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我们是不是跨过了什么界限？”
之前手臂断过的红衣女修道。
“体内的法力已经彻底停下了未知消耗，这里究竟有什么？”
袁缘眉头微皱，一双星目泛起蓝色光辉，四处张望。
“清灵目有什么发现吗，袁师兄？”
“和别处并无不同……等一下！那是什么！”
袁缘先是摇头，随后忽然话锋一转，脸色突变。
众修随着袁缘所指看去，却什么都没看到。
繁星在远处，近处，寥寥三四座微型岛屿悬浮。
空旷无比的区域，若有什么异常，一眼就该看到。
“看到了什么，袁师兄？”
清灵目具备不同寻常的神通，可以看到普通目光看不到的东西。
“灯，油灯……”
袁缘的语气十分不确定。
“一盏油灯？会不会是以前深入到此地的人遗落的？”
“绝对不是，寻常法宝灵宝，会有很常见的灵韵，但是，在我眼中，这油灯……就是油灯，普通的油灯。”
袁缘的口吻愈发诡异，令人不寒而栗。
众修明白了袁缘的意思。
清灵目看事物，总会看到物品的本质，而并非物品最表面的原貌。
他说看到的，只是油灯，仿佛凡物，但是，如果真的是凡物，清灵目必然可以看到其最深层次的结构。
所以，清灵目眼中平凡的油灯，自然不可能是寻常之物。
更何况，众修只听袁缘说，才知道油灯的存在，以他们的目力，竭尽所能，也发现不得丝毫痕迹。
“距离多远？”
鬼鞘问道。
“这就是另一个令人不安的地方，我无法确定油灯的距离……”
“怎么可能，既然能看到，至少可以估摸出个大概吧。”
修仙者五识敏锐，不会像凡人那样，因为错过物体的大小而误判距离。
可是，袁缘却说无法估量距离。
甚至……
“不仅仅是距离，方向……这种话肯定会让你们觉得我疯了，可是，事实就是这样，方向，我也无法确定！”
“袁师兄，你该不是觉得气氛太沉闷，故意开玩笑的吧，你明明看着一个方向，油灯当然就在那边。”
“可是……”袁缘看向说话的人，脸色诡异到了极致，“我在说这句话的时候，那油灯，在你头顶正上方！”
众修微微一怔。
被袁缘看着的那名儒生模样青年一个激灵，猛地抬头看去。
空无一物。
短暂的寂静后，众修终于寻味出袁缘所言的真正含义。
袁缘解除了灵目，脸色苍白。
“你的意思是，无论你的视野如何转动，油灯都会在你视野的正中心？这样岂不是意味着油灯根本不是客观存在，而是在你眼睛里？”
鬼鞘问道。
苏卫想到了自己的强化机。
袁缘摇头。
“我觉得不是这样，油灯的确是客观存在的，这一点我可以感觉得到，只是，其存在的方式，远超出我我们的理解极限——我想，并不是只有我可以看到此物，你们的眼里，肯定也有油灯，只不过因为我有清灵目，恰恰能让其显形。”
“之前没有看到它吗？”
“跨过那无形的界限之后，才发现的。”
“现在怎么办？知道这里存在一盏油灯，可是，不知道位置，不知道方向……怎么会有这种事，明明都看到了！我们要怎么办？该做什么？”
“如果有其他人也修炼了清灵目之类的神通就好了，至少可以证实一下，油灯并非是钻进了袁师兄眼里的幻象，证明此物是客观存在的，也算是一项成果。”
众修一阵沉默。
苏卫沉吟一下，开口道：“袁缘，清灵目外传不？”
闻听此言，众修纷纷看来，立即明白了苏卫话里的意思，却没有什么茅塞顿开的意思，反而纷纷讥讽。
“问这个有什么意义，你可知道清灵目修炼需要何其高的天赋？便是可传，难道真要在这里花上十年甚至数十年的时间，去参透此法？”
王美丽讥笑道。
袁缘道：“这种时候，我自然不会藏私，事实上，寻仙谷的藏经阁，便有我手录的一份功诀，不过此法的确太难，我当年也是十年才小成，其他人修成清灵目的，至今没有第二个。”
“正常情况需要十年数十年？什么级别的法术，竟然这么难？”
苏卫也十分讶异。
“此法乃是超阶元婴根据真道法改造而成，已经超出了神通范畴，是世间极为罕见的可自主学习的道法。”
袁缘道。
“难点呢？”
苏卫问道。
王美丽又是一声讥笑。
“不要在说这种废话了好吗？可学习的道法，事关道，难点当然是对修炼者悟性有着极高要求，否则，如何越过修为的限制，提前感悟道法？”
苏卫瞥了王美丽一眼，淡淡道：“老路，这丑娘们再乱插嘴，帮我抽她！”
“咋的，老子是你小弟啊，你让我干啥就干啥？”
路常不满道。
“给个面子。”
苏卫悄悄传音。
“行行行，让你装个逼，不过，你问这些到底干什么？这个问题的确没什么意义啊。”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苏卫故意卖了个关子。
转而看向袁缘：“既然难点只是悟性，不如把此法给我已观，说不定运气好，学会此法，对咱们的处境能有所帮助。”
王美丽嗤笑一声，习惯性地想刺苏卫一句，结果听到路常冷冷一哼。
急忙忍住了冲动。
袁缘眉头微皱：“没这个必要吧，听你的语气，似乎对自己的悟性很有信心，不过，不是小看你，便是悟性再高，修习此法也需要十年，临阵抱佛脚根本没有意义——即便你真的创造奇迹，短时间内学会，却也不意味着立即能让灵目发挥作用，还需要成年累月的温养，才能让灵目真正具备神通。”
“说完了没？就说你给不给吧，不给，老路可就过去抢了！”
路常一脑袋问号。
我干嘛要去抢？
袁缘也是被苏卫这话搞得一怔，随后哑然失笑。
“看来苏小兄弟若不自己试试，是不会甘心的，也罢，给你便是。”
说着，袁缘拿出玉简，将功法刻录一份，丢给苏卫。
苏卫拿起，有模有样的就地参悟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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