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晴心说顾小嫣怕是签名签傻了，为了激励她，刘晴直接道，“其实小嫣你签的这些还没莫桑的三分之一。”
顾小嫣：……
顾小嫣：？？？
顾小嫣震惊脸，“莫桑其实是章鱼变的，有八只手吧？？我打电话让他借我四只手看看。”
刘晴摇摇头，确定顾小嫣是签名签懵了，也不多说了，招呼她过来吃饭。
顾小嫣从地上爬了起来，软趴趴地坐在饭桌上，却不想动筷子。
——累，感觉五根指头都不是她自己的了。
顾小嫣刚喘了两口气，就听见手机响了一声。
刘晴帮她把手机拿了过来，顾小嫣一看，竟然是叶之宸给她发来微信。
自从庆功宴后，两人就没再联系过，他这忽然给她发来信息，顾小嫣赶忙点开。
那是一张照片，里面的东西顾小嫣却万分熟悉。
因为她茶几上，地板上，沙发上，全是这东西的翻版。
——莫桑专辑里，关于大天使一角的海报。
看样子，叶之宸似乎是买了专辑，还拿到了她的海报。
这本来是很正常的事情，可又莫名有些羞涩的感觉，让顾小嫣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叶之宸又发来一条信息。
——天使长大人，真漂亮。
这字面上看起来没问题，又似乎在赞美她本人的语句，让顾小嫣觉得更加不对了。
她想回复叶之宸，可又不想动。
然后就脑抽的，选择了——视频。
等待接通的铃声响了几秒，顾小嫣蓦然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手忙脚乱地想把视频给关了。
没想到那边的叶之宸似乎一直都拿着手机，已经把视频给接起来了。
盯着屏幕里放大的俊脸，顾小嫣甚至能丈量出他微笑时眼尾弯起的弧度。
“嗯？怎么不说话？卡住了？”
顾小嫣一动不动，叶之宸就以为是他这边网络不行，便站起身走动起来。
镜头里的背景开始摇晃，旋转，可叶之宸的脸却始终留在屏幕上。
借着这段光景，顾小嫣观察到叶之宸眼下些许的青黑，显得很疲倦，但他唇角的微笑依旧柔软温和。
叶之宸不知道顾小嫣已经在猜测他是几天没睡觉了，他在房间里走了一大圈。
最后实在分辨不出不同位置到底有什么不同来，就随便找了个地方靠着，“化妆室里网络可能不太好，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顾小嫣眨眼，这才想起解释，“能听见，网络挺好的，你不用换地方的。”
叶之宸站着没动，举着手机打量着顾小嫣那边的背景，“在家里？”
顾小嫣点点头。
叶之宸笑，“在家里待着好，又舒服又方便。”
顾小嫣轻应了一声，礼尚往来地关心道，“叶影帝还在工作？”
叶之宸随意道，“需要录制一个访谈节目，还好，不忙，比不上你。”
“专辑大卖，恭喜恭喜。”
叶之宸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眼里的笑意更加明显，“还有你拍的MV，完全把我带入了剧情，渲染力十足，很棒。”
谁都喜欢听被夸赞的话，顾小嫣也不例外，“多谢夸奖。”
随后又觉得自己似乎有些洋洋得意，她谦虚道，“专辑大卖的是莫桑，我只是顺带。”
叶之宸却有些不以为意，“是吗？可是让我惊艳到的却是你……你跟莫桑的合作。”
叶之宸中间的停顿实在太明显，就像是他特意在逗人似的。
着实被吓了一跳的顾小嫣没忍住嗔怪道，“叶影帝你可别给我拉仇恨值，要是让莫桑听到前半句，他还不得跳起来。”
前半句是真心，后半句是假意的叶之宸听着顾小嫣将他的话归结到了开玩笑，也不恼，只笑道，“我可是有小证人的。”
顾小嫣没听懂，“什么？”
叶之宸展颜一笑，浅色的唇一开一合间。
原本是寻常聊天的只言片语，可用他压低后醇厚磁性的嗓音说出来，就像是音乐大师精心设计出来的华丽乐章。
“天使长大人，真漂亮。”
与叶之宸之前发来的信息一字不差。
顾小嫣从未如此清晰地体会到古板的文字与灵动的语言之间的差距。
顾小嫣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眼对面的刘晴。
只见刘晴双手捧着饭碗，似乎在专心致志地吃饭，可哪有人吃饭就只吃白米饭都不夹摆在眼前的菜的？
感觉耳朵都变得滚烫的顾小嫣借着左手托住下颔的动作，捏了捏自己的耳垂，怪道，“……你说什么呢！”
顾小嫣以为她是在表达对叶之宸孟浪话语的不满，却不想她的语调又轻又软，就跟幼猫软咪咪的长叫似的。
不仅没有半点威信，反而像是在向人撒娇。
要对她再好一点，再温柔一点，再疼爱一点。
叶之宸眼珠子一颤，像是被蛊惑了一般，想摸一摸女人浮上淡淡红晕，比天边的晚霞还要美丽的脸颊。
可指尖触碰到的却是冰冷的屏幕。
那跳出来的红色话筒符号，拉回了叶之宸游离的神智，让他咬了咬唇。
尖锐的疼痛感让他清醒，令人作呕的铁锈味在唇腔间厚重一瞬，便渐渐消散。
就像在庆功宴上，他与她十指相扣的美好场景。
就像此时她因他显露的娇俏模样。
一切都是云烟，只是眨眼的时间，就会消逝。
即便叶之宸再努力，也不能让时光永远定格在此处。
顾小嫣被叶之宸直白热情的赞美搞得羞涩一瞬后，就发现叶之宸脸上的笑意似乎淡了几分，像是有些失落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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