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厅里，李钰已经坐在饭桌上吃面了。
“你们怎么才来啊，阿姨煮的面条真是太好吃了，我忍不住多吃了一点。”李钰笑着和他们打招呼。
袁欣和袁荔看着各自碗里只剩下半碗的面条，有些奇怪。
“我看你们都直接回房了，还以为你们都吃过了，我就倒了一些面条给李钰吃啊。”袁母解释道。
“妈，我和哥哥大概是你捡来的吧。”袁欣忍不住问道。
小时候她爸在县城工作，她和哥哥跟着妈妈生活。
妈妈每天早晨给他们煮一锅红薯粥，这就是一天的饭了，因为她没有空，她要去外婆家煮饭洗衣服，照顾表弟表妹们。
有时表弟表妹们过来玩，她妈妈就会炒鸡蛋给他们吃。有一回，袁欣没忍住偷偷夹了一块鸡蛋，结果被表弟推到地上，她妈妈知道了缘由，还大骂了她一顿，逼着她给表弟道歉。
还好那时候爸爸刚好回来，他说了妈妈一顿，后来第二天就把他们两兄妹都带到县城跟着他生活。
跟着爸爸每天吃食堂，大院里还有很多孩子一起玩，真是天堂一般的日子。
“你这个死丫头胡说八道什么！”袁母怒喝道。
袁荔冷笑一声，拦住袁欣，“您自己吃饭吧，我和欣欣去食堂吃一点。”
他拉着袁欣直接走出家门。
“哥，这个家我真的住不下去了。”袁欣感到深深的挫败感，“可是如果我离开了，爸爸怎么办？”
袁荔烦恼地叹了一口气，“是啊，我也不知道。”
到了周一，袁欣穿着珍妮服装店买的鹅黄色连衣裙，一进办公室就好多姑娘跑过来围住她。
“袁欣啊，这件连衣裙太好看了，哪里买的啊，百货商店吗？”一个同事问道，“我周末刚刚去的百货商店，没有看到这么好看的裙子。”
“这是我朋友介绍的服装店买的，他们家衣服每一件都超级好看，要不是钱不够了，我真想都买回来。”袁欣有几分骄傲地说道。
“这店在哪里啊？”
“在富江县啊。”袁欣说道，“我打算以后每个月去一次，叫她帮我把漂亮衣服都留着。”
“富江啊，过去有点远啊。”那同事有点遗憾地说道。
“你真去过就不会这么说了。”袁欣眼中露出向往的神情，“她们家的服装店就好像仙境一样，里面有大大的试衣间，每一件衣服都是又漂亮又凸显身材，还有几间大大的试衣间，如果让我什么都不做，待在里面一个下午我也愿意啊。”
“有没有这么夸张。”女孩们都不相信。
“你们不信下周跟着我去，如果我说的不对，我给你们报销车费。”袁欣自信地说道。
“那我们还占了大便宜了。”大家笑着说，“那我们都去。”
袁欣等到中午快下班的时候打电话给李德宁的办公室。
“喂，你好，李德宁副县长办公室，请问你找哪一位？”听筒那边传来一个好听的声音。
“我找余文欣余秘书。”袁欣听到这个声音，不知为何一时有些紧张。
“你好，我是余文欣，请问哪位找我。”
“文欣，是我，袁欣啊。”袁欣听到余文欣的声音，这才小声问道，“方才是谁接的电话啊？”
“是我们办公室的小吴，怎么啦？”余文欣好奇地问道。
“天哪，他的声音太好听了吧，下次你一定要把他介绍给我认识。”袁欣兴奋地喊道。
余文欣有些汗颜，袁欣你会不会太直接了一些？
“好吧，下次你是什么时候来？”
“这周啊，我的同事们看到我穿着的连衣裙，都围住我问哪里买的，我就说周末带她们去富江选衣服。”袁欣颇有些自豪地说道。
“我妈妈上回就说你高挑白皙，只要穿着珍妮的衣服去省城走一圈，一定会给我们带来不少顾客。”余文欣开心道，“这下果然被她说中了！”
“那是当然，我这么美，穿什么都好看。好啦，我要回去上班了，回聊。”袁欣匆匆挂掉电话。
因为她看到李钰过来了。
“听说，你这周要请你的同事去富江玩？你是不是嫌钱太多？”李钰一开口就责怪道，她以袁欣的嫂子自居，已然把她的东西都当成自己的东西了。
“你从哪里听来这种奇怪的话，我什么时候要请同事去玩了，我们是约好了一起去买东西。”袁欣撇撇嘴不乐意地说道。
“你一个姑娘家买那么多东西干嘛？”
袁欣听了这个话，冷笑一声，“真以为搞定了我妈就能做我嫂子啊。”
李钰脸色一变，“你哥还敢不听你妈的话？”
“我们家是我爸做主，你来了我们家那么多回，都没发现吗？”袁欣突然压低了声音，“我和我哥都非常恨我妈。没想到吧，讨好了一个最不应该讨好的人。”
李钰的脸色一阵白一阵红，她一时没法消化这个消息，但是她仍然记得自己的任务，“那你这周末也要带我一起去富江。”
“你有钱就自己搭车去呗，还想我照顾你啊？”袁欣觉得自己低估了李钰不要脸的程度。
“我不管，你得带着我去。”李钰又说道。
袁欣懒得和她多说，直接转身走了。
余文欣这儿迎来了新的工作。
李德宁从大书记那里回来，“大书记觉得集资房的项目有一定可行性，让我们出一份调研报告。接下来要加班了。”
“真的吗，没想到我们的提案真的有机会实施。”小吴兴奋地说道。
“那是自然，我们事先做了很多实际的调研了。”余文欣笑道，“那么现在要安排试点工厂进行问卷调查。”
“问卷调查？”李德宁好奇地问道，“具体是怎么个调查法？”
“你们没听说过问卷调查吗？”余文欣有点惊讶，这个调查方法八十年代还没有出来？
“就是设计几个有关于主题的问题，对调查对象进行发放，全面了解他们对主题的看法。”余文欣细心地解释道。
“这个方法确实不错，我从前没有做过这个类型的工作，所以不太懂。”李德宁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
“那领导我们接下来的工作怎么安排？”余文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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