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床上闹了快半个小时，直到饥饿提醒她们差不多该吃饭了。粉色泡泡并不能填饱肚子，她们更应该做的是整理一下自己，然后出门吃饭。
程南秋转头给师弟说明自己的情况后，去了厕所。她手机就放在床头柜上，还不锁屏，仿佛在宣示自己的问心无愧。
陶俞瞥了一眼，很快就失去兴趣。低头搜索起附近的美食。今晚她们应该不会回去，只能再辛苦一下赵副厨。
想到新宁关心她的那几通未接电话，陶俞感到一阵暖意。她也是人，不可避免的还是会被外人的言论所影响，让她支撑下去的，是那些真心喜欢她的小天使们的鼓励和安慰。
陶俞这时才看见b站某官方给她的私信，字数不多，大概意思是他们存了一些她和程南秋的互动视频，如果她愿意的话，他们可以放出来，证明两人只是单纯的社会主义姐妹情。
陶俞向工作人员要来那些视频，开头便是两人的商业互夸，她们自然甜腻的对话，还有不经意间的眼神相触。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到底是工作人员在骗她，还是他们自欺欺人？
陶俞看完后笑了起来，刚好被程南秋撞见，她奇怪的看着她：“笑什么这么开心？”
“有人说我们像情侣~”陶俞拉长尾音，眼角上挑。接着她站起来，双手圈住程南秋的脖子，笑意盈盈的的看着她。“还有人说我们只是社会主义姐妹情。南秋，你觉得呢？”
程南秋：“……”要不是她们确认了关系，她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
“情侣。”程南秋毫不犹豫的回答。
陶俞并不意外，又问：“所以，我们要全网出柜吗？”
“嗯？出柜？”
“就是公布我们的恋情。”陶俞说，电光火石之间，她想起了那个暴露程爸爸身份的ID。她的私信太多，评论更不可能一条条看过去，至今也不清楚程爸爸对网上的事是什么想法。
眼看着“没主见”的程南秋又要一口应下，陶俞赶紧提醒她道：“南秋你别忘了程叔叔还关注我呢。”
话已经到嘴边的程南秋沉默了，脸上逐渐浮现出为难的神情。陶俞一眼就明白她在想什么，她不想逼她，于是低下头亲亲了她。
“你还没想好要怎么做的话，我们就先放一放。”陶俞说，“毕竟这件事需要从长计议。”
然而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现实连一点从长计议的机会都不给她们。
尽管陶俞表现出对网络上的谩骂丝毫不在意，程南秋还是不太放心，“如果我们不解释，对你会不会有影响？”
女朋友处处为自己着想的模样简直让陶俞心都化了，现在的她那还有时间因为喷子的话而愤怒。
“傻。”陶俞点一下程南秋的额头，“我就是个小美食博主，还算不上公众人物，他们能影响我什么，顶多在网上骂我两句而已。我刚才看订阅量，已经走了一批人了。”
这样的大起大落在她的预料之中。陶俞一点都不难过，反倒是程南秋为她心急，陶俞好笑的看着她。
“没事的。想走的留不住，留下来的我才应该珍惜。”她说着，再次吻住程南秋。这次不像刚刚的轻点，而是深吻，吞噬掉她想说的话。陶俞在换气的间隙，对程南秋说：“比如你，我更在意的是你。”
但最后，陶俞还是同意了放那些片段出来。唯一的要求是她不会参与宣传。就让那些闲得没事干的网络正义侠自个琢磨去，同时，这也是防止程爸爸看见的无奈之举。
程南秋十分肯定她爸不会看到。但事实上，程海早在直播间时就被一众网友带偏，甚至产生了再多个女儿也不错的错觉。可一转头看见自家老婆毫不知情的样子，程海卑微的不敢说话。女儿啊，平时不见你给我们什么惊喜，一搞就搞这么大的，你爸爸我万一抗不住呢？
程南秋当然听不到程海的吐槽，她和陶俞此刻已经走出了酒店大门。傍晚的H市依旧没有降温，太阳落下，热度还留在街道上。才出酒店五分钟，就有让人流汗的感觉。
她本想打车去两人定好的餐厅，但陶俞看见了不远处的公交车，心血来潮的她提议坐公交车去。“没主见”的程大厨再次选择支持陶俞，她从包里找了两枚硬币，递给她一枚。陶俞顺势覆住她的手，拉着她一起去公交站牌处等车。
公交车站人很少，只有两个人在等车，一个坐在椅子上玩游戏的少年和一位瘦弱的妇人。远远的，又走过来一个背着黑色背包，鸭舌帽压得很低带口罩的男人。男人这幅全副武装的模样让陶俞多看了两眼。
他看起来很迷茫，又压抑。
仅仅是看着就让人觉得不舒服。
程南秋捏了下她的手，唤回她的心神。
“怎么了？不舒服吗？”程南秋替她擦了擦额角的薄汗，只以为她是被热的。
两人相对而立，眼里都是彼此，没有注意到口罩男突然加快的脚步。
“没什么。”陶俞说，“可能是天气太闷了。”
“那要喝水吗？”程南秋见她点头。便解下背包，低头找水，等她找到水瓶时，口罩男已经冲到了陶俞身后。她看着他，他也越过陶俞去看她，漆黑的双眸里藏着危险的情绪。
程南秋微微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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