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后。
新一轮电影杀青后的第一个晚上。
各大营销号发布两条耐人寻味的标题。
【影后昨天被陆导骂哭了。】+【陆导今天脖子疼。】
求括号内的因果关系。
各路神仙网友评论纷纷。
【纯路人觉得辛九的演技有待提升, 不能总是靠老公上位, 娱乐圈比她有演技的多了去。】
【演技好的一抓一大把, 演技好又年轻漂亮的你挑个试试?】
【为什么会被陆导骂哭?还不是没演好?】
【那陆导今天脖子疼怎么解释?】
【这还用问吗,被压榨得呗。】
讨论过后, 营销号才给出确切的答案。
【因为拍戏时两人产生分歧,互不相让,剧组都站在陆导这边, 辛九觉得自己被孤立了才哭的。】
【至于为什么脖子疼, 咱也不敢问。】
发布到网上的新闻往往和闲适大相径庭,具体发生了什么,只有当事人清楚。
-
海城最大的娱乐会所内。
陆与推开包厢门的时候,发现表哥表嫂所坐的位置相当奇妙。
两人都坐在两边的单人沙发上,之间隔了几个矮桌, 像是牛郎织女, 分布在银河两边。
来包厢的都是圈子里的熟人,陆与进来后随便拉了个人问道。
“怎么回事啊?”
熟人和陆氏夫妇的关系也熟不到哪里去, 把自己知道的老实告知:“听说陆导昨天拍戏时把他媳妇骂哭了?”
“真的假的。”
陆与先是惊讶了下,随后不可思议, 紧接着想笑出来, 但是余光一个不小心就对上陆未修的视线, 吓得他又不敢笑了。
最后憋得难受, 他拍拍那人的后背, 两人转过身像是说什么惊天动地的大秘密似的, “给我说说, 具体咋回事。”
按照陆与对表哥表嫂的认知。
首先,陆未修不可能把辛九骂哭。
其次,辛九不可能被骂哭。
先前在荒郊野岭取景拍戏时,她被蛇咬了也没见掉眼泪,怎么可能会轻易被骂哭呢。
熟人知道的八卦也不多,磨磨蹭蹭斟酌一番才说道:“陆导今天脖子扭了,你看到没?”
“为啥?”
“昨晚睡沙发扭的吧,我也经常这样。”
“你咋知道是睡沙发扭的。”
“他刚才问我们,有没有类似于床的沙发推荐推荐。”
这一问,可不就是被媳妇撵下床了吗。
“哎。”陆与一边捂着嘴偷笑一边感慨,“太可怜了。”
笑了好一会儿——
陆未修的嗓音突然从背后传来:“可怜什么?”
陆与一愣。
刚才给他八卦的熟人看到当事人,二话不说,直接溜之大吉。
被留下的陆与怔怔地站在原地,一转身就看见比他高出两公分气场上却高出十二分的男人,身形颀长笔挺地站在他眼前,俊脸内敛冷静。
陆与张口结舌:“哦……我是说我太可怜了。”
“晚上我去你那里睡。”
“?”
陆未修从容不迫:“她把我赶出来了。”
陆与还是捂着憋得酸疼的肚子,把呼之/欲出的笑咽下去,“那你也挺可怜的。”
“我想问你有没有多余的床。”
“有是有,但是你为啥不住酒店。”
“她把我身份证,银行卡,会员卡都没收了。”
“这样啊。”陆与尽量让自己呈现出同情的表情可是演技不到位,所以五官显得扭曲,扭得话都说不清了,“其实,女人嘴上一套行动上一套。”
陆未修沉静地看着他。
陆与继续道:“她说赶你走,但实际上并不想赶你走,而且为了让你留下来,还把身份证都没收,说明她其实是想把你留下来的,你一旦当真的话就完蛋了。”
“她其实想把我留下来?”
“对。”陆与严肃道,“只要她没把行李给你扔出来,就说明她就是做做样子。”
闻言。
陆未修指了指手里的小型行李箱,“那要是被扔出来呢?”
陆与沉默,“当我没说。”
大表哥真被赶出来了。
真的无家可归了。
还愣着干什么。
笑啊。
陆与觉得自己可以笑上一年。
陆未修继续说:“我昨天没骂她,只是和她心平气和地讲解,但她说拍戏时她脚扭伤了,我应该第一时间关心她的脚。”沉声陈述一番后,又抬眸问陆与,“你觉得我该怎么做?”
陆与:“和她好好谈。”
陆未修:“谈不了,她不理我。”
陆与:“那我今晚勉强收留你一宿吧,表哥你太可怜了哈哈哈哈哈哈——”
十秒后。
没忍住笑的后果就是脑壳被大表哥弹得生疼,陆与一边摸脑壳,一边揉着笑得酸痛的脸,灰溜溜地暂时离开包厢。
看到大表哥这样子。
他真的很爽:)
毕竟,那两人可是在他面前秀了四年恩爱。
陆与准备去点杯快/活的酒庆祝下。
一边走还一边笑。
直到。
拐角处,电梯口。
一个熟悉的女人身影跃过眼前。
她的左手边还有个小孩。
会所里的儿童娱乐项目也是全城数一数二的,所以在这里遇到小孩子并不奇怪。
但是遇到她——
陆与的心炸了。
几乎是第一时间冲上前,不管会不会有认错的可能,他直接攥住那人的手腕,“安晨晨!”
他这一举动,把女人和小孩都吓坏了。
女人还戴着墨镜,隔着黑色一层薄膜看到他之后,微怔了下。
墨镜被陆与单手从她脸上拿下来,而他的另一只手,攥得她腕快要断掉似的。
安晨晨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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