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锵!”破开的箭矢,她长剑而斩。
“砰!”地牢的门沉然的关上。
无数的禁军与守卫冲了过来想要拿下此人。
退步。
黑衣人用脚一抵后石台,借力斥退了压下来的禁军,随即翻身转剑,势如破竹的冲了出去!
少了他这个累赘,竟是无一人能拦得住她。
君无为重咳了几声,靠着身后的墙壁望着,虽不知她是何人,但她此番强闯地牢是为救他,他自是希望她能够安然。
“锵!”折剑下,便是沉腕一斩地牢的那一把门锁,却是坚固异常。
那黑衣人见状当即反手横剑,一剑裂开了十数个狱卒的衣物,一手抢走了掉出来的那串重门的钥匙。
意外的聪明。
并且反应非常的快。
君无为缓了过来,便是站在那里望着地牢中混沌的局面,心里却是越发的对这个女子感到好奇。
“给我拦下他!”傅棋怒然而喝。
“嗒!”
自背后刺来的银枪被她反脚一踢,拧身之间,却是如游鱼一般的避开了数十支长矛的攻势,一脚踩在了牢门的铁栏之上,翻身中,长掠去,手中的剑直指向了掌司大人傅棋。
“——!”霜寒的刃惊开了傅棋的眸,在连连后退之中,只是这一次却没有逃开。
无数的人动作在一瞬间硬生生的僵住。
剑,架在了傅棋的脖子上。
“你——大胆狂徒!”傅棋这方被她擒住,竟是气得发抖。见她将剑抵着自己在无数的守卫和禁挥面前往牢门移去。
主城司在手,一时之间无人敢得妄动。
“都停下做什么!守卫!禁军!弓箭手!该死的谁让你们停下!不要顾及本官,给本官拿下这个劫犯!”
“谁要是再敢后退畏战,本官一律重罚!”
怒喝之下,几方守卫和禁军相觑之下再出长锋。
那黑衣人却是以他做盾,缓了几方的攻势,正在这一方拉锯之中,她套出了钥匙打开了那一把重锁,正准备打开牢门——
牢门外无数的银枪长矛刺过!
黑衣人微微后退,折步将傅棋挡在了前面。
牢门外的士兵看清了是掌司大人,登时不敢妄动。犹豫退步间,黑衣人将傅棋推向了牢门外的一干士兵,在他们一脸惊恐手忙脚乱扶起掌司大人的时候,随即长身一掠往外冲了出去。
“追!给我追!”傅棋一手甩开了士兵们的搀扶,怒喝道。
“犯上作乱者一律不得姑息!狱卒将被犯人押回牢笼严加看守!所有禁兵即刻起巡察整个九衢城,发现行踪诡异者带回由本官亲自审问!”
傅棋沉着脸一把拉平了自己身上的衣服,继续下达道,“传令下去,当天值班的狱卒以及更夫到九审台!”
整仪的手不经意摸到了颈间的血,傅棋登时瞪大了眼睛,两眼一翻就昏了过去。
“大人!”
“掌司大人!”
“不好!大人晕血了!快去叫大夫!”
“……”
帅,不过三秒。
地牢中的明火已经被扑灭。
几个狱卒将坐在牢笼外的君无为重新带回了牢笼里将他丢了进去。
三把重锁锁上。
君无为重新坐在了牢里的稻草堆上,双目隔着铁栏望着牢笼外壁插上的火把,随即他的视线落在了几个狱卒的身上,思忖的眸子微微一沉。
正巧那几个狱卒一手挽着刑鞭也正皱着眉头上下打量着他。
“不是说君家小公子已经死了吗?”
“这!竟真是他!他不是断了气了吗?我和虎子刚刚亲手检查了的!”之前巡视的狱卒不可置信。
“邪门了这是?”
“说来,君家小公子没死,那岂不是应验了应天师的话?”
“嗯?应天师的话?”
“天怒祸子,洪刑遗恶,生时家破,死后乱世。”
年长的一个老狱卒将刑鞭收挂于腰间,磕了磕旱烟,神色咸淡的道,“今儿个地牢里没死成对他来说是祸非喜,几日后应天台上应天发刑,活剐之下烈火焚身,便是连个全尸都没有,死在这里可不是好过些?”
“……!”
活剐???
君无为闻言悚然的望了过去。
“说的也是,可不就是他自己选的死吗?活剐,啧,真是想想都觉得发寒。”
“……”
狱卒一边说着一边走回了地牢的中堂里。
君无为只觉得胸口强压下了一口气,久久不得出,直哽在喉。
他环顾了一番,但望着地牢之中的布设,视线落在了不远处泼了一地发馊的饭菜,和几只倒在了地上的耗子。
手,无意识的摸向了自己的脖颈,那里留了几道深浅不一的抓痕。
那是只有自己才能抓住的抓痕。
“……”
活着,是真的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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