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旧气冲冲进了卫生间,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变得这么容易生气了。
又有点怀念,他那种波澜不惊,从容淡定,不喜不悲的样子了,那时候,他像个玉人,非常完美。
晚饭后,他洗澡换衣服,喝茶,看书,做做这个,又做做那个的,一副忙得不亦乐乎的样子,直到上床睡觉都没有跟我说一句话。
像极了当年的样子,一生气就不知所措的样子,当然,你是休想他来跟你说和好的话,他会这么耗着你,耗到耗不下去了为止。
最后,自然而然的就好了,好了就感觉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了。
当然,当时我们之间的矛盾,比没得现在这么大的。
无外乎就是“该不该逃课去看电影”、“要不要去做兼职挣钱”等等,都是很好调节的。
果然,人在校园里是容易满足与快乐的。
“哎,还在生气啊?”
床那么大,我们一人睡一边,中间空着好大好大的空隙,我慢慢地移过去,轻轻地板着他的肩膀,他耸了耸肩,甩开了我的手。
“你的心脏能够承受得住吗?”
“如果,真的气死了,该怎么办?吴王中了美人计,弄得家破人亡,是可以理解的,毕竟西施是美了几千年的人物,你要是被我这么气死了,不觉得很亏吗?”
“要不,现在睡觉,明天接着再生气?”
我提议着。
他几乎是自动屏蔽我。
我看他这么高冷又倔强的,我也懒得理会他了,我本来也是好累的,又回到了我的那一边。
“我绝不会像你的历任女友,那么懂事听话的,绝不——”
我不理会他了,他反倒觉得不对劲儿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开了口,“你是怎么做到的?”
“什么?做到什么?”
“怎么样,把我的情绪变得这么敏感的?怎么样让我的思绪变得这么乱?”
他一定觉得自己变了,是,的确,很大的变化。
这种变化,也并不是突然就形成的,可能是朝夕相处过程中,彼此潜移默化导致的。
“你有没有想过一件事?”
我细声说着,他似乎没听明白,回了床中间,顺便将我也圈过去了,“什么事儿?”
灯已经关了,房间里黑漆一片,他拉我回床中间的时候,手臂也顺势搂住我了,刚刚的疏离感,一下子就攻破了,微凉的冷气里,彼此的体温变得十分舒适温暖。
我闭着眼睛,轻轻地说:“其实,你爸爸可能很爱你。”
如果不爱,他怎么可能会下这么大的功夫呢?
何况,这个世界上,哪里有父母不爱子女的。
假设,秦俊毅能够明白这一点,也许,他内心里不会有那么多的苦楚。
话音还未落下,秦俊毅就将我狠狠推开了,而且,变得更加生气了,他什么都没有说,而且是直接摔门离去了。
我急忙打着赤脚追着过去,“你干什么?”
他冷冷地说:“我去客房睡,你不要跟着,不然,我不知道自己会干什么?”
我看这回真是踩到他的底线了,他已经算是很客气,没有让我离开这间房,而是自己离开,也算是给我留下了情面与余地。
我要是还要跟着去,怕真的是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当我一个人躺在那张宽大柔软的床上时,我也不禁思考起来。
苏景,你的方向在哪里?
此时此刻,你所做的一切意义何在?
挣钱么?
额,这真是个绝好的理由,那就只当在挣钱吧。
这样的方向,要比其余的一切都简单直白许多。
钱也许不能买来一切,但是,许多东西,是可以用钱解决的。
比如,当年,钱可以让我安路少来烦我,钱可以让姑父不那么暴躁,钱可以让姑姑不那么操心,钱可以给安杰治病。
六月七日,我向唐蔚然提交了所有关于医疗项目的资料,其中包括从富龙集团共享过来的医疗成果,这是,合作的条件之一。
富龙集团是日本前三甲的医药公司,他们集团生产了许多世界闻名的药品。
以及他们医药公司的管理模式与先进设备的相关资料,也一同共享过去了,对比唐氏目前的情况,是非常有借鉴之处的。
当天我收到了唐蔚源给予的唐氏集团的聘书,职位是市场部副经理,就是唐奕然许诺给我的职位。
六月八日,我正式办理入职,我的顶头上司是市场部经理许总。
六月九日,我到唐氏熟悉了一些业务,同时,唐氏也正式对外宣布,唐氏与富龙的医疗合作项目,一切都按唐蔚然的计划行事。
而六月八日,秦城的豪门显贵,商场名流,都已经收到了唐氏集团的庆功宴舞会的请帖。
秦俊毅自然也不例外的,并且,他是必然会参加的。
六月十日,也正如唐蔚源预料的那样,唐氏的A/B两支股股价有着大幅度的增涨。
唐蔚源上任后,第一次展露拳脚,可谓是大获成功,而这并不算什么,真正的重头戏在晚上的庆功舞会上。
我为自己准备了舞服。
我没有收到请帖,因为,我会以唐氏职员的身份参加。
夏日白昼长,七点左右,天色还未暗下去,正好是黄昏即将逝去的时刻,远边的天,就好像火烧般的红艳。
我化好妆,但是,并没有换上舞服。
因为我没车,我要打车去,而且,我需要比客人们先过去。
我出门的时候,秦俊毅喊住我,“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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