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月的话让慕尘染连问话的心思都没了，顿了片刻，她淡淡的说，“那就让他跪着吧。”
站在门外的素月想起暮春的神情，犹豫着要不要跟慕尘染说，但也仅仅只是犹豫了瞬间就有了决定，转身离开了。
北苑门外。
素月看着跪的笔直的跪在地上的暮春，抬头看了看天，复又低头看着暮春说，“你走吧，我家小姐不见你。”
“素月，请你帮帮忙，让王妃见我一面，你要告诉王妃，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她说。”想到自家昏迷不醒还没了求生欲的主子，暮春心里就慌成一团，此刻的他什么都顾不上了，他只想见到慕尘染，告诉一些他家主子隐瞒着她的事情。
可是素月却对他的求情显得很是无动于衷，“我知道你今日来定是为了摄政王吧，那日在梅林中我家小姐说的话你也清楚的听到了，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我家小姐说是你家主子欠了她，那就定是你家主子欠了我家小姐。”
同样的暮春有多在乎他的主子，素月就有多在乎她家小姐，所以丝毫不让步，“如今既然是你家主子欠了我家小姐，那你就该有点自知之明，如今你就算跪在这里又如何。想要替你家主子求情还是解释？”
素月冷然一笑道，“我告诉你，我家小姐不需要！”
作为一个跟了慕尘染十年多的丫鬟，素月很了解她，她若不想见一人，你就算出现在她的面前，她也会当做空气的。
所以此时既然她家小姐不想见暮春，那暮春就算是跪死在这里也没用的。
“还有，还记得我家小姐最后说的那句话吗？知道时光不会倒退是什么意思吗？”想到那个雨夜中那么伤情的慕尘染，素月就心疼不已，如果可以，她想将摄政王千刀万剐！“时光若是能倒退，我家小姐定不会去认识你家主子的。”
“你还是走吧，免得我家小姐看见了烦心。”
话落素月就转身进了门，然后将门用力一关。
看着关的严严实实的大门，想到墨胤初的暮春心里着急不已，可是却没有办法。
他不是没想过硬闯，只是他发现这北苑暗中隐藏了很多高手，以他一人之力别说见到慕尘染了，恐怕连大门都进不去。
素月走到门口犹豫了一下推门走了进去，见慕尘染还是跟自己离开时一样呆坐在软榻上，手里还是抱着那个紫玉盒子，她走上前看了看低头不知在想什么的慕尘染，轻轻的开口，“小姐，让奴婢把这盒子放了吧。”
一直陷入沉思中的慕尘染听到素月的话这才敛起了思绪，慢慢的抬起头看着素月，问道，“你还记得你是几时来到大统领府的吗？”
素月想了想说，“奴婢是九岁的时候被小姐捡回来了，如今奴婢十八，九年了。”
“九年了啊。”慕尘染忍不住感慨了一声，素月不说，她都没发现时间过得这么快，她捡素月回来已经这么多年了。
清瘦的小手轻轻地抚摸着手中抱着的紫玉盒子，她看着素月缓缓的说，“这九年除了前些年我外出之外，你一直都跟着我，对我的事情也最是了解了对吧。”
素月点了点头，应了一声是。
“那你可知道我今日让你拿着玉牌去第一楼找掌柜的是为何？”
素月摇了摇头，她进来就是想问这件事的，只是看慕尘染神情有些低沉，她就没敢问了。
慕尘染打开盒子，里面放着几块包着金边的墨玉玉牌，她说，“世上有多少第一楼想必你清楚，这里面每一块玉佩都对应着一个牌匾上圈着小字的第一楼。”
听闻此话素月心里大惊，她瞪圆着眼睛颤声问道，“小姐的意思是……这天下所有第一楼背后的主人都……都是你？”
慕尘染轻轻地嗯了一声。
“那……那凌南峰的那个第一楼呢？”素月心里有些不敢置信，她想江湖上那些传言应该是假的吧。
她家小姐作用那么多青，酒，商，粮的第一楼已经够让人吃惊了，凌南峰的第一楼应该不是她的吧。
可是心里刚如此想着，就看到不可能的她家小姐轻点了一下头，缓缓地说，“凌南峰的第一楼，是第一个建立起来的。”
听到这话素月腿一软直接往前一扑，幸好眼疾手快的一把扶住了软塌，堪堪扶着软塌坐下，她用力的咽了咽口水，道，“那……小姐可知奴婢就是……就是出自凌南峰？” 听闻素月的话，慕尘染诧异的看向了她，“你……出自凌南峰？”
素月狂点头，她虽然出自凌南峰的第一楼，却从不知原来凌南峰的背后居然还有人，而且这人居然还是她家小姐！
素月很清楚江湖中所有人，包括凌南峰第一楼的所有人，都以为楼主就是他们真正的主子，谁也不会想到其实他们真正的主子居然是一个闺阁女子。
素月将慕尘染上下打量了一番，她觉得她有必要重新认识一下她服侍了快十年的小姐了。
“小姐，你……不是不会武功吗？”
慕尘染很能理解素月此时的反应，她知道在这个时代，江湖人都是用实力说话的，若是说凌南峰第一楼是她创建的，估计说出去谁都不信的。
看着素月眸中的狐疑她勾唇浅浅一笑，“谁给你说的一定要会武功才能创建杀手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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