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进到宫里, 宜妃就乐的什么似的，还拉着蔚姝没完没了的说个不停, 直接就无视了五福晋的存在, 把蔚姝搞得很是没好意思。
趁宜妃进去换衣服的时候，才再凑到五福晋旁边, “五嫂可千万别多想。”还想说宜妃这是看在孩子的份上才对她这样的，想想还是不要说的好，明知道五福晋还没生，说这话就算不是成心的, 听起来也是会让人不舒服。
五福晋倒是习惯了，“你别多想才是。”觑了眼帘子那头，才说：“生在咱们这样的人家, 还不就是指着孩子过日子，要不怎么会有母凭子贵这话呢。”
蔚姝便跟着点头，要么说她也是佩服古代女人佩服的要死, 就算心里再恨自己的男人娶小纳妾，但凡自己生了孩子，日子就能过下去。至于男人爱睡谁，好像也不是很重要了。
等到陪太后去听戏的时候，十福晋才算是逮着机会把五福晋也拉过来, 几个妯娌坐在后头悄摸摸的说起了私话。
“五嫂府上清查了吗？”十福晋等这一天都快憋屈死了。
别以为上次的事皇上只惩戒了八福晋, 她们这几个闹事的福晋照样没落了好, 一个个的都被责令在家思过。只是这种事情没有被宣扬出去, 外人不知情罢了。
但是对于自家被人插梢进去这事, 却都是没敢大意的。五福晋就压低了声音说：“有嫌疑的倒是查出了好几个，可他们也都是知道利害的，就算再怎么拷问，也都只喊冤叫屈，一句有用的也拿不到。”
这也是十福晋气不过的地方，“你说咱们平时也没苛待过他们，真是几时让人给收买了都不知道，有的甚至都是家生子。”
五福晋何尝没有后怕，“也就是亏的九弟妹没有隐忍不发，要不这事谁能发现的了，几时让人给害死在家里怕是都不知道。”
蔚姝可不想领这种功劳，“我那也是一时冲动，真要是冷静下来，当时未必就敢真的那样闹。”
五福晋便说了：“要是不闹一闹，还不知道有多少人会遭祸害呢。”
说到这个，十福晋就忍不住要再问，“那太医怎么说。”指的是还能不能生孩子这事。
五福晋虽然没拿住什么证据能证明她至今没生孩子是因为八福晋在从中作梗，但是就从蔚姝那儿的事也能看出一二，连董鄂氏家都不放过，可想这个局也是从很久以前就开始布了，所以她也是认定了这事与八福晋脱不了干系就对了。只是太医也明确了说，她这并没有服食过绝孕或是避子药一类的东西，想来是另有原因才导致的迟迟未孕。
十福晋这边也差不多是这个情况，“那咱们就等着看吧，如今这梢子也都被拔干净了，上下里外更是从内务府新简拨了一批人手进府，真要是人为的，那咱们就像九嫂这样，等着怀孩子吧。”反之，就看命吧。
这种话题，蔚姝不想去掺和，毕竟要明哲保身，听听还可以。至于当面闹，那跟这种背后议论就不是一个性质。
所以十福晋她们见蔚姝也不怎么说话，还以为她这是累着了，也都默契的不再揪着这些说个没完，只是年后上各家吃酒一事，倒是都没了什么兴趣去应承了。
但应不应承的，最终还是得看自家爷们的行事。
这不才刚陪着皇上去宗庙祭祀完回来，路上八爷说借机找九爷说上了，“去岁咱们兄弟几个一起封下去的那几坛子好酒，倒是可以起封了，你们到时候还只早点上门来帮着哥哥一起把酒坛子起出来才是。”
九爷几人互看一眼，也都没了往日应承的那股子热情劲儿。
八爷还在攒着笑等回答，场面也是僵得堪比地上结的一层薄冰。
九爷就差点要看不下去了，张口欲言，直郡王回过头说了句，“你们这几个小子还有心情在这儿说吃酒的事呢，奏事处的不是说了，刚刚山东河南两地才加急呈了折子上来。”要不这会儿能这样急着往回赶。
大过年的寄了加急的折子来，不用想也知道准没好事。在这个时候讨论年里消遣事宜，不是明摆着要找骂是什么。
三爷几人也只是笑笑着不言语，老八这怕也是急了吧，要不依着他平时的行事，又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说出这种没有分寸的话。
八爷的确是心急了一点，但这不是为了表达一下他这头同九爷他们还没有凉透，旁的要想在这个时候趁虚而入，至少也要掂量掂量。要不九爷这边还没怎么着，再让别个狡诈的兄弟给挖了墙角，那才是损失。
这会儿听直郡王这样说，便也是一脸的愧色，“大哥教训的是，是弟弟欠了考虑，不与九弟他们相干。”
大家便就都在心里呵呵了，这么能扯，难怪老九以前被忽悠的团团转。
也是为免再让八爷的话牵引着去给他帮腔搭势，大家都很识趣的趋马散开了。
就是九爷，也让十四爷催着同十爷往前头去了。而十四爷自己，则是慢悠悠的落到了后面，硬是与八爷并驾同行。
“八哥你也别太心急哈，我九哥九嫂这才遭了八嫂的算计，”才说完，就忙意识到什么，打了打自己的嘴，“看我这破嘴，八哥你可千万不要往心里去，我这可没有胡乱给八嫂安罪名的意思。只是前头那事情闹的，想来我九哥九嫂他们心里还不好受着呢，等事情水落石出了，皇阿玛一准能还我八嫂一个公道的。”十四爷这话说的也是半点嘲笑的意思都没有，基至还反过来安慰八爷，“八哥还需给我九哥一点时间缓缓才是，等到时候我九嫂把孩子安安稳稳生下来，或许大家也就不记着这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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