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汐和司君羡快唱完的时候,江凌云才回来。
“你干嘛去了?”崔菲菲揪住他问。
“唱歌唱得头晕,吐了……”江凌云小声说。
“……”崔菲菲不想说话。
“司总,我能请您跳支舞吗?”一直在喝闷酒的段羽媛站起来,步伐有些不太稳当地走上前。
她无视刚从台上下来的洛汐,径直朝司君羡走去。
“羽媛,你喝多了。”司君羡绅士地扶住段羽媛。
他不能不扶,否则段羽媛眼看着就要扑到他身上来。
段羽媛心底的苦涩好像都弥漫到了舌尖,借着酒意,胆子比平时大了许多。
不过这个时候,许多人都喝了不少酒,并不觉得有什么出格的,毕竟出来玩儿就是要放开一些,又不会做什么过分的事。
“我没有。”段羽媛撒起娇来。
洛汐听到这些话,暗自笑了笑。
她得承认,刚才和司君羡合唱的时候,她是有些悸动的。
有时候那种感觉不需要太强烈,只是一个小细节,就足以。
司君羡看到洛汐从容地走回沙发,和叶蔓喝起酒来,便答应了段羽媛的请求。
再怎么说,段羽媛这些年,也帮了他不少。
司君羡很有分寸,哪怕是段羽媛刻意接近,也能被他无形地避开。
段羽媛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却能感觉到两人之间的距离无比遥远。
她一心倾慕的男人,却对她没有半点男女之情。
“司总,这些年,很感谢你的栽培,让我学到很多,成长得也很快。”她喃喃道,气势上也弱了下来。
司君羡垂眸,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到她卷翘的睫毛。
“怎么突然说这些?你本来就很优秀。”司君羡沉声道。
段羽媛缓缓仰起头,眼神清亮,似乎有水波涌动。
她在竭力控制自己,把眼泪憋回去。
“但是我觉得你现在已经不需要我了,所以,我想离职。”她好似下了巨大决心一般,将这番话说出口。
其实在此之前,她还是摇摆不定的,是司君羡刚才的表现,让她做出了选择。
况且,方才在顶层时,司君羡还和战亦风说过,她待在嘉誉是“屈才了”么?
纵然是句玩笑,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司君羡在听到段羽媛离职的申请后,沉默片刻,却没停下脚步。
“你想好了吗?”他没有挽留。
段羽媛更觉得难过,她以为对方至少会说一句:“嘉誉还需要你。”
既然如此,她便回答:“嗯,想好了。”
“好吧,有新的打算了?”司君羡问。
“还没想好,要么去深造,要么另谋出路。”段羽媛故作轻松道。
“这可不像你的风格,我以为你会先找好退路。”司君羡说。
段羽媛鼻子一酸,强颜欢笑:“看在我做你秘书这么久的份上,结束后可以单独聊聊吗?”
司君羡沉吟片刻,“嗯”了一声。
“谢谢。”段羽媛终于感觉到一丝舒心,她告诉自己,其实司总还是有那么一点在乎她的。
“你我之间,不必这么客气。我会让HR多付你六个月的薪酬,算是送别的礼物。”司君羡不失为一个慷慨的上司。
段羽媛从未如此暖心过,发自真心地笑了。
这两天,她从司母那里隐约得知老人家在给司君羡安排相亲,且无意中听到司母在通话时评价自己。
“羽媛她好是好,但却不能入我司家的门。选她给君羡做秘书,也就是为了不让君羡被外面那些野蝴蝶迷惑。只是现在看来并没什么用,还不是一样便宜了别的女人。”
她站在书房外面,隔着一道门,觉得自己像个笑话。
原来在司夫人的眼里,她不过是更高级一点的“野蝴蝶”,说得好听点,家养的会比较干净?
当时她就产生了与司夫人划清界限的想法。
她虽然爱慕司君羡,也曾想过可以没有名分,可她从小到大勤奋用功,努力表现,不是为了被人这样轻视的!
司君羡和段羽媛低语聊天的情景,正好让洛汐看到了。
男人俯首低眉,耐心聆听,女人温柔似水,情深义重,怎么看都挺般配。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有那么一点点的失神,又或者,说是失落更恰当一些?
当意识到这一点时,内心变得慌乱起来。
“蔓蔓,我去下卫生间。”洛汐拢了拢头发。
“这里面就有啊。”叶蔓醉眼迷离地指错了方向。
“刚才看到有人进去了。”洛汐只想出去透透气。
“哦。我陪你啊?”叶蔓的语速都慢了半拍。
“不用了,你和大家玩儿吧,少喝点。”洛汐看了下围坐一圈的其他人,拍了拍叶蔓的后背。
叶蔓没有再坚持,又把注意力放回到刚才的游戏上。
走廊内随处可见人来人往,大多都是红着脸,带着一身酒气。
洛汐越来越觉得里面的味道难闻,迫不及待地想去外面被冷风吹一吹。
她问过服务生,对方告诉她直走到头上有一片大露台,可以欣赏城市夜景。
洛汐一路走过去,人越来越少。
她在经过安全通道时,忽然听到奇怪的声音。
安全通道的大门关着,进去就是楼梯。
洛汐悄悄靠近,透过大门上的窄玻璃观察声音来源。
没有灯光的里侧,只能隐约看到一个人影缩在墙角。
她在确定没有其他人后,打开了门。
随着门开的声音,楼梯间的声控灯亮起来。
穿着暴露的女孩儿靠着墙,抱臂坐在地上,把头埋在蜷起的双腿间,身体一抖一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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