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笑看着顾平生，打趣道：“小伙子，得努把力啊，人家小姑娘还不同意呢。小姑娘长得好看，遇到了就尽快吧，这年头凑在一块儿不容易。”
顾平生竟然点点头，“是个好姑娘，的确不容易。”
段无依急忙摆手：“不……不是这样的……”她急得满脸通红，“顾先生，你怎么不解释。”
顾平生抿了口温水，老板已经笑着去招呼新开的客人了，他道：“都是萍水路人，误会就误会了，没必要解释。而且这里的人很杂，也不知道都是不是正经上班的人，你一个女孩子，说有男朋友在身边还是安全一些。”
顾平生看了一眼，店铺的位置是有点偏僻的。好几个不知道是下班晚，还是无业的小混混，头顶着一堆奇怪颜色。一坐下来就撸起上衣，露出赤裸上身，像一群流氓，他们吐着脏话叫唤老板上汤圆。
段无依很快别开眼，对着顾平生微笑：“谢……谢谢您，真是太麻烦您了。”
“不用这么客气。”顾平生说，“你为我画下这幅画，而且最开始的相遇还是你帮助了我。要说帮助人也是一时顺手，现在次数多了，我们也该是朋友了。”
段无依心里激动起来，真的吗？
顾先生把她当做朋友了吗？因为那副画吗？
他眼底带笑，看着段无依，可段无依觉得太目光太过虚幻，似乎在透过她看另外一个人。
是那个姑娘吗？
怀表里面那张照片，她很好看，笑得很甜美。他们凑巧见了这么多次，他凑巧帮了她这么多次，在顾先生眼里也只是普通路人。现在却因为她画了那幅画，顾先生却愿意把她当朋友了。
顾先生那么珍重那张照片，那个姑娘一定对他很重要吧。
可是为什么没有在一起呢？
段无依忍不住问：“顾……顾先生，画像里面的女孩子，对你很重要吧？她是……你的亲人吗？”
段无依小心翼翼地问，生怕说错话，惹了顾平生不高兴。
顾平生变了脸色，段无依也跟着紧张起来，心紧紧提起，生怕顾平生生气。
手上的筷子被她紧紧攥着，指甲不自觉在上面留下一道弯弯的痕迹。
她心里开始责怪自己，为什么要好奇去问人家的私事。
那照片的背后写着“安安，吾爱”，肯定是顾先生的喜欢的人，应该是因为一些事情他们不能在一起。
顾先生一定因此心里很痛苦，不然他身上也不会散发这样淡淡的忧郁。
段无依整张脸都快皱在一起，心里很后悔开这个口。本来可以做朋友的，现在恐怕连路人都当不上了。
顾平生放下已经喝空的温水杯，神色平平淡淡，谈不上生气，可是身上落寞的情绪让人显而易见地感触到。
顾平生微微颔首，弧度并不明显：“嗯，她是我的亲人。”
这个世界上，她比亲人更加重要。
顾平生看向远处，应该是在回忆一些东西。
段无依没有多嘴了，静静地看着顾平生。
顾平生忽然浅浅地笑，有几分释然：“她现在过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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