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军收降了涪水关外的蜀军之后,准备全军拔营,与东路军周瑜在绵竹会师。
绵竹将是成都的最后一道屏障,无论是险要程度还是军事地位,那都不足以与葭萌、涪水两关相比。
蜀郡,刘璋听到前线传来的消息,他急忙招众臣商议,蜀郡众臣众说纷纭,有人提议刘璋迁往南中避难,到了南中,秦军总不至于继续逼迫下来吧!
对于南中那种苦寒之地,秦军应该是看不上的,可刘璋对南中却是一点兴趣都没有,他宁愿困死在成都,也不愿意前往南中。
一番商议下来,刘璋派遣费观提兵一万守绵竹,希望能等到张松前来。
费观是刘璋的女婿,是刘璋现在最能信得过的人,他嘱咐费观,一定要守住绵竹,等到张松从长安回来。
刘晔先周瑜一步到了绵竹,因周瑜还没有来,他暂缓了进攻绵竹的步伐,西路秦军有了一段休整的时间。
其实,西路军几乎是游山玩水来的,哪里还要什么休整。
与此同时,张松已经进入了三辅境内,他心中担忧秦军进攻西川的速度太快,会导致刘璋提前投降,到时,他会一份功劳都落不下,所以赶起路来也是没日没夜,每天仅仅只睡三个时辰,二更天睡,四更天就起来赶路。
进入三辅后的第三天,他满头风霜地赶到了长安府外。
“走走走!哪里来的叫花子!”
秦王府卫兵一脸嫌弃地驱赶着张松,他心中顿生怒火,瞪了一眼两个秦王府卫兵。
秦王府卫兵骂骂咧咧地道:“还敢瞪?信不信一枪戳死你?”
“原来秦王府的兵就这样,某张松不来也罢!不来也罢啊!”
张松神情失望地摇了摇头,转身就准备离去。
“慢着!”
张松转过身,便看到一个笑吟吟地瘦弱文士站在他身后。
“你是?”
张松皱了皱眉。
“某家戏志才,你可叫我老戏,是西川来的吧!”
戏志才扫了一眼张松的穿着,特色蜀锦,看起来还不错,这些当然不能作为判断张松是西川人的标准。
主要是张松的口音,带着浓重的西川味,常年混迹在酒肆的戏志才对这种口音一听便知。
“西川张松!”
张松拱了拱手,心中一亮,这眼前竟然是戏志才,他可不敢有丝毫的无礼。
“哦!张别驾啊!”
戏志才捋了捋自己那不太长的青须。
其实,早有锦衣卫将消息传给了戏志才,西川人张松来长安的消息,他是早就知道了的。
“请戏先生带我面见秦王,某有要事请求。”
“刘璋要降?”
戏志才笑吟吟地脱口而出,让张松一脸呆滞。
这等消息,可是西川绝密,怎么可能会...
“戏先生!莫要害松啊!”
张松苦笑了一声,这个消息只有三个人之后,如今却是戏志才也知道,那就不是绝密,虽然刘璋以后无法对张松怎样,但这会毁掉张松的名声。
“跟着来吧!”
戏志才微微摇头,刘璋的要求有点...高啊!
张松紧紧地跟在了戏志才背后,秦王府亲卫并不怎么惊讶,经常有人被戏志才带入秦王府,张松不是唯一一个,至于说怕得罪张松,那可就有点搞笑了,如今秦王府亲卫最低都是大队长一级退下来的前线将士,整个秦王府的亲卫也不会超过一百,秦王府若真有事也是虎士与金剑令来处理。
张松心情忐忑地进了秦府,他还不知道秦王会不会答应刘璋的要求,他已经做好了要为刘璋死命争取的准备,这也是为了让秦王可以高看一眼。
二人来到了孙扬的议事厅,一般孙扬都会在这里处理公务,书房虽然安静,但太过狭窄,孙扬不太喜欢。
“秦王!”
戏志才走入议事厅,朝孙扬行了一礼。
“秦、秦王!”
张松神情紧张地看着议事厅里,这个让天下心惊的男人。
“何事?”
孙扬现在更多的时间用来提高秦民的生活水平,他要在秦民的心中留下他的权威以及声望,为以后铺路。
“西川来人了!”
戏志才笑了笑。
这都在戏志才的预料之中,锦衣卫也有所呈递,孙扬早已知道。
“西川?来的谁?”
孙扬微微抬起头,看向戏志才,却没有看张松一眼。
“鄙、鄙人西川张松,见过秦王殿下!”
张松直接跪了,心中暗道这是自己以后的主公,得先行拜见拜见。
“站起来说!”
孙扬一直没有让人跪的习惯,这也是戏志才顶多只要向孙扬行一礼的原因。
“是、是!”
张松站了起来,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笑眯眯地孙扬,他缓缓开口:“松奉我主刘季玉之命,特来向秦王请降,请秦王看在西川百姓的份上,前往西川接受我主的降表!”
“是吗?孤若不去,是不是他刘季玉就要顽抗到底?听说我秦军两路大军都快要打到成都了,孤现在去还来得及?”
“不、不敢!我主一心降秦,怎会不降,只是西川...”
“屁话!”
孙扬怒声打断了张松,冷笑道:“既然是呈降表,呈给刘晔就是,刘晔代表的就是孤的意志,秦军有四万大军都在刘晔手中,除了孤,他就是秦军中最大的一方势力,你们莫不是忘了,刘晔是刘氏之后,与刘季玉正好叙叙兄弟情谊。”
“这...这这这...”
张松看向了戏志才。
“秦王息怒,张别驾也是奉命而来,某这就带他下去好好洗漱一番,待西川事定,再行论功便是!”
戏志才知道,如今孙扬哪里会离开长安,除非是有特殊的事以及特殊的人,他才会离开的,有孙扬在长安,天下就是安宁的,他一旦离开,天下必然掀起更大的纷争。
张松叹了口气,知道这次长安之行彻底失败了,孙扬是不可能为了刘季玉去成都的,因为连他张松心里都觉得刘季玉不够资格让孙扬亲自受降。
而就在此时,周瑜也到了绵竹城外,他与刘晔会师之后,两路征西川大军开始了紧锣密鼓的准备。
城中费观心急如焚,前面的两关都没能挡下如狼似虎的秦军,他心中也没底。
而这时,一人来到绵竹城下,口称:“费祎请见族叔观!”
城上蜀兵听得费祎称呼,慌忙前往城中禀告。
费祎此次跟随周瑜一同入西川,本就是周瑜安排他混混功劳,没想到绵竹城守将是费观,费祎便自请入城中劝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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