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西平把摄像头照着麦田,不看她。
“算了,不想说我挂了。”
“短袖舒服。”王西平戳了下屏幕。
“那你冬天跑步穿啥?”
“………”
“最近睡眠怎么样?”
“还行。”王西平点头。
“气色比月初好。”王宝甃透过屏幕看他脸。
“那段总是易醒,昏昏沉沉间老听见西琳哭。”王西平说的很轻,像是被风吹过来一样。
王宝甃愣了下,问:“现在呢?”
“现在好了。”
“是不是因为清明填坟的事?”
“应该有点。自从填坟后一直睡的还行。”王西平顿了下,又补充:“也许是香的原因。”
“是你心静了,跟香没关系。”王宝甃看他道:“你心里一直惦记这事,蛇赶出来自然就心静了。”
“也许是。”
“睡不着抄经?”王宝甃问。
“嗯。”王西平点头。
“睡不着可以找我聊。十二点前就行。”王宝甃说的诚恳。
“没事儿。”王西平戳了下手机屏,问道:“预计什么时候回来?”
“没订。我想去胡杨林看看。”王宝甃倚在木栏杆上,看着丹霞地貌道。
“额济纳旗?”
“嗯,反正都到这了。”
“你在酒泉怎么不去?”王西平问。
“临时起意,昨儿睡前才想去的。主要车上还有人,我们约好的一起走河西,不好中途撇下她们。”
“合得来吗?”王西平看她。
“你说性格?”王宝甃歪鼻子道:“我跟谁都合得来。”
王西平笑笑,不接话。
“你笑什么?”
“二娘跟太爷爷可不…,”改口问:“五一前能到西宁?”
“2号到西宁。你们五一有安排没?”王宝甃对着手机屏幕,揭嘴上的干皮。
“目前没。”想了下道:“应该会去钓鱼。”
“五一钓不到鱼。阿玥说清明节的时候镇里交通瘫痪了?烧烤场,露营区游客爆满。她还拍了视频给我,乌压压的都是人。下溪村里的溪水都浑了。她说全校出动,都去捡垃圾了。”
“嗯,开学第一天都去捡垃圾了。”王西平道:”假期那三天甘瓦尔也在捡垃圾,不过只捡有用的,好像卖了几百块。”
“甘瓦尔有头脑。”王宝甃夸道。
“我们去羊沟村钓,那鱼肥。”
“那是不是比下溪村原始?”
“羊沟村清净。”
“你寸头好看。就是有点胡子邋遢。”王宝甃看着他道。
“该刮胡子了。”王西平摸摸刚冒出来的胡茬。
“胡子难道不是天天刮?”
“我有时候忙,一个礼拜刮两次。”
“你忙什么?”
王西平戳手机屏道:“腾屋子,打躺椅,墙上渗水…,”
“你老戳手机屏干啥?”王宝甃纳闷。
“看通话时间。”
“???”
“我手机没流量了。”
“………”
王西平挂了电话,几条短信纷涌而至,流量超时,扣了十几块钱。因是三星客户,可透支五十元话费,现已欠费21.8。王西平打电话过去,咨询了流量,升级了套餐,一个月流量可达10G。
王西平到家换鞋子和水泥,他要砌一方花池养睡莲。王宝甃给他画了张图,说他家院子大,空着太浪费,怂恿他砌方花池。院里还设计了条小路,屋檐下堆放着十几包鹅卵石。
终于在凌晨三点前,小花池砌好了。王西平手扶着腰,看着王宝甃发给他的图,完全一模一样。拿着衣服进洗浴间,出来关上院里的灯,沾床就睡。
………
假期开始了,从4月29—5月1,休三天。
假期第一天早上,父子俩撅着屁股睡到七点。甘瓦尔被尿憋醒,起床往院里走,撒完尿回来,准备躺下继续睡,王西平扔给他衣服,要他跟上去跑步。
甘瓦尔盯着驶入镇里的车辆,心不在焉的跑了十分钟,拐个弯就不见了。王西平跑了一个钟,回头,人早已无影。
因有清明节的前车之鉴,这次镇上安排了十几个疏导员。王国勋带领着在镇里做交通疏解,确保进来的车辆不会造成大面积拥堵。邬招娣提前一天就领了帮妇女,在下溪村各个角落放置了垃圾桶。烧烤区,露营区都有临时扩张。王与秋家的民宿已满房,连屋顶阳台的帐篷都租了出去。
下溪村开发的这八年来,先半死不活的熬了四年,后找人规划重置,一年比一年旺。自去年秋开通了高铁,游客量达到了近年顶峰。高铁虽建在别的村,但距南坪镇不过五公里。
王西平打好躺椅,把院里的木屑收拾完,打算铺条鹅卵石路。用铁锨把路面铲平整,水泥拉到外面计划和,看了看正当头的太阳,擦擦脸上的汗,进菜园薅了把青菜,进屋煮饭。
今儿热,高温已达32度。下溪村的柳荫下铺了几十张野餐垫,老人们带着牙牙学语的孩子在上面玩。不远处溪水里站着年轻人,各个挽着裤腿,弯着腰摸水里的鱼。左边的油菜花海里,是一群拍照的姑娘。右边的草坡上,是一群扑蝴蝶,追逐嬉闹,放风筝的孩子。
甘瓦尔身上挂了两个尼龙袋,手里拖了两根绳,绳的一端绑在张自制的木板上。木板下面是不堪重负的轮子,木板上面是个大白桶,桶里泡着各种矿泉水饮料。陆续有满头大汗的人围过来,问了下价格,爽快的扫码付款。
王西平找过来的时候,甘瓦尔涨红着小脸,生意做的喜气洋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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