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终于好了。”长长舒了口气，护士站起来，腿有点酸，收拾着推车上面的药，一边还不忘提醒着他们，“伤口不要碰水，好好休养。”
段无依点头，费了这么大劲儿，她当然不会再折腾了。
顾平生也点头，然后又开始麻烦护士：“不好意思，再打扰你一下，带她去做一个全身检查吧。”
如果顾平生没有记错的话，当时段无依整个人护在他身上的时候，背上被狠狠踢了一脚，她都咳出血来了。
这个傻姑娘不知道躲起来就算了，还拼命地保护他，他一个男人，本应该来保护女孩子的。
为了确定段无依身上还有没有其他的伤口，必须得让她去做个全身检查。
段无依急忙摇手：“不……不了，我没什么事儿的，真的不用做检查。”
本来就非常麻烦顾先生了，她身上大大小小伤口处理好，恐怕又浪费不少钱，再做一个检查，又花不少，还是算了……
护士点头，因为看到段无依身上很多旧伤，不知道背上有没有伤口。她男朋友考虑的不错，应该为她做一个全身检查，“姑娘，听你男朋友的没错，我们医院不是小医院，您别担心我们会坑你钱的。你身上伤口这么多，万一身上还有别的地方没有看好，还有心肺如果有内伤，那以后治疗起来更加麻烦了。”
顾平生态度强硬：“去检查。”
段无依一脸无奈，她真的不想麻烦顾平生，她急得快出来：“顾先生，我真的没事，不信你看，我活蹦乱跳的。”
“就当日常做个检查，没事的话更好。”顾平生以为是段无依性格问题，害怕面对生人和冰冷的机器。他缓和脸色，开口哄她，“听话，乖。”
温润如玉的声音安抚着段无依，像是一首催眠曲，那个“乖”字，拖着小尾音，几乎让段无依整颗心都融化了。
“好。”像是打了镇定剂，段无依安定下来，听话地点头。
只要顾先生让她做，那她就听话。
顾平生温和一笑，伸手揉了揉段无依的脑袋。
段无依心花怒放，所有不知名的情绪像烟花一样在她脑子里炸开。
灰暗的世界原本就露出一丝裂缝，现在整个世界全部都亮了起来。
段无依傻傻地扯出一抹浅笑，认真点头。
被拉出病房，护士姐姐挽着段无依的手臂，激动得仿佛刚才被揉脑袋的是她一样。
“姑娘，你男朋友真好！真是太苏了，刚刚那个揉头！真是太苏了！我要是有这样优秀的男朋友就好了，可惜我连男朋友都没有。”像是和段无依相识了好几年，她拉着段无依的手，大大咧咧说着。
段无依心里很暖，默默回握住了她的手。
这就是和朋友在一起的感觉吗？
真好。
她可以，和别人交朋友吗？
做全身检查的房间正在被占用，护士陪着段无依站在门口排队，一边拉着她话家常。
“对了小无依，咱们加个联系方式吧。”她掏出手机，在聊天的时候就已经问到了段无依的名字。
“好啊。”这样，就算交朋友了吗？
二十多年不会的东西，在遇上顾平生之后，她开始在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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