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 be or not to be that's a question。
存在还是死亡,这是一个问题。
月色清朗,那一弯新月,还是如同一开始一样,一直存在在半天之中,似乎永远都会存在。
这是在往日方巍的眼中,所见。
但是现在,看着这一弯新月,方巍似乎随时可能感觉到它会消失。
就像春天中开的最美的花,冬天里落得最美的雪,就像初晨之时最灿烂的朝阳,以及,世间无数为了生存而奔波劳碌的蝇营狗苟的众生。
花会凋谢,雪会融化,朝霞也会很快变成夕阳落入海平面之中。
而天地间那些众生,谁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谁会先来。
方巍忽然感觉,自己已经和这世间融为一体,喜怒哀乐,都因为这个世界的变化而存在,又似乎觉得自己已经和这个世间完全隔绝开来,游离于所有悲欢离合之外。
这……种感觉,是……判吗?
存在于这个世间中的,一个孤独而又灿烂的神。
存在还是死亡?
问的不仅仅是四百多年前的哈姆雷特,同样拷问的是现在站在湘西魏家祖坟中,孑然一身或即将孑然一生的方巍。
方巍苦笑一声,摇了摇头。再次回头看着那树上王云光刻着的那个悟字,喃喃低语道:“前辈,就算是我悟透了,又如何?我能够给的,我全部都能给,但是我想要的,谁又能给我,哪怕是一分,一毫?”
一定还有第三个选择,不是么?方巍看着已经渐渐鱼肚白的东方,满怀心事地走了进去。
魏慈和魏柔这对阴阳相隔的魏家传人还在攀谈,这几十年间丢失掉了的记忆,魏慈似乎希望在一天之内全部找回来,关于魏家的一切,她都需要事无巨细地全部了解。而王云光则呆呆地站在远方,看得出,他和方巍一样,同样满怀心事。
方巍露出了一个好看的笑容,上前道:“姑姑,魏前辈,王前辈。早上好。”
“对我们来说已经不存在早上和晚上了。”王云光含笑走上前去,丝毫没有询问方巍想得怎么样了,就像两人在坟外的对话,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神神秘秘,鬼鬼祟祟,真不知道你们两个怪物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大坏蛋也这样,小坏蛋也这样。”魏柔嘟囔了一句,她对王云光的性格了解得很,知道他不是一个喜欢随便向别人吐露心思的人,而且她对方巍和王云光之间发生过了什么,也丝毫没有半点关心,她眼中只有魏家,已经风雨飘摇,摇摇欲坠的魏家。
魏慈不理俩人,回头又对着魏柔接着道:“所以,这里面是我哥,不会错了?”
“嗯,正是爷爷。”
“我要开棺验尸。”魏慈道,“我不信我哥哥那么容易死。”
“不行!”王云光连忙阻止,道,“魏求喜在这个棺木上加上了禁制,我和你都没有肉身,一旦开棺验尸的话,我们都会有灰飞烟灭的危险,我不同意。”
“所以,王云光你生前怂,死后也怂对不对?”魏柔鄙夷地看了王云光一眼,冷冷道,“别忘了,你现在已经只是一个孤魂野鬼般的存在了,这个世间还有谁比孤魂野鬼更加可怜。魏慈,你开棺,我反正已经没有什么可失去了的,灰飞烟灭又怎么样,只要能够看到我哥一眼,就算是我不堕轮回,又如何?”
“这……”魏慈有些为难,求救地看着王云光,王云光有些尴尬,魏柔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性格他比谁都清楚,但是这件事情实在是太危险了,魏求喜是何等修为,他为了防止死后被人挖出尸首,肯定下了很厉害的禁制,一般即便有肉身的修道之人都受不了,何况是自己和魏柔?
“我试试吧。”一直没有开口的方巍忽然道,“我可以布下一个雷池,而姑姑和两位前辈可以站在雷池中,只要不出我的雷池,我相信应该问题不大。”
王云光微微思索了一下,方巍的方案虽然还是有些冒险,但是并非不可以一试,点头道:“如果能有几张阎王纸加持,我布下咒决,倒是可以稳定住雷池的反噬,只是……”
“我这里有。”魏慈忽然道,“我魏家还留着几张。”
“什么级别的。”
“金色的,黑色的都有。”魏慈从怀里掏出了几张,脸色终于露出一丝笑容,道,“魏家虽然已经破败了,但是瘦死的骆驼始终还是比马要大的。”
“金色的足够的。”王云光点了点头道,“方巍,你现在以九玄之祖的名义定下云篆,再配以龙章、凤文,书‘晔媸袷橹懔隳袼’七文,试试。”
方巍微微一愣道:“不用雷篆?”
“云篆。”王云光道,“云雷相生,定有奇效。”
方巍当然在符咒印器四门修为之上,比之王云光拍马难及,连连点头道:“我试试,做得不好的地方,还请王前辈随时指点。”
说着,方巍接过阎王纸,再上依着王云光的意思定下了雷篆,王云光颔首道:“天门开得巧,鬼路绝得妙,看得出你小子在这上面还是下了点功夫的,我当年你这般年纪的时候,也未必能够书写这么漂亮的符文。”
方巍微笑道:“前辈过谦了,前辈乃是天纵英才,当年祝由中的少年英豪,我这点道行在前辈面前班门弄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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