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着眼眶，白莞莞呜咽着跑了出去，但到底还是不愿让自己哥哥这副模样被旁人看见，将门给带了起来。
听着脚步渐远的声音，白瑞低头看了眼怀里脸色有些难看的离宸，心疼的亲了一口。
“乖，我会处理好这件事，不必担心。”
离宸叹息着将脸埋进白瑞怀中，“我本不想让她知道的。”
“我明白你的心思，但这种事也总不能瞒一辈子，她现在知道了也好，省的日日都得小心翼翼的。”
“嗯，起身吧，我去看看她。”
白瑞有些不情愿，身体下面不适的动了几下，“你确定让我这样出去？”
“给你一炷香时间。”
“就知道阿离最疼我。”
……
偏院。
白瑞揽着离宸腰身站在院落外，听着屋内传来的哭音，忍不住叹了口气，“我该庆幸自己有个这般开明的长姐，否则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莞莞并非不通情理的女子。”
“我知道，现在你不适合去见她，我去吧，若被打出来了你再过去。”
“嗯。”
举步走至房外，白瑞抬手轻叩了两下，温言道：“莞莞，开门，关于你哥哥的事，我会给你一个解释。”
屋内沉默了许久，白莞莞最终还是打开了门，看着负手而立的白瑞，眼里满是敌意，“你是断袖？”
白瑞没想到白莞莞会这么直接，“我确实是。”
“可我哥哥不是！你不该这么对他！”
“你怎知你哥哥不是？”
白莞莞冷哼了一声，“我哥从前还跟一个女子在一起过，他喜欢的是女人，不是男人！”
“跟女人好过？”白瑞眼眸一睐，下意识往门外放心瞥了眼，“什么女子？她人在哪儿？”
“死了，是最初死在了那场瘟疫里的人，哥哥为了她哭了好几日。”
“还哭了？”他跟离宸认识这么久，还从未见他哭过，这该死的男人！
咬牙切齿的攥着手指，恨不得立刻去质问离宸一番，但他来找白莞莞还有正事要做，还是解决了眼下的最为重要，“你哥确实是断袖，我也是，所以我们两个人在一起是你情我愿。”
“你胡说！我今天分明听外面的人在传，是你用权势威胁哥哥做你的男宠，你别想骗我！”
“男宠？”白瑞只觉得脑门上冒出了几根黑线，“你在我府中这几日，可否看到过我身旁有其他男子？我白瑞行的直坐的正，从不搞那套虚的，这么多年，我只倾心过你哥哥一人。”
这样的回答，倒是让白莞莞震惊不已。
如果是一个女子的表白，那她一定会为哥哥感到高兴，可这偏偏是个男人，还是个权势滔天的男人，这委实也太奇怪了点。
再说，这些权贵之人，哪有什么喜不喜欢的，不过是一时新鲜而已，若哪日他对哥哥玩腻了，到时候哥哥可怎么办才好？
似乎看出了白莞莞在想什么，白瑞冷着眉眼，认真道：“离宸与我已经成亲了，或许在你眼中，两个男子的成婚是胡闹，但我却真心实意将他当做我的娘子来看待，我……”
“娘子？我哥哥是男人，怎会是娘子，你闭嘴！”
“夫君，当做夫君来看待，这事儿我长姐和姐夫都知道，连带着我娘都知道，连他们都认同了，你还有什么可介意的，我若是哪日负了他，你直接一剑杀了我就好，我绝对不还手。”
连太子和太子妃都知道了？
难不成在京都城，对于断袖之事这般能容忍？
正思索着白瑞话中有几分真几分假，离宸却已缓步踏入了庭院，“他说的是真的，我们已经拜了天地，没有告诉你，便是怕你会胡思乱想。”
白莞莞回过神，面带哀愁的看着离宸，“哥，你是不是疯了，他可是个男子啊，你往后可怎么绵延子嗣？”
离宸淡笑，“有你便够了，爹娘去的早，你我能活到今日已是不易，一切都随性自在就好，何必去想那么多？”
“那，那他对你好么？有没有欺负你？”
“没有，他待我很好。”
白莞莞有些不甘的瞪了白瑞一眼，“真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法子能将我哥哥哄去，算了，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不管了。”
白瑞知道白莞莞这算是默认两人的事了，高兴不已的将离宸揽入了怀里，“你果然跟离宸说的一样，既善解人意又懂事，能有你这么个妹妹，我比离宸都欢喜。”
看着这两个神仙般的人站在一起，白莞莞擦去了眼角的泪痕，幽幽叹了口气。
罢了，男人也罢女人也罢，哥哥过得高兴就行，这几日她也算是看出来了，白瑞对哥哥确实不错，她没什么可介怀的。
“天冷，你们先回去吧。”
“成，那莞莞你也早些睡，我们走了。”
带着离宸一同离开了院子，两人缓步走在石子路上，冷风不断吹拂在身上，白瑞此刻却感觉不到任何寒意。
“离宸，有件事我倒是要问问你。”
“你说。”
“莞莞方才说，你从前喜欢过一个女人，还在她死后哭了几日，真的有此事？”
抬眸看了白瑞的脸一眼，离宸嘴角一弯，淡淡道：“你吃醋了？”
“是啊，赶紧解释，否则让你三日下不来床榻。”
“确实有过这么一个女子，但并非是因为喜欢，她当初第一个感染时疫，我自以为医术还不错，便用几种药草调配好给她服下，可没想到……她本就身体虚弱，再加上身体里面的药性，一个晚上都没熬得过便死了，我那时年幼，心怀愧疚，所以便伤心了几日。”
白瑞有些狐疑，“真的不喜欢？”
离宸哭笑不得，“我生来便是断袖，对女子没有半分兴趣，何来的喜欢？”
“也是。”
离宸从前就一直冷冰冰的，但因相貌不俗，也有过不少女子家派人来提亲，可全都被毫不客气的阻拦了回去。
他最初还以为是离宸眼界高，瞧不上那些女人，后来才知道，他是只喜欢男人，而且还喜欢自己。
不过嘛，被这样俊美又出色的男人喜欢这，感觉确实还不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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