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她艰难地抬起头，本是想要说话，可喉咙却酸涩得厉害，一开口，眼泪就已经模糊了视线。
“为什么啊！为什么啊！阿宸……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啊！？”
她仰起头，泪水夺眶而出，在胸腔里肆意冲撞的委屈和难过彻底爆发。
顾司宸垂下长睫。
他在沉默，她却在啼哭，两人之间并非无情，只怪天意戏弄他们。
顾司宸曾经说过，他这一生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娶她。
为她，他不惜和顾家一刀两断。
为她，他可以付出一切。
为她，他曾那么真心的相爱过。
他的沉默越发的让叶蓁蓁崩溃，她哭得悲伤，反复的呢喃：“为什么……为什么……”
她等待了五年，她也想幻想过和他的结局。
可是，从来没有哪一刻，她这样痛不欲生啊。
她什么都不怕，只怕历经千辛之后，他已经不再等待。
她攀登到顶峰，而他却不再那里了。
“蓁蓁……我娶妻了，我不会为自己辩解什么，我只想告诉你，我们之间不会再有可能，但你是我的恩人，你以后不用在害怕归夜，你可以不做杀手，可以脱离那个血腥残酷的地狱，我给你自由，你可以成为全新的自己。我还是会保护你，但我娶妻子了，我对我的妻子也有责任，你要好好的照顾自己，并不是每一次我都能来看你。”
顾司宸思来想去，终是将这番话说出口。
他不能装聋作哑，叶蓁蓁需要安慰是真的，但他不能给她一点希望。
叶蓁蓁没有反应，目光痴呆的看着他，他说了很多话，她却一句也没有听清楚。
她一点点的艰难地爬向他，心脏在绞痛，她却再也流不出一点泪。
“可是……你不爱她啊！你不爱她……”
叶蓁蓁痛苦地说道。
她伸出手举到眼前，昏暗的灯光从她的手缝处洒下来，她奢望着这只手，可以遮掩自己此时的狼狈和自卑。
她的呼吸越来越微弱，身上的疼痛，伤口在腐烂，身体里似乎灌入了千万只的虫蚁，在一点点的啃噬她的血肉。
视线因为泪水而模糊浑浊，疼痛的感觉却依旧清晰。
“不，我爱她。”
他截断她的话，话语掷地有声。
叶蓁蓁猛地睁大眼，她奋力抓住他的手臂，布满污秽的手指在他的西装上留下痕迹。
“你不爱她……你根本就不爱她，如果你真的爱她，你怎么会不远万里来救我！你不爱她，你也说了，只是因为责任啊！阿宸，你是不是生气了？因为我不听话了，我让你担心了，所以你要用这样的方式惩罚我！阿宸，我错了好不好？你别骗我了，你爱我，你爱的人依然是我，我知道的……我知道的！我的阿宸，是这世上最爱我的人，我知道阿……”
她太过悲痛激动，导致口齿不清，但眼神却仍旧能够让人感到她的难过。
顾司宸眼神复杂，他慢慢说：“蓁蓁，我没有骗你。救你，是因为我愧疚你。你因为我而被囚，我对你有责任，救你，是我必须做的事情。哪怕你以后和我的妻子一起遇上危险，我仍旧会先救你。”
他也笑了，神色坚定，“但我会和我的妻子同生共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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