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瞥了凌一凡一眼，暗松了口气。在凌一凡指向我时，我就没怎么惊讶，想来凌一凡也才猜到了这一点——之前，凌一凡说他单恋沈倾城时，黑山老妖说沈倾城不回应凌一凡的感情该死。而我现在说喜欢他，他若还选择沈倾城，只怕会真的跟沈倾城立刻死翘翘了。
此时，凌一凡被推到了我这边，也给沈倾城解除了被扒衣的危机。
黑山老妖定也有过类似的情感经历，应该喜欢过谁，结果对方不喜欢她，她便恨屋及乌，觉得所有不会回应别人感情的人都很可恨。难道真的是凤邪？
我踹了一脚凌一凡，他才收回黏在沈倾城身上的目光，有些恼恨地盯着我：“你干什么？”
“脱你的衣服，我要给我师父写信。”我伸手就去扯他身上的衣衫，凌一凡立刻做抗拒状，他很想骂我女流氓吧？我使劲儿瞪着他，希望这个棒槌能明白我眼里的意思。
凌一凡一愣，我“哗”地已经扯下他的外袍，同时借着掩映，将解除迷烟的一颗小药丸弹进了他的嘴里。虽然解毒还要两三个时辰，但只要我们在这段时间里不死，就有活下来的希望了。
拎着他那件满是“暴发户”气息的袍子，我嫌弃地撇撇嘴，又看了一眼他脖子上戴的有小指粗的金项链，更是无语。这人的品位真是不敢恭维。
我将那袍子扑在地上，还好里面是有衬子的，可以在里面写。可是手上没有笔墨啊，我又看了一眼凌一凡，见他正暗自吐息，便道：“你，去给我弄半碗血来。”
凌一凡一收息，又拿眼瞪着我，我道：“没有笔和纸，我只能用血来写字，只好借你点儿血用用了。”
“你身上全是血，你怎么不用自己的血？！”
“你这是不想借我血用喽？那我只能……”我撇了一眼沈倾城，他不愿意弄自己的血，那只能用他女神的了。只要我跟黑山老妖说一声，她一定会让沈倾城七窍都流血的，那就不只是一碗血了……
凌一凡咬牙切齿地低声道：“妖女！”
我勾唇一笑，这么做就是妖女了？他对妖女的定义还真是浅显。黑山老妖才是妖女，哦不，老妖婆！
黑山老妖一直看着我们俩，当看到凌一凡拿了个破碗划开手掌开始接自己的血时，她竟然点了点头：“小丫头，你做得不错，对负了自己感情的男人，就要给他们惩罚！”
咳，果然是同道中人。
“前辈说得及是。”我应道，却也没错过在黑山老妖跟我说话的间隙，凌一凡拍了自己一掌，应该是逼出了黑山老妖之前打进他身上的银针。也不知那银针上到底藏了什么毒，我现在依旧浑身酸软无力，也就只能堪堪站在这里了，而我并没有感觉到身上有什么银针封在穴道上。
凌一凡气冲冲地将半碗血递给了我，我悠然地接过来，然后指了指手臂上被他划开的伤口——这是他欠我的，我没让他真在自己身上扎出二十四个洞来，已是仁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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