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的信鸽惊飞冲天。
“报!万魖宫那妖女已杀至掌笔阁了!”
“报!海九帮全数被灭!”
“报!罗玉门无一生还!”
……
“万魖宫妖女已彻底入魔, 还请各大门派的弟兄一同全力降魔,此恶, 人神共愤天地不容!”
消息很快的飞去四方八面,整个江湖一时哗然震荡,无数江湖子弟奔走八方前来支援, 山陌之上只见一匹匹骏马绝尘而过。
嫦皑的雨永远都是雾蒙蒙的,直叫身陷其中的人迷失方向看不得真确。
细雨如线自天屏中垂下。
骤起的变故,乱的不只是整个江湖。
万魖宫,地道。
幽然的鬼火四照,楼尧和余弱人面色沉凝的听着焚错坛坛主沈错生的汇报,一旁的靳恨东更是面色一片的铁青, 烛火不安定的震颤着,幽幽的照着里面所有人的表情。
“她这是做什么?”靳恨东咬牙切齿的挤出了一句话。
“无所探知。”沈错生摇头。
“你知道什么吗?”靳恨东见状便掉摇了头问立一旁眉头紧皱的那个黑衣女子, 宫中人手紧,原本被训至要一直跟着主人的影卫也被几番调遣任务了。
质绮眉头皱的更深了,脸色并不比他好到哪里去, “不知,自从宫主出世之后,在白道数十方杀阵下我曾有几次与护法分开, 最近也受护法的命令往左舵调配任务。”
堂中一片死寂, 原本三月之期营救少宫主将是他们背水一战的豁命一搏, 如此临头竟出这般事?
这事来的突然, 且无人知晓原由更无从下手。
“你那有接到什么命令吗?”一直抱剑面色沉凝地听着的余弱人突然转过头问身边的楼尧。
楼尧自然知道他问的是什么, 却摇了摇头。
几下便又沉默了下去。
“接下来要如何做呢?”沈错生拿捏不住的问道, 焚错坛司职只在深入探察事情,无论是决策还是执行都不在他的手上。
能发令的人眼下不在,一切便落在了他们几人的手上。
楼尧倚在地道的石壁上皱眉细思着,他是当中这些人里与李青颜打交道最多的一个人,然而虽说如此,见面受令也不过是一只手能数过来。
印象中,那个女人并不是鲁莽之人,也非是气血攻心容易脑子一热拍把大腿干事的冲动之人。
相反,她很沉着,有胆识也有见地。
是一个既能对旁人残忍,更能对自己下狠手的人。
“我会安排左麒坛的兄弟以分星线在风乘鹤的映枫山庄先乔妆散布下去。”楼尧从墙壁上缓缓地站直了身,转过头望了一眼余弱人和靳恨东,“人数不宜调度过多,恐伤元气,我走后就由杀初坛来控局,老靳分衡,不管外面乱成什么局势了,我们一定不得乱。”
“我没意见。”余弱人点头。
“眼下也只能如此了。”靳恨东皱眉。
“左麒坛散布之下可有何安排?”沈错生问了一句,楼尧这一举动却是与焚错坛一并同隐而去。
“安排这个事,相信近了那里不久就能收到命令吧。”楼尧道。
——
这一日,仿佛整个西淮都笼罩在拨不开的阴雨乌云之中。
有血自剑尖泫下。
滴落。
彻底破开的魔茧下是结成至恶的魔身,在起手之间轻断了他人的生死,满是鲜血。为这个恩怨相交的江湖里,总有着太多结不开的结,洗不尽的罪。
李青颜夺剑之下一路疾杀,腥红的血瞳已全然望不清其它。
一路之下,无数信鸽惊飞冲天,却被挥去的针打落了一片,只漏了几只白鸽惊惶的亡命拍翅。
以血洗血。
以血铸血。
将是一个永远都没有尽头的轮回死地。
“拦下她!”
“定不能在教她这样残杀无辜下去了!”赶来的人却见来越多,混乱的场面,是无数道昊然法阵,闪烁着无数把白刃锋芒。
无人可阻,无人可拦。
极端之地是舍弃一切的反杀之径,残忍的仿佛身临地狱一般。
惨叫声不绝,震破的阵心反冲其力,当场呕红,强撼的一力直将那些举剑的江湖侠子反震去了远方,摧断了旁边的老树枯木。
“哗!”自远方愕然飞来一道掌力,扛住了李青颜的扑杀之力。
来的人正是白道盟主风乘鹤。
立在他身后的,可谓聚了大半江湖的势力帮派,当中有男人有女人,有老者也有少年,握剑的手全数对上了她,自有一命之下便将眼前的魔千刀万剐之势。
“你当真彻底疯了。”风乘鹤望着眼前的女子。
“我若不疯,可不教你失望了?”李青颜侧首望着无数持剑向自己逼近的人,随即松开了手,任由手中那个刚刚断气的门子摔了下去。
风乘鹤面上已生了一层薄怒色,他立于当前打量着眼前的女子。
“你已成魔。”
“若不成魔又如何杀魔?”
李青颜转手一震长剑,一时激起万千落色碎石,抬起的眸是全然腥红的血瞳,窥见这炼狱之地,“新仇旧恨,风乘鹤,杀你,我无谓成魔!”
疾杀而来的剑快的迅猛冷的砭骨。
风乘鹤挥袖以掌化了她的这一道剑力,直这一剑力引至他处,随即便祭出了自己的佩剑,提剑而杀。
“哗!”是两柄霜冷的白刃相错而过,直照着两双各异的眸。
……
“哎,你听说了吗?”
“我也是才知道,原来啊,那铸剑山庄庄主李渡江竟是一个欺世盗名的妖邪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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