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你去哪里高就了？”白亦凡随口问道。
“M.E时尚杂志，不过以我对你的了解，你肯定是不会关注这些的。”电话那端的宫洺，放下了正在审阅的一份文件，将自己靠在了椅背上，“无事不登三宝殿，说话，打电话给我，是不是Constanly集团有哪里不小心惹到你了？”
“那倒不至于。”白亦凡笑道，“我现在是孑然一身，况且，我这张脸，别人或许不认识，但你父亲宫勋可是一眼就能认得出来的。”
手机传来了一声恍然大悟的“哦”，跟着，响起宫洺淡淡的声音：“难怪，上次酒会上父亲会突然临阵倒戈——我还以为是父亲是突然转了性子，原来是你的缘故。”
“怎么样，有兴趣回你们家那个集团吗？”白亦凡笑着问道，“如果我出面开口，我想你父亲宫勋一定会非常乐意把Constanly集团的大权，全部交到你这个儿子的手上。”
“你这算是挑拨我们父子之间的关系吗？”手机里，传来宫洺淡淡的笑声，似乎对于白亦凡的这种调侃，丝毫没有什么情绪。
白亦凡耸了耸肩：“如果你父亲没有私生子的话，Constanly集团早晚都要你去撑起来。坦白说，如果不是因为你的缘故，你们宫家的资产，不可能逃到回华夏。”
“我知道。”电话那端的宫洺点了点头，“不过做错事，就要付出做错事的代价。站在父亲的立场上，当然希望我回去接掌Constanly集团。他指望凭借我和你们的关系，能让Constanly集团和宫家在未来的某一天，堂堂正正杀回华尔街，重新站稳脚跟——”
叹了口气，宫勋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不过就我自己而言，并不愿意接手Constanly集团。”
“你不是不愿意接手Constanly集团，而是不想因为Constanly集团和你父亲的关系，影响了我们之间的友谊吧。”白亦凡说道，“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想的。你那个傻逼大哥的事情，在美国的时候就已经彻底了断了。反正你和他也不是一个母亲亲生的，你们彼此之间的关系也不好，没必要为了这个烂人，就放弃你在金融上的天赋。”
“也许未来有一天，我会想明白。”手机里，宫洺的声音很平静，充满了刻板和理智的味道，“不过在此之前，我是不会和Constanly集团扯上任何关系的——好了，我们不说这件事了。你这次打电话给我，不会就是想要说服我接手Constanly集团吧？这同样不是你的风格。”
白亦凡摇了摇头道：“不是，只是想找你帮个忙——”
当下，他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地和宫洺一阵交谈。
“这个——”手机传来宫洺有些迟疑的声音，“你这不是让我帮你去坑我父亲么？”
“恰恰相反，我是在给他一个融入上海商界的机会。”白亦凡说道，“说到底，Constanly集团之所以能在上海站稳脚跟，一是你们宫家当年从美国转移到华夏的资产，超过了上海商界的大部分大鳄，资本雄厚到他们不愿意和你们正面开战；二是你们发挥了在美国时那种闪电式的兼并收购做法，在上海商界整个反应过来之前，就先一步完成了收购的计划。”
手指在椅子的扶手上轻敲了两下，白亦凡淡淡继续说道：“基于以上两点，Constanly集团弯成了在上海的立足，可是，无论是你还是你那个父亲宫勋，都应该清楚，Constanly集团只能算是立足上海，却并没有能够融入到上海的商界之中。在上海商界的这些人看来，你们和睿翼集团、鑫达投资等等的外来户并没有什么两样。即便你父亲在上次酒会上临阵反水，在背后狠狠捅了鑫达投资一刀，但这却仍是远远不够让上海商界接纳Constanly集团，接纳你们宫家。”
“可是，如果按照你说的做，那宫家可是要彻底背上‘小人’的名号了。”手机里，宫洺的声音无喜无悲，有的是他那仿佛天生般的冷静和理智，“到时候，别说上海商界未必会领这个人情，就算他们领了，但是，恐怕也没有人敢再和宫家，和Constanly集团谈合作了。至于上海商界以外的，恐怕就更加不会愿意和Constanly集团合作了。”
“我让谭棕铭给你一个保证怎么样——”白亦凡微微一笑，“就当这件事，是Constanly集团和晟煊联手做的。正所谓‘兵不厌诈’，如果变成晟煊联手Constanly集团给睿翼下套，那么，一切就都在商战的合理范畴之内了，与宫家的人品不会再扯上任何关系。”
“老白——”手机里，突然响起宫洺的一声叹息，“都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只是你这变化，未免也太大了一些。”
“呵呵，你这算是在夸我么？”白亦凡笑道。
“不是——”电话那头的宫洺笑着摇了摇头，“我这是在佩服你。”
“能从你宫洺嘴里说出一个‘服’字来，看来，我的变化的确是有点大了。”白亦凡笑着，“那么，没问题的话，我就等着看Constanly集团的表演喽。”
“有谭棕铭和晟煊作保，我想父亲一定会迫不及待的。”电话，在宫洺的笑声里，戛然而止。
将手机往桌上一丢，白亦凡看了眼笔记本屏幕，撇了撇嘴道：“我这边都谈完两笔‘业务’了，那边还没讨论好派谁出来送死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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