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步步为营
李峻还从秋红得到另外一个消息：玉观音似乎预感自己会遭遇不幸，一个月前已经把所有产业的地契全送到林家，说那些房子暂时保留，一年后再处置。除了这些外，林香香究竟忙什么，和什么人交来，林家人谁都不清楚，只知道她掌管着一个诗社。
李峻觉得看来很有必要再去拜访一下王玉婵，邢夫人、林香香都和她有关，林杏芳死前曾经见过她，她肯定知道些什么。只是眼下还不是时候。
回到衙门，从京城送来的信息让李峻更加担心：玉观音被杀现场发现的墨玉带钩果然来自皇宫，是圣上赐给宸妃众多礼品中的一件。另外，皇上已经出发，随行的人除护卫外，还有当初与林杏芳关系极好的闻美娘。
李峻把密信烧掉，萧沐秋带着神色慌张的绿珠冲了进来。绿珠进门几乎大喊道：“我们……从夫人的枕头里发现了一样东西，请大人过目。”
说完，她掏出一本《金刚经》，李峻疑惑地接过去，疑惑地翻开来看看：“这看起来是本经书，有什么问题吗？”
绿珠紧张地吞了口口水：“大人……奇怪的不是这本经书，而是经书第一页上面的几个字。大人你看……”
李峻顺着绿珠的指点翻开第一页，仔细看了两眼，才发现书缝里歪歪扭扭写着几个字：“防楚，可疑。”
他疑惑地问道：“这有什么问题吗？”
萧沐秋着急道：“这还用问吗？邢夫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写这些字，还把它藏在枕头里。这个防楚，应该是指个人, 我觉得可能与楚娘子有关。”
这么武断的结论李峻还是头一次听到, 他转头看看绿珠：“你怎么看呢？”
绿珠愣了一下：“大人……这个我怎么会知道呢？如果说这件事情和楚娘子有关，我不太相信，楚娘子于我家夫人有恩，又怎会与夫人的死有关系？这不合常理。不过, 我想……会不会楚娘子知道些内情, 所以夫人才会留下这几个怪字，或是某个姓楚的与夫人有仇？”
萧沐秋附合道：“这话有理, 但全扬州内姓楚的又与邢夫人有来往的人, 除了楚娘子还有什么人？”
李峻把书收好：“书暂时由我收着。不知道你家夫人的后事料理得怎么样了？”
绿珠长叹道：“谢大人挂念，有静仪师太帮忙, 现在已经安排得差不多了。听大人的口气, 夫人的死似乎还有内情，所以请大人尽快查明真相，好让夫人瞑目。”
“静仪师太与邢夫人关系一直很好？”李峻突然再次转移了话题。
绿珠又是一愣：“恩。她们私底下来往挺多的。大人应该早看出来了。”
“那她与玉观音的关系又如何？”李峻继续追问道。
“她……们好像关系不是很密切, 但她们都是夫人的朋友，所以不至于太陌生，至于她们是不是私底下有往来，那就不得而知了。”绿珠斟字酌句道。
绿珠很快就离开了。萧沐秋见李峻漫不经心地翻书，不满道：“事到如今大人竟然还能如此镇定？难道你不觉得邢夫人的案子的确和楚娘子有关吗？我一直觉得她来意不善，邢夫人的死如果有可疑的话，她肯定脱不了干系。”
李峻眼前一亮, 哦了一声问道：“为什么你这么认为？”
萧沐秋哼了一声，没有答话。
李峻掂了掂手里的那本《金刚经》叹道：“看来巧合的事情真是越来越多了。藏在枕头里的书都被找到，而且书缝里的字也能翻出来。对了，你不觉得……邢夫人这个大丫环也相当不简单吗？”
萧沐秋瞪了他一眼：“喂，名捕大人, 我们在讨论楚娘子的问题，你别跑题好不好？”
“我没有跑题, 你不觉得这个丫环太能干，而且把话说得滴水不漏吗？”
这反倒让萧沐秋愣住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先告诉我, 为什么认定楚娘子和邢夫人的死有关？”李峻定神看着她问道。
萧沐秋鼻子里哼了一声：“她就是个妖精，见到她哪里还会思考, 一个寡妇还到处抛头露面，邢夫人死了竟然还跟我爹有说有笑，这能是闺中蜜友该有的表现吗？”
李峻笑了笑：“你得出那样的结论是因为对楚娘子有偏见。查案最忌讳先入为主。你对她印象不好, 所以才处处针对她。可她却不一样……”
萧沐秋努力强压怒火, 冷笑道：“我可不像你们，看见她就魂不守舍……不对, 你说绿珠不一样，是指什么？”
李峻：“我是指她刚才的那一席话，表面上是为楚娘子开脱，实际上却让我去调查楚娘子。”
萧沐秋冷冷看了他一眼：“那你打算怎么办？”
李峻转身道：“这个嘛……不着急，我先想想，对了，那个碎尸案查得怎么样了？”
萧沐秋白了他一眼，气呼呼地向外走去，把准备进来的赵林熙撞了个趔趄。见她头也不回地离开，赵林熙摸了摸心口道：“哟，你不会捅了马蜂窝了吧？”
李峻扬了扬手里的书道：“没什么。是邢夫人的丫头送来了这本书，她们认为邢夫人的死可能与楚娘子有关。”
“像她那么娇滴滴的小娘子，怎么可能跟邢夫人的死有关呢？”赵林熙忙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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