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下头，连续的呢喃着。
“问我什麽……如果江山在这里，他会问我什麽……”
他破开了阵法，将手抽了出来，随后看也不看江长歌与鬼谷子。
“如果江山在这里……”
天道大帝像是落空了魂魄一般，痴呆无比的朝外走去。
从此时首先，到死去大约是找到这个问题的谜底，他会穷尽平生的时间去探求这个问题的谜底，而且心智大约惟有三岁小孩的程度，他的神智被夺走，余下的惟有弱智一般的智力和那一身世界无敌的功力。
有一天，他找到了问题的谜底，那麽到时候，他就能重新取回全部，在那之前，他不再是天道大帝，他只是一个空有无敌之力的三岁小孩。
鬼谷子想要着手攻击他，却被一股来自魂魄深处的惊怖给停下了动作。
“他会去探求这个问题的谜底。”江长歌清静道，“谁拦他，谁死。”
鬼谷子默然了一会。
“江山死了，这是个无解的问题。”
“不，这并不无解。”江长歌道，“我不敢说这世上有什麽问题是全部无解的，于是我问出了这个问题。”
江长歌顿了一顿，道：“如果天道大帝能回复出这个问题，那麽至少江山能活过来。”
鬼谷子嘶声道：“这个问题不够无解！你执意要新生江山，天道大帝总有一天会找上你们！到当时”
江长歌最奇怪的看向了鬼谷子。
“到当时，江山活了，谁该怕谁啊？”
鬼谷子的身子僵了一下。
过了好久，他才徐徐说。
“我真是没想到，你居然会如此的信任除了自己以外的人。”
江长歌露出了自豪的笑容。
“啊，我也没想到，但我很光荣，不论怎么样，昔时是你让我去了凰落城，关于这一点，我很感谢你，真的。”
江长歌的表情很诚恳。
鬼谷子又愣了愣，才徐徐道。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接下来……你要杀我。”
“是的，先生，你猜的很对，大约说你今日猜对了一次。”江长歌仍然保持着那诚恳的表情。
鬼谷子突然清静了下来，他看着江长歌，突然感概道：“天道大帝以为你要和他联手斩了我，我以为你和我联手合计天道大帝，结果我们两都被你给合计了，真是……”
他居然露出了自豪的表情。
“不愧是我教出来的门生啊……”
他顿了顿，问：“你适才在布的阵法是什麽？”
江长歌很诚实的回复道：“滔天灵阵。”
鬼谷子顿觉一股寒意直冲脑门。
他在这里安插了焚天魂阵，而江长歌又安插了滔天灵阵，这代表着江长歌随时能借助这两个阵法直接踏入长生境！这才是江长歌底牌！
（PS鬼谷子此时的内气不足以启动焚天魂阵，而江长歌身为鬼谷传人，便好是世上唯二能启动焚天魂阵的人。）
这两个阵法同时启动，对基本导致的影响简直不行估计，但鬼谷子信赖江长歌为了斩杀自己，毫不会悭吝这些东西。
鬼谷子分开嘴，几次想要说话，最后都发觉无话可说。
讨饶？
不会，不管古宏游侠唐书心，还是鬼谷门人傅太书，都不是为了活命就喜悦垂头的人。
协议？
不会，他决策斩杀江山，就算江山此时新生了，江长歌也未必见得会放过自己。
冒死？
那就更不会了，江长歌随时能踏入长生境，而且他一身内气险些毫无消耗，而自己却用了时光秘法，一身内气十不存三，哪有打得过的道理？
【可即使如此我也没有等死的道理！】
江长歌看出了鬼谷子的心理，他什麽也没说，只是看向了那具棺材。
那是琴惊鸿的遗体。
鬼谷子呆住了。
“很庸俗吧？”江长歌幽幽道，“但这很管用。”
好久，好久。
到最后，鬼谷子只是轻轻叹息了一声。
“善待唐家。”
他说。
江长歌点了点头。
“这点不必你说。”
“傅太书，上代鬼谷子，死于夜尽天明的攻击，为了保护秦国，寿衰而死。”江长歌徐徐的说，“从今以后，这就是。”
鬼谷子点了点头，他拿起了戮己，将其扔给了江长歌。
“以后可别再搞丢了。”
他实在可以策动戮己将江长歌打成病笃状态，但他却没有这么做，由于那没有意义，只是无用的泄愤。
“这是我……身为鬼谷子，身为你先生的最后一个教训了。”鬼谷子的眼眶泛红，他嘶声道：“江长歌！以后唐家！琴圣宫！秦国！这些可都交给你了！”
鬼谷子所剩无几的内气首先运行起来，这是一种用于寻短见的内气运行法，这种死法会让人死得很面子，而且险些没有几许难受，在经历之上，许多大战完之后，某些首级就会用这种方法来以死明志。
江长歌接住了戮己，他转过身，拜别了。
“不必你多说。”
风将他的声音传到了鬼谷子的耳朵里。
鬼谷子露出了安心的笑容。
他将头靠在放着琴惊鸿遗体的棺材之上，两行老泪划过。
“惊鸿……惊鸿……”
鬼谷子像是做梦一样呢喃着。
“惊鸿啊，惊鸿。”
像是在做梦，梦中，精灵一般的佳再次发此时他眼前。
鬼谷子的思路飘到了数万年前，那是一个战乱无比的年代，期间，烽火连天，群雄割据，世界大乱。
在一个暴雨天，在一个破庙里。
他傻笑着，对面前的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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