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峪愣了一下,他不清楚如果融合后,占主思维的是紫荆还是眼前的阵灵。
如果是对他而言完全陌生的阵灵,水峪觉得自己不能接受。
只是看着紫荆的眼睛,他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不知该如何回答。
这边水峪正面临着尴尬的局面,而在颐尘离开后不足半个时辰,千长结束了闭关。
他睁开了眼睛,从睁开眼睛的那一刻起,祥瑞之气便退回他体内。
千长手中把玩着一枚簪子,簪身是木的质感,其上雕刻着无数的玄妙纹路。用灵力催动后,簪内流淌着璀璨的星光。星光缓缓流淌,汇聚在簪首的镂空之处,像是天上星河倒流其中。
“以本源之土、神木木心加天星石打造,以我心头之血启阵,用来防护最好不过,希望尘儿喜欢。”
千长转动着簪子,随着他的转动,簪身上露出了两个小字:朝暮。
他兴致勃勃的起身,迫不及待的想要将此簪送给颐尘。朝暮簪的炼制实属不易,他已悄悄炼制了五年。而这一次的闭关,则是为朝暮刻阵、启阵。
以心头之血,为朝暮启阵。
以心头血,护心尖人。
他的心尖人,唯有颐尘。
闭关刻阵时,他是在识海内为朝暮刻阵。
因为朝暮簪上的防护阵法十分复杂,他为了一次性能够雕刻造成。全部神识退居识海,全神贯注,未留一丝一毫在外。
千长不需要留神识预警,他一直都知道。当他闭关时、修炼时,自带的祥瑞之气自会护他周全。
站起身来,正欲离开的千长看到地面上的信纸时,愣了一下。他拾起展开,一目十行的读起上面的内容。
“千长,原谅我的不辞而别,我本想要和你好好道别,但离别来的太突然,我无法等到你出关,很抱歉。
我之前说过,我只会是你生命中的过客,因为我无法永远的留在这里。我能够来到这里,仅仅是因为和碧月的一次因缘际会。
不过我很开心,很开心领略到了那么多美好的景致,也很开心认识到了你。
希望你不要找我,我的离开,是我负了你,天道反噬我甘愿承受。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在乎那个誓言,就当做是黄粱一梦,如今便是梦醒时刻。”
千长的神色变得越来越严肃,随后变为不敢置信。
颐尘说什么?她要走了?
千长闪身离开密室,刚走出去,守门的弟子就神色奇怪的走了上来。
“掌门,您的道侣她……”
千长眸中一愣,颐尘不愿他说出两人已是道侣之事,所以他从来不说。只是没想到这一次,尘儿自己说出来了。
“尘儿如何了?”
守门弟子垂下了头,面上有些惊恐:
“您的道侣不见了。”
眉头蹙起,千长有些不悦:“发生了何事?”
“那一日,您的道侣说是有重要的事情找你,但是您在闭关,关系重大,我没有让她进去,请她先回去了。
当时她和白玉琼有些争执,白玉琼骂了一些很难听的话,您的道侣非常生气,她当时都拔剑了!
不过最后您道侣大人有大量,没和白玉琼一般见识。不过她离开后,就……”
“就耍小性子离开了是吗?没事,她就爱这样。”
千长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了笑容,反而放心了下来。原来是吃醋了,这说明尘儿心里有他,都会使小性子了!
听着这些弟子一口一个道侣,感觉还真不错。
千长心情不错的离开,他的尘儿吃醋使小性子,要快快把尘儿找回来。
两个守门弟子面面相觑,最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若是掌门知道了真相,不知他是否能承受。
千长早已突破化神,他直接踏破虚空,直接出现在颐尘的院落里。
正要进去,就瞧见院落门口可怜兮兮的缩着一只鬼孩子。
鬼孩子身上都是伤,一条手臂完全断了。另外一条手臂上面血肉翻涌,满是兽类咬痕。森森白骨露在外面,整条手臂只剩一层皮连着,松垮垮的垂着,恨不得风一吹就晃荡起来。
更重要的是,他原本白嫩的脸,此时大半毁去。上面布着各类兽类啃咬的牙印,五官早已看不出来。就连头上的头盖骨,似乎也被某种兽类一爪子抓了去。
这也罢了,他的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好肉。能啃的肉全被啃了下来,腹部破了个大洞,里面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五脏六腑怕是被妖兽给吃完了。
维西,颐尘千娇百宠着的维西,怎么会变成这样?
颐尘若在,只怕豁出性命,也不会让维西伤到一根头发。
五行山内,颐尘奋不顾身为维西挡天雷的场景历历在目。现在看着维西身上的伤痕,千长捏着信纸,心底有些发虚。
他一度认为信纸上颐尘所说的离开,是在使小性子。
可是现在看到维西的惨状,他有些害怕的想着。
尘儿莫非,真的走了?
千长身子晃了一下,从虚空跌落。
他的尘儿,莫非不要他了?
维西此时一双眼眶里鬼泪流了一地,汇聚成了一条黑色的小河流。他身上伤口无数,鬼雾却并未翻涌。
维西该是经历了九死一生,才能留着一口气到现在。他的鬼雾,早已枯竭。此时在他身上不知何人披上的长袍之下,只剩不多的皮连着骨头,内里空空如也,被吃了个干净。
若不是因为他身体被鬼气侵蚀成为鬼子,异于常人。只怕此刻,早已死了百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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