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招娣又羞又恼,唇角哆嗦个不停, 从耳垂蔓到心口的战栗感稍作平息, 她立马大力挣扎起来。
她的后背紧紧抵在他胸口, 身体紧贴着他的,起初梁狰还戏弄地抓住她的双手,由着她没有章法地挣扎,可渐渐地, 沈招娣感觉到他的呼吸越来越粗重, 滚烫的呼吸喷在她的身上,后腰的位置被什么东西抵住。
她心口一跳, 猛地停止挣扎。
“不闹了?”梁狰的嗓音低沉压抑, 滚烫的呼吸喷在她的后颈上。
沈招娣只觉得后颈的汗毛一根根竖起来,紧张到连呼吸都停了。
梁狰松开扣在她手腕的大手,撩了撂她散在侧颈的头发,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细腻的肌肤, 立即引来她一阵小幅度的轻颤。
梁狰低笑,抵在她身后的东西半点没移开, 他道:“现在知道怕了?”
沈招娣咬咬唇, 心中暗骂他不要脸,土匪流氓,面上却不敢有一丝忤逆。
梁狰没有现在就动她的意思, 看她总算乖巧, 缓缓松开对她的桎梏, 沈招娣一得自由, 警惕地退到最远的屋角,睁大眼直直看着他装似自然地坐在她的床上。
沈招娣的是张木板单人床,床面很窄,梁狰坐在床上怎么看都有点展不开手脚的委屈,沈招娣抿紧唇,压下其他心思。
沈家的人大概都睡了,可就算没睡,她也不敢叫人出来,村子里最忌讳女子名节有失,如果让沈家人知道梁狰大晚上私闯她的房间,他们想必不是拿棒子把梁狰赶走,而是几棒子把她打死!
“你究竟要做什么?”沈招娣脑子很清醒,可声音里还带着余韵未消的颤抖。
梁狰两眼便扫清了这方寸大小的地盘,闻言又看向沈招娣:“做什么?我上次不是说过了吗。”
沈招娣皱了皱眉,他上次说,他喜欢她。
沈招娣不愿意再重复上一次的提问,又道:“我觉得我们之前不见面,日子也过得很好。”她隐晦的道。
她不敢直接和他说不喜欢他的话,否则就刚才的架势,保不齐把他逼恼了能做出什么事。
“只有你过得好吧。”梁狰听出她的弦外之音,侧目打量她,月光照在他的半边脸上,许是光芒过于清冷,竟衬地他少了往日的乖觉,轮廓柔和了几分。
可沈招娣仍然没放松警惕,她想了想,还是脱口道:“我觉得我们并不合适。”
这是她这一天第二次说这句话,可心境却全然不同。
梁狰提着唇,突然抬起右手,晃了晃悬在指尖的一对耳坠,讥诮道:“你是说你和那个没用的穷书生合适?”
梁狰的声音里透出一股威胁和蛮横。
沈招娣把唇抿紧,她和方清润当然也不合适,可她没说话。
梁狰只当她是默认,嫉妒有一瞬间席卷了他的理智,他右手五指倏地用力收紧,紧盯着她的表情,看着她惊惶地睁大眼轻呼,心疼又无可奈何的模样,他慢慢地咧出一个狞笑。
手掌展开,细碎的粉末扬灰样地簌簌往下落。
沈招娣:“……”好想骂人!
“这一次的事就算了,如果再有下次……”梁狰盯着她的目光一狠,沈招娣反射地颤了一下,下一刻就看到梁狰如捕捉到猎物的猛兽般餍足地笑起来,“就不只是吓吓你就算了!”
冷风从大开的窗户里灌进来,还站在屋角的沈招娣被刺激地打了个寒颤,甩了甩头,才拖着疲惫的双腿把窗户关上。
她正面扑倒在床上,冷硬的床板硌得她脸有点疼,她却不想起身。
梁狰最后留下的那句威胁一直回荡在她脑海中,沈招娣哀怨地翻过身,又头疼地想到被梁狰碾成碎渣的耳坠,忍不住又把梁狰骂了一遍。
实话说,她对梁狰的感觉挺微妙的,梁狰强制抓住她威胁她时,她打心底里感到害怕,可害怕归害怕,她内心里的逆反心理不但没减少,反倒越涨越高,她不仅想骂他,若有机会打他,她一定不会心慈手软。
只可惜,她现在只能做做梦……
***
有关于徐生泉藏着女人肚兜一事,速度极快地在第二天一早风向逆转。
沈招娣隔日挎着篮子出门,路上虽有人看到她还在背后八卦,画风却变了,更奇怪地是,一直和她不对付的赵菊花,这回竟然主动和她搭话。
“沈招娣,你知道生泉哥的事情没?”桂花树前,赵菊花语气仍旧不善,但比起从前对待沈招娣的趾高气昂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怎么了?我还不知道。”她顺着话道。
赵菊花听她语气和缓,又自降语气,扭捏道:“昨天的肚兜,是隔壁那个不要脸的孙寡妇的!”赵菊花气愤,“昨晚有村人路过许家,听到生泉哥承认和那个贱人有染!而且,而且他竟然还求着许婶子说要娶那贱人!”
沈招娣听她一口一个“贱人”,刺得耳朵难受,只接话道:“然后呢?许婶答应了?”
“怎么可能!”赵菊花低吼,“生泉哥将来要当掌柜的人,怎么可能和孙寡妇那样的人在一起!”
徐生泉现在在镇子里当掌柜的学徒,他踏实稳重,深得老掌柜的器重,这也是许婶自视甚高的原因。不过这事一出,还器不器重就另当别论了……
沈招娣瞅了眼把自己气成包子的赵菊花,抿了抿唇。
赵菊花纯属脑子不灵光情绪又容易上头那一类人,不过这种人的好处是,她不会玩阴的。喜欢或讨厌,她都直来直去,徐生泉喜欢的人不是沈招娣,赵菊花对她的讨厌自然被抹平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