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间送我回家吗？”宋青枝捧着酒杯问楚辞。
既然拿了奖，既然喝了酒，那就任性一点吧，想干什么就去干什么。
所以上车之后，宋青枝没有报上家里的地址，而是眨眨眼说：“我还不想回家。”
晚上的海边正是热闹的时候，就算冬天不下海滩，可冬天边吃边看海景也是很不错的。
宋青枝带着楚辞来到了陆轻暖喜欢的那家海鲜拼盘，开了个包厢，问：“你还能吃吗？”
楚辞：“可以。”
宋青枝欣喜：“那我们来一大盘。”
“再来几瓶啤酒吧？”她又问：“刚才的昂贵香槟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品，只管吃相优雅就对了。”
楚辞随她，“好。”
宋青枝很满意的点点头，把勾好的菜单递给服务员。
“艾莉儿太太是那种生活事业都优雅至极的人，我不行。”宋青枝拿起子撬开一瓶啤酒：“我等这一顿等了很久了，你待会儿只能在心里说我吃相难看！”
楚辞：“不会的。”
宋青枝再次满意点头，给自己倒了一大杯，又问：“你要跟我一起喝吗？”
楚辞默不作声拿过一瓶酒。
“哎哎哎，别，我帮你撬开。”宋青枝夺过酒瓶：“上了保险的手不应该拿来撬瓶盖儿。”
楚辞有些好笑：“不需要这么小心。”
“需要的，我上次差点就从楼梯上摔下去，惊魂未定……”说到一半戛然而止，宋青枝沉默了一下，然后举起酒杯示意楚辞。
楚辞虽然奇怪，也拿起酒杯和她碰了一下。
宋青枝一口气喝掉一整杯的酒。
一系列的举止言行看下来，楚辞总算猜到，她这是在发泄，发泄她这一年多的压力和紧绷，甚至是连别人都能看出来的孤独。
楚辞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戴上手套默默给她剥虾。
宋青枝看到他的动作，于是指着拼盘某处：“吃这个爬爬虾。”
一连往嘴里塞了好几只虾之后，宋青枝才认真看着楚辞道：“你真的比以前安静了很多。”
楚辞一愣：“有吗？”
“嗯。”宋青枝点头。
楚辞笑了笑，把盘子里处理好鱼刺的肉推给她：“可能是上年纪了。”
宋青枝听不懂这个笑话，只是道：“你不是有很多朋友吗？”
“是不少。”楚辞喝了一杯酒。
“我们都变了，对不对？”宋青枝又问。
楚辞放下酒杯:“嗯。”
楚辞应完又笑：“可很多事都在往好的方面发展，比如你变成了更好的你。”
“嗯嗯！”宋青枝对这句话欣然接受：“是呢！”
“比赛结束应该也能轻松一阵子，你可以出去走走。”
“唔唔”宋青枝摇头：“事实上，比完赛之后的第一个念头是在家瘫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直接做个废人。”
楚辞笑了，把牡蛎推过去：“说得好听，自律了这么久怎么会容忍自己这样？”
宋青枝一脸崩溃：“你不懂，我这段时间一看到能照清楚自己的玻璃就想跳舞。”
看她这副表情，楚辞觉得好笑：“你可以选择你以前想做但是没有时间的事情去做。”
宋青枝抱着酒瓶思索了一下：“轻暖说她想去教小朋友大提琴，说是要培养一下亲和力。我要不要也试试教教小朋友跳舞。”
“可你在我眼里已经是很有亲和力的一个人了。”楚辞很自然道。
突然被夸，宋青枝笑了：“校草先生，你还单身吗？”
猝不及防这么一问，楚辞有些怔愣，心里没由来一阵紧张，面上还是笑着回答：“目前是。”
“那待会儿陪冠军去海边走走可以吗？”宋青枝兴致勃勃。
原来是这个，楚辞松了一口气，正不知道如果她说的是另一句自己该怎么应对，结果却是这样，只是下一秒涌上来的那种淡淡失落让他不知道该说好还是不好。
沙滩边霓虹灯闪烁，照出夜间城市的繁华景象。两个年轻男女直接隔着一段距离，正沿着海岸慢慢行走。
宋青枝捏着围巾在鼻尖闻了闻，皱皱眉，又凑过去嗅了嗅楚辞，一米七的身高，刚好到他脖子那里。
她皱了皱鼻子，下一秒笑了：“我们身上都是海鲜和啤酒的味道。”
海风把长长的发丝卷起来，楚辞想帮她拢一下，手抬到一半又落回去：“冷吗？”
“不啊，刚吃了很多东西，现在热量很足。”她摇头，手臂在空中挥了挥：“别看我瘦，我是有肌肉的人。”
的确跳舞是需要体力的一件事。
楚辞没再说什么，陪着她慢慢走。
也许是今天无事可做，也许因为她是自己的朋友，朋友拿了大奖，陪她庆祝一晚也没什么。
天边悬着一轮明月，宋青枝盯着它道：“校草，你去过大海那边吗？”
楚辞转身跟她一起看那轮月亮：“去过。”
“那你喜欢海那边的什么地方？”宋青枝仰头问。
楚辞身后是霓虹闪烁，身前是月光映照，恰好勾勒出少年人温柔好看的轮廓。
“我去过的地方不多，这几个地方里我比较喜欢瑞士。”
瑞士？
宋青枝从他脸上收回目光，抓起他的手腕：“这是瑞士的吗？”
楚辞看向自己的黑色腕表以及抓着自己的手：“不是，国产的。”
“国产的也很好看啊。”宋青枝笑出声：“不过，怎么看着像情侣款的？”
“不是。”楚辞立刻否认，“它的确有几个颜色，但不是情侣款。”
“这样。”宋青枝点点头，松开抓着他的手重新看回月亮。
站了一会儿，她道：“我一直都觉得我是那种活泼大胆爱热闹的人，后来发现我不是。”
楚辞偏头看她：“怎么会？”
宋青枝转头和他对视，眼神专注：“因为我发现我现在不仅不活泼、不爱热闹、胆子也变小了。”
被她黑白分明的双眼注视，楚辞有一种想逃的不自在，刚想说什么缓解这种感觉，宋青枝已经把视线收回去了。
“不，我还是很大胆的。”她重新笑开，认真又驽定：“我要自己去海的那边，接受更顶尖的教学，和优秀帅气眼眸深邃的帅哥一起同台跳芭蕾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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