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凡轻描淡写，似乎不觉得，做到这点，有什么了不起。
然而，陈诚听到这话，整个人都不好了。想他身为专业人士，随时都保持着谨慎。尽管他面对的是叶凡这么一个普通人，也都没有丝毫懈怠，结果却是出人意料。
“不对，他哪里是什么普通人了？”陈诚暗暗吐槽。普通人，怎么可能做到这点？别看叶凡说得简单，实际上，想要从本就不多的线索里面，分析并且得出结论，而且还是正确结论，其几率，可以忽略不计。
至少，在陈诚所认识的人之中，没谁可以做到。就凭这点，叶凡就不再是普通人。
叶凡接下来的一句话，更是让，满脸惊骇陈诚，神色大变。
“你，是在监视我么？”叶凡眉头皱了皱，突然就发难了。
这点，倒是不用多说，只要见到那些，正对着他出租屋所在的，高倍望远镜什么，随便什么人见到了，都能得出答案。这也是叶凡来得太突然，陈诚没时间收起，或者是，进行遮掩。
“这……”以陈诚铜墙铁壁般的脸皮，听到这话都不由得发烫，顷刻间变成红色。还有什么，是比这更为糟糕的事情？
被叶凡悄然地摸上门来，这也就罢了，可监视叶凡的这个举动，被毫不留情揭穿，偏偏陈诚还不能反驳。事实上，他也没有什么可反驳的，谁叫他被抓了个正着？
以至于，好长一段时间，陈诚不知该说些什么，保持缄默。
“难道，你不需要，给我个解释？”叶凡语气低沉，神情，更是出乎意料的肃然。然而，和他表现出的愤怒不同，内心快要笑开花。此前，他始终很是有些忐忑，唯恐，无法说服陈诚答应请求。
毕竟，他是想学陈诚的看家本领。陈诚完全有理由，拒绝，对此，他也无可奈何。哪怕到了他敲门进屋那段时间，他都还在思索这个问题，可惜，没什么好办法。
然而现在，他却突然地灵机一动，有了逼迫陈诚就范把握。谁叫，他是苦主来着？
“没什么好解释的，你看到什么，就是什么。”陈诚倒是也光棍，没有做出狡辩。他内心无比沮丧，自从他接手这个任务后，整个人，接连承受极其重大的打击，已经快形成习惯。
“你肯认，那很好。”叶凡担心的最后因素，也排除，他的心中，有说不出愉悦，“早餐都快凉了，先吃，吃完我们继续谈。”叶凡深得钓鱼精髓，没有太过迫切。
若是他图穷匕见，很难说陈诚会不会抵触，进而，导致谋算失败。
若是有段缓冲期，结果就完全不同。在这段时间，陈诚会很忐忑，并充满愧疚感。这种情绪蔓延，会让陈诚很不安，对他接下来，所提出的条件，不会太过排斥。
陈诚真有些饿了，他昨天急着赶回对林莫雨汇报，愣是拉着叶凡，连饭都没有吃。听到叶凡这么说，他也就不客气，直接抓起一份早餐迅速开动，狠狠地嚼起来。
似乎，是把手中的餐点，当作叶凡，以此发泄他心中充塞的愤懑。
不过，陈诚怎么说都是个专业人士。经过了最初的忿恨后，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他边喝着手工打磨的豆浆，边以探寻的目光，在叶凡身上打量，似是若有所思。
“说说吧，你来找我做什么？”经过短暂思索，陈诚就恍然大悟，明白叶凡前来另有目的。难不成，叶凡是怕他饿着了，才会如此好心的，给他，送来一份早餐？
他们两个人的关系，还没有到这个地步。
“我来，是要找你，学些能自保的手段。”叶凡坦诚。
就算没有刘天华这档子事，他既然踏足古玩这个行当，所接触、遇到的人或者事，就都存在极大不确定性。很难说什么时候，就会有其他的人，对他构成些威胁。
他不求杀敌，但也必须得，拥有摆脱困境的，必要能力。而这，不是自己能完成。用较为专业的话来说，就是，叶凡的危机意识很强，能够，未雨绸缪做准备。
“我……”陈诚，连思考都没有，就要拒绝，可他看着，叶凡，似有似无的暗示，却没法说出口。他用不着回头，都很清楚，叶凡越过他肩头，所看向的是什么。
那些工具、仪器，本就是，陈诚亲手挑拣出，是他吃饭的家伙。
“……让我想想。”被叶凡拿捏住，陈诚再怎么不乐意，也不能，直截了当拒绝，转而陷入沉思。在和叶凡的较量中，他无疑落在下风，但是也，能够愿赌服输。
尽管，他们之间没有定下明确的赌约。可在陈诚的眼里，他的确，是败给了叶凡。既如此，叶凡提出的要求就算过分，他也需要去衡量。更何况，这要求不过分。
倘若叶凡，提出其他的要求，他或许，还会感到为难，以及痛苦。他也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真正地发生。
叶凡没有催促，静静地等待。从陈诚表现出来的迟疑，他就知道，这件事，成了。
“学我的手艺，是很辛苦的。”陈诚暗叹一口气，说道，“受伤什么，是家常便饭，甚至有可能出现生命危险。当然，你要是只想学些花俏手段，那倒不至于这样。”
“花俏手段，不是我想要的。”叶凡摇了摇头。
“那么，你是否已经做好了，受伤或死亡准备？”陈诚很严肃，如果没有吃包子，或许，还真的能够吓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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