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在夸奖我吗？”他笑着反问。
顾司宸伸出手指，在落地窗面漫不经心地画一个圆，“你可以当作是的。”
和秦峥说话就是爽快，比起顾平生满口仁义道德，顾司宸还是觉得秦峥对他的胃口。
秦峥看着温润，实则也是一个杀伐果决之人。
不同于顾平生的仁义退让，秦峥的隐忍是看在没有威胁的份上，对于那些已经给他造成危险的人，秦峥是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
都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顾司宸现在有点相信了。
秦峥这个大舅子是个明白人，知道什么可以退让，什么不能退。
秦峥如果真的要是因为朗卓然是朗家的养子，不肯下狠手的话，那才是他看走了眼。
秦峥这一退，退掉的就是朗家继承人的位置，包括整个朗家基业都会断送在他手里。
秦峥也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和顾司宸合作铲除朗卓然，是必须要实行的一步棋。
在其位，谋其政。
他不能对不起朗家，对不起朗夫人的厚爱，对不起压在身上的沉重担子。
属于他的责任他就必须要挑起来。
“你一向可是不轻易夸人的，你这么说，我倒是有点受宠若惊。”秦峥故意这么说。
顾司宸斜睨他，“谁宠你了？你惊什么？”
“好了，话题别扯远了。”秦峥不再嬉笑，神色变得严肃，“司宸，我要告诉你，我们这一次合作，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若是朗卓然的性命，那我们就注定输了先机。”
“你倒是明白，他恨不得你去死。”顾司宸轻吹一口气，看着薄薄的霜雾将窗户上的圆圈吞噬，幽深的眼眸里漫出层层叠叠的杀意，织造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被他说中心事，秦峥也不尴尬，只是说：“能战者，方能止战。我若是连主动权都不能握在手里，那不是由着朗卓然宰割我吗？我可以饶过他，但前提是他没有反扑的能力。很显然，现在的他并不具备这个条件。相反，我若不狠，倒下就会是我们两个人。我可以输，可你不能输。”
因为顾司宸承载着夏桑和小七两个人，他是这两人后半生的依靠。
即便不是为了自己，为了夏桑和小七，他也不绝不能心软，妇人之仁！
有时候，再善良的人为了所爱的人，也会变得不像自己，孤狠决绝！
他和顾司宸一拍即合，顾司宸要的也是这句话，秦峥拎得清就最好，他顾司宸也从来不是大善人。
“好，那就按照我们原先的计划准备着。”顾司宸薄削的唇勾勒出弧度，他轻笑，“这出戏也快到了要落幕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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