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久的时间里，两人都沉默不语。
夏桑静静地看着秦峥。眼中有水光泛滥却还是隐忍道：“你说你如果不去的话你会后悔，可是如果我放着你走的话，我更会后悔。所以我今天不会让开的。”
话落一瞬间秦峥的眼神变得更加复杂，但他终究选择选择退出门外。
夏桑见他要走，连忙走上拦住他，双手撑在两边的墙壁上，娇弱的身躯将他的去路堵截。
秦峥被迫停在原地，眼神却还是久久的凝在她的脸上。
他说：“桑桑，我原本以为你是最了解我的人。我以为你懂我的抱负，懂我的坚持，懂我的心……我以为任何人都会拦着我，而你不会。因为你是我的妹妹，因为你是那么的了解我。可是为什么，你现在不懂我？”
夏桑拉着他的手臂，眼里含泪：“哥，你说我自私也好。我不能看着你走，难道你要为了孟七七而放弃我吗？你是我的哥哥，唯一的哥哥，我不能看着你去送死。”
说完夏桑的眼泪又流了出来，心里是刀扎一般的疼痛，难以呼吸。
不是不了解他，就是因为太了解他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和选择，所以才更加不能做到那般的坦然。
她是人，也是只是一个普通的人。
秦峥静静的看着她。
心里有哀伤在蔓延，良久，他的手指间有些颤抖。
终究慢慢的抚上夏桑的脸庞，用力的擦掉夏桑脸上的泪。
冰凉的泪水沾染在他指尖，压去他心底的灼热。
夏桑泪眼模糊，耳边却响起他低沉哽咽的话语：“傻丫头我不是不要你，我只是选择了我的责任。你懂我的，你一定懂我……桑桑，你知道我住在这里的每一天对于我来说，都是非人的折磨和煎熬，我恨不得死的人是我。为什么我的存在要给人带来痛苦呢？我是不是天生就不该活在这世上的。”
漠然的空气里，两人对峙不动。
就在这时紧闭的房门突然被人一把推开，两人的视线同时望过去，却发现顾司宸正站在门口。
顾司宸的表情淡淡的，细长的眼眸微微眯着，眼神在他们两人身上扫过。
“要去哪儿？”
他走到夏桑身边，目光定格在夏桑脸上，话却是对着秦峥说的。
“你来得正好，哥要离开这里。”夏桑如救星一般拉住顾司宸的手。
顾司宸发现她才哭过，站定在他面前，指尖抚过她泛红的眼角，动作说不出的温柔和细致。
“让他去吧。”
他轻描淡写的说道。
此言一出，秦峥和夏桑都是难以置信的看向他，顾司宸揽住夏桑的肩膀，视线看向秦峥：“留不住你，既然是你选择，我就给你。我倒要看看你的抱负你的坚持，你的理想能不能救你脱离难关。”
按照顾司宸的话来说，秦峥这样的就是书呆子，现在已经不是古代，这些人却将道义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甚至超过生命。
当然他也不是说道义不重要，只是两害相必取其轻。
一个人死，和两个人死，当然是能保一个是一个。
偏偏有人天天想着要追出去送死，既然如此他还拦什么呢？
秦峥听完就要走，只有夏桑不放心地说：“可是……”
“没什么可是。”他看着秦峥，“你想走就走吧，孟七七在南市。”
“司宸！”夏桑生怕事情恶化。
秦峥是真的可以做出来这事情的，怎么顾司宸不拦着，还偏偏答应秦峥，这两人是怎么了？
顾司宸低头凝望着夏桑，唇角扯了扯。
“你留不住的。”
夏桑一下就找不到话说了，他的话说到她的心里，的确啊，她留不住的。
秦峥已经做出了选择，她再说还有什么意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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