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大船到了储夏岛。
储夏岛岛如其名,一年四季温暖如夏,岛上奇花异草、奇珍异宝无数,远离海外, 富贵至极,可谓是人间天堂。
一路沉默的墨鸢看到富贵楼的刹那眼睛都亮了。
果然技术宅的世界没人能懂。
花寻酒偷偷跟沈三石嘀咕:“传闻储夏岛金砖铺地、琉璃做瓦,也不晓得是不是真的。”
“一会儿看看不就知道了。”
鹿公子见花寻酒又跟沈三石咬耳朵说悄悄话, 停住脚步。
他有些走不动,这一路折腾,便是正常人也有几分疲倦,更何况他一个病人。
花寻酒余光下意识的寻找鹿照初的身影, 见他落后几步, 面色苍白的捂着胸,赶忙转身,屁颠屁颠的跑去关心。
“你脸色不太好, 是不是没休息好?”
“嗯。”
“胸口闷?”花寻酒有些后悔:“早知道你过来, 就多准备些丹药了,现在我手头除了些金创药,其他什么都没有。”
鹿照初迈开脚步, 说:“富贵楼有药材。”
“好吧,那等一会儿到了, 我再给你抓一副药调养一下, 顺便把把脉。”
听到把脉, 鹿公子脚下一顿。
若是把脉, 她肯定就会知道他的身体比之前虚弱不少。可是,有什么好隐瞒的呢?若是她知道,牵挂的会更多,有牵挂,对于抵御清心诀是有益无害的。
如此一想,倒也豁然开朗。
“看脚下,有石头。”他提醒。
“哦。”
沈三石远远看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这两个人倒是有趣,昨天晚上,花寻酒那一席话分明就是特意说给鹿照初说的,鹿照初听到了,却也假装没听到,有意思。
他们这一船人算是来的比较晚的,此时的储夏岛已经是人头攒动。
放眼望去,好多江湖上成名已久的大侠,有自己来的,也有拖家带口的。花寻酒虽然自己是个渣渣,但是之前也跟着爹娘参加过不少大型聚会,混了个脸熟,发现好多掌门的年轻高徒都出现在了这里。
“怎么这么多人,他们都是为了藏宝图吗?”
鹿照初解答:“不全是,富贵楼的大小姐芳龄正茂。”
花寻酒咂巴咂巴,明白了。
这些人八成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毕竟藏宝图这种东西就只有一份,能不能按照图找到宝藏那还得另说,富贵楼的财富却是摆在明面上的。
富贵楼楼主只有一个女儿,若娶了她,便是这富贵楼的姑爷,富贵滔天。
花寻酒忍不住调侃沈三石:“狐狸,你的机会来了,可以努力一下。”
沈三石慢悠悠的扇扇子,随口回击。
“机会是大家的,我有机会,你和鹿公子不是也有机会,也许人家林大小姐眼光高看不上我,单单看上鹿公子呢。”
还未等花寻酒反驳,鹿公子清冷回道:“我不缺钱。”
财大气粗鹿公子。
沈三石顿时觉得有点心塞。
他这个白堂堂主当的实在捉襟见肘,就差没卖身求包养,一般创业初级阶段小教派大多面临这样的困境,财政着实令人堪忧。
花寻酒却想到之前江湖盛传小玉郎非礼林大小姐的事情。
魏音尘是不是也是因为这藏宝图?
九幽一行人刚上岛,富贵楼楼主林敬予便亲自迎了出来,楼主五十多岁的样子,满面红光,十分富态,不过穿着却是低调奢华,并不张扬。
富贵楼楼主出来亲自迎接的,当然不是九幽这个小教派,而是这个小教派里的玄门少主。
楼主十分热情的跟鹿照初攀谈。
“世侄能够过来,真是意料之外,我跟你爹当年一别,已经十余年未曾相见,没想到眨眼间,你都长成大人了。”
鹿照初只说:“我亦听家父提及过楼主。”
富贵楼楼主一听到对方提起过自己,眼前一亮,笑容更真诚了几分。
“老朋友十几年没见,难得他还记得我,世侄既然来到我这偏僻小岛,可得多住些时日,小女年纪跟世侄相仿,你们定能相处愉快。”
“楼主客气。”
一番客气,楼主见鹿照初面有倦色,赶忙说:“世侄一路舟车劳顿,想必累的不轻,我这就让人带世侄先行过去休息,晚些时候我再亲自给世侄接风洗尘。”
“劳烦楼主。”
“不劳烦,不劳烦。”
那富贵楼楼主赶忙让人带鹿照初他们一行人进了富贵楼,一水的豪华套间。
这种待遇,是贵宾级别的。
花寻酒自小耳濡目染,于人情世故上有几分敏锐,她总觉得这位富贵楼楼主看鹿照初的眼神似乎太过于热切,一口一个世侄,是有所求?
沈三石先带着九幽教的人去休息,花寻酒换了身衣服自行去找鹿照初。
鹿照初是真的累的狠了,整个人卧在榻上,身上的玉色绸衣懒懒的散在,白皙的手撑在额头上,微微蹙眉,闭目养神。
花寻酒进门,他方睁开眼。
“过来。”他说。
花寻酒赶忙屁颠屁颠的跑过去,半跪在塌前,讨好的抬头看他,水灵灵的大眼睛倒映着对方的影子,明光水亮:“你今天似乎分外好说话。”
“我往日不好说话?”
这种坑花寻酒从来不跳,她笑嘻嘻道:“往日也很好,就是话少一些,都很好。”
乖觉。
鹿照初揉了揉额头,似乎有些倦乏,不经意间,露出了一截小臂,常年不外露的小臂光洁的如同白瓷,漂亮又精致,只是,上面的一道疤痕着实引人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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