，欲要询问，就被宋寻陌的话卡住，“那皇后告诉朕，你究竟有什么苦衷要加害度娘？”说罢又去瞧宋隐林，“朕的好弟弟又有什么苦衷，要去对付丞相一家上下？”
突然转弯的话锋令在座的人都措手不及，夏步柯猛地抬头，第一眼看的却是宋朝然，后者果然一脸平静，甚至还与她对视一眼，眼里满是安抚之意。
宋寻陌的话却还在继续，“当年朕放度娘走，你为何要派人追杀？”
“皇上！”王苏尖叫一声，打断他，“臣妾都是为了你好！”
“为朕好？”宋寻陌的笑显得格外讽刺，“为朕好你就与朕的弟弟勾结，害了丞相吗？”
王苏双手握拳，竭力为自己辩解，“那时丞相握有京城布防图，任谁看都有要反之意，难道你要我坐视不管吗？你觉得可能吗？”
眼见着两人愈吵愈烈，宋隐林眼神一闪，知道计划败露，余光扫见最近一个侍卫的剑，趁众人分神之时猛地抽出来，脚尖点地，就往宋寻陌方向刺去。
只有王苏看得清楚，也顾不得还在和宋寻陌理论，猛地起身飞扑过去挡在宋寻陌面前，剑分毫无差地刺进她的身体，血瞬间染红了宋寻陌的黄袍。
一切发生得太快，在宋寻陌吼了一声后，侍卫才后知后觉地上去牵制住宋隐林。
这般情况下自然不能再审什么。
“带宋隐林，柳如烟下去。”宋寻陌哑着嗓子吩咐，“朝然，柳姣你自己处理。”
“是。”
宋朝然拱手告辞，夏步柯一脸茫然地随着他回到王府里，手里被塞了一杯暖茶，这才慢慢缓过神来。
“有什么想问的都可以问，我全都回答你。”宋朝然适时安抚她，“不着急。”
她有很多问题想问，但到嘴边又觉得是徒劳。
其实她要问的那些问题，刚刚在大殿里都得到了答案。
实在是讽刺。
“你既然早就知道了，为何不告诉我？”她缓了半晌，终于挑了个最容易回答的问题。
宋朝然抿抿唇，片刻后温柔一笑，“不想让你的心情太沉重。”
那时夏丞相的反意是真真切切的，他手里有不少证据，只是后来为何忽然回心转意，他也不得而知，不管是什么原因，也都无所谓了。
夏步柯往嘴里喂了口茶，在混乱之中蓦地想到她先前对宋朝然的诸多冷言冷语，那时候宋朝然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忍耐的呢？
思及此，她又有几分愧疚，捱了半晌，才轻轻说了一句，“对不起。”
对她的道歉始料未及，也许是为了宽慰她，宋朝然难得开了个玩笑，“我还以为你要过个三五天才会道歉。”
夏步柯有些想笑，又实在笑不出来。
“好好休息吧，剩下的以后再说。”
宋朝然的语言有抚慰人心的力量，在那样的蛊惑之中，夏步柯竟然也觉得有些困意，轻轻颔首。
可当躺在床上，看着宋朝然仔细地为她掖好被角，那温柔疼惜的模样，使她的愧疚愈发深刻。
那些误会和伤害，哪里是轻飘飘三个字就能解决的。
但是她又该如何去取得他的原谅？
不，应该是如何取得她自己的原谅？
这一出神，眼睛就黏在宋朝然身上忘了挪开，宋朝然替她整理好后一抬头就对上她的视线，痴缠的，落寞的，纠结的。
“还在想？”宋朝然顺势坐在床边，大有一副她不睡他就不离开的架势。
回过神来的夏步柯脸一下就红了起来，半张脸缩进被子里，摇摇头，表示她很好。
宋朝然这才安心点头，隔着被子捏了捏她的肩，“好好休息就行了，其他的交给我处理。”
夏步柯点点头，那双眼睛还是欲言又止的。
“对不起。”她忍不住又小声地道歉。
宋朝然一愣，也才明白过来她吞吞吐吐的原因，有些好笑，俯身低声道，“要真是觉得对不起，就王府添个小人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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