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长安不放心的又看了看他的脉象,确实平稳了,但依旧不放心道:“身子真的没有其他哪里不对了吗?”
她其实是怕,是这几日她给他施术留下了什么后遗症,因为他方才的症状太像每晚她企图引导他进入那些记忆时的反应了。
张平也不放心的眉头紧皱。
沈宴弹了弹常长安的额头,笑的得意:“就这么担心我?”
常长安见他有恢复了那副不要脸的模样,白了他一眼,同时也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谁担心你,我是怕……”意识到自己话赶话差点把不该说的说了出来,常长安及时住嘴。
“怕什么?”
“怕你死在这里,我还要费力给你收尸!”
话一出,遭来张平一个狠瞪。
沈宴却顺着笑道:“那在下先行谢过常姑娘了。”
常长安一怔,心中莫名的一股烦躁,丢下一句:“祸害遗千年,你等不到了!”便大步流星的往前走。
在常长安转身的同时,沈宴脸上的笑容消失,张平察觉出不对:“大人?”
“去打听一下方才出现在码头的那名紫衣女子。”
“是。”
“等等……”
沈宴不知想到了什么,一脸凝重道:“那女人的事情派其他人去打听,你这几天片刻不离的保护好常长安。”
“大人……”三皇子的来信,那埋在暗处的人分明是冲着大人来的,明明大人才是最危险的存在,张平实在不懂,大人他为何总是不顾自己。
“即便是我出了事,你也要保证她的安全,懂吗?”沈宴的话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
“属下……遵命!”张平眼尾猩红的看着常长安的背影,生生咽下了心中的不甘。
离开码头,找了间客栈,要了两间上房。
对于和沈宴住一间房这事,常长安并没有异议。
特殊时候,在一起总是比分开安全些,而且今日在码头的那道视线,还是让她心里有些不舒服,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安顿下来没多久,沈宴的嗜睡症又发作了,常长安看的出来,沈宴一直在强忍着。
一直到夜间,沈宴终是没有抵住身体的负荷,彻底睡了过去。但即便睡着,一只手还是牢牢的抓着她,常长安挣了几次都没挣开。
亥时人定,周围已经没了声响,只有偶尔的犬吠传来。
常长安瞪大着眼睛看着床顶,身旁是沈宴均匀的呼吸声。
“咔哒!”
突然的一声,从窗口转来,常长安一个激灵,没敢动,只轻轻的转过头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半响后,依旧是安静,再无声音,常长安松了一口气。
应该是风吹窗户弄出来的声音。
常长安正这么想着,鬼使神差的看了一眼门口的方向。也就那一眼,让她浑身凉了个彻底,门口正站着一个人影,那人影似乎也发现了她的目光,走了过来。
常长安的心也跟着他的步伐砰砰直跳。
“是我。”
那个人影轻声开口。
常长安蓦地松了一口气。
原来是张平。
刚准备起身,被张平示意别动,指了指门外,常长安下意识屏住呼吸。然而黑乎乎一片,什么都没有看到,连响动都没有。
张平是习武之人,常长安察觉不到也属正常,只是在她放弃探看的时候,鼻翼间有什么味道一闪而逝。心中暗叫一声不好,因着常老头的原因,她对味道这些东西向来敏感,还没来得及提醒张平小心,便眼睁睁的看着张平高大的身子“砰”一声倒下。
常长安瞳孔骤缩,身体一软也倒了下去。
最后的目光中,她看到门外骤然一亮,一只苍白纤细的手拿着烛火推门而入。
那人的脸在烛火的映照中,笑的邪肆。
正是从竹林中逃走的夏羽。
常老头不是说她已经到京城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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