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洒遍了整片大陆,将维坎城教堂的屋顶照得金光闪闪。
这一天的维坎城,格外不平静。圣卫队的队长格兰德无故失踪,在城内引起了不小的骚动:民众恐慌、圣卫队内部产生分歧、主教大人保持沉默……这一切,仿佛昭示着世道正在向着一个不安定的方向运转。
大道两排整齐的树木,在萧瑟的风中落了一地枯叶。
而在这样的维坎城内,却有一场马戏团的表演正在进行。
花花绿绿的帐篷中,大片的观众席都是空的,偶尔有几个不是教徒的人坐着观看着。然而,因为观众太少的问题,整个表演的气氛显得很沉闷,那几个仅剩的观众看上去也是兴趣缺缺。
场中,跳跃的小丑、神奇的魔术、以及精彩的驯兽表演……一切却显得那么认真而卖力,与观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演员们再卖力,终究,还是无法将气氛变得热烈。
又几个观众打了个哈欠,站起来,提前离场了。
而此刻,马戏团的休息室中,站满了人。埃尔斯、爱玛、里农、伊凡……他们围城一个圈,在这个有些狭小的休息室中,情绪低落,看着房间中间的床。
床上,躺着不省人事的穆恩。穆恩身边,静静地摆放着一把剑——该亚之怒。
阳光透过窗户,落在穆恩的侧脸,安详得仿佛……仿佛他只是在午睡,很快就会醒来。
可是,就是这样安详的穆恩,让几人心中都仿佛压了一块大石头。
昨天夜里,就是昨天夜里,他们潜入了菲里玛德的基地,与敌人展开了战斗。
战斗中,一切变化令人措手不及。
为了挡住菲里玛德的偷袭,格兰德突然出现,牺牲自己,救下了他们。而也因此,穆恩愤怒了,在那个时刻,他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最后一个秘密:他就是水属性的圣灵之体!
他握住了蓄力中的该亚之怒,用一种极端的手法,将自己圣灵之血注入了该亚之怒中。
是的,就在那个时刻,他选择了牺牲自己。
对于圣灵之体来说,圣灵之血一旦离体,则意味着身体受到重创,甚至……可以导致死亡!就像奥古德,他选择了这个方法,然后,准备了许久,借助魔法阵,用一种较为柔和的手段,取出了圣灵之血。可是,他也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穆恩没有借助魔法阵,也没有半点准备,他强行抽取出了自己圣灵之血,融入该亚之怒中。
那会是怎样的一种痛?血肉分离?或是……把针刺入指尖,然后将指甲盖生生挑翻?站在一边的几人不知道,可是,穆恩那个时候的表情,他们却永远也不会忘掉。
冰冷、坚决、没有半分犹豫,甚至……还有几分释然。
是啊,穆恩一直隐藏着自己圣灵之体的身份,一直没有说出来,或许就连他也希望逃避圣灵之体所谓的命运吧。可是到最后,他还是接受了自己的命运。这也算是一种释然吧。
因为那样的释然,再剧烈的疼痛,也不算什么了。
埃尔斯把目光移向那把剑。该亚之怒安安静静地躺在穆恩身边,沉睡在剑鞘中,仍旧没有逸散出半分力量的气息。
可是几人都知道,它已经不是当初老人打造出了赝品了。
火土水三个属性的圣灵之血、艾拉一家的喜悲、奥古德的梦想、格兰德的付出、以及穆恩的决心……这把剑承载的东西太多,分量太沉重,沉重到几人甚至失去了拔出它的勇气!
还差茜亚,还差木属性的圣灵之血,真正的该亚之怒,就完成了。
那么茜亚的命运,是否也会如此?
一时间,几人都不忍想下去。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演员们走了进来。
“他怎么样了?”马戏团团长问道。
几人都摇了摇头。埃尔斯道:“没有生命危险,可是……好像完全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
闻言,其他人都叹了口气。
团长沉吟片刻,道:“那么,几位现在的打算是?”
几人对视几眼。这种时候,出来说话通常都是穆恩,可是现在,穆恩已经没办法开口了。犹豫一番,终于,埃尔斯开口了。
他是整个佣兵小队的队长,他也该站出来了!
“我们要先把穆恩治好,至少……至少要让他醒过来,可以开口说话。”
无论在何时,同伴永远是第一位的。
尤其,还是穆恩……
他们说过,等一切结束,他们要一起,踏遍大陆上的每一寸土壤,感受每一个城镇的温暖,让自己的名字在佣兵间永远地传下去。穆恩怎么可以不在?
团长点了点头,道:“确实,一定要先把人救醒过来,那么几位现在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吗?我们一定全力相助!”
埃尔斯的笑容中带着一丝苦涩:“谢谢你们,可是,我们现在连要怎么救醒他都不知道,或许,等我们找到了方法,会需要你们的帮助吧。”
此言一出,几人都有些垂头丧气。嘴里说着要把人救醒,可是,他们真的可以吗?平时遇到了什么问题,都是穆恩提出解决办法,他们才一路这么走到了这里,但是现在,已经不能依靠穆恩了。
还能有什么方法?
爱玛忽然建议:“不如我们回土精灵部落,或许他们有办法。”
埃尔斯想了想,道:“可是之前你受伤,土精灵那边也没有什么办法啊,现在把穆恩带过去,结果,大概是一样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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