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罗克敌不要此时闹出来,牟沧浪双手拈了把汗,偷眼看了看罗克敌,却见他一脸激动,却全然没有想起刚才的赌约。
罗克敌此时正在担心冯子康的安危,哪里能想得到那么多。
他着急询问着虚宛先生。
“虚宛先生,那师叔现在情况如何,能够打赢那个和尚么?”
虚宛先生摇了摇头,笑道:“莫急,莫急!”
他摊开双手,“我也不过只能模糊感应到其中状况,哪里能够看得分明,不过就现在的情况来看,冯师兄似乎尚未受重伤,以我看来……”
“怎样?”
牟沧浪和罗克敌同时高声追问,其余诸人,也是一样急着听这结果。
牟沧浪是担心冯子康真的能挺过这一百零八疯魔杖法,那他到时候可就尴尬了。而罗克敌,则是真心关心这位小师叔。
其余有情魔、怒魔诸人,都是冯子康提携而成,也是关心冯子康的死活。
虚宛先生见一堆人忽然都呼啦啦地围了上来,也是哈哈一笑。
“没想到冯师兄的影响力,比我响得还要大上许多……”
他摇了摇头,望向城外。
“事已至此,也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看来冯师兄,这次又要赢了……”
“什么?”牟沧浪脸色巨变,“虚宛先生,这怎么可能?”
虚宛先生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摇了摇头,“牟兄,可能不可能,只不过片刻间事,就可知道结果……”
他往城下一瞥,忽然哈哈大笑,“牟兄,不必等了,我们说话这会儿,瞬息万变,悟果禅师一百单八疯魔杖法神通已完,你自己看吧!”
只听一声惊天动地的轰然巨响,就像是天崩地裂一般。
许多围观凡人,就连耳膜都震出血来。
在这一声之后,仿佛万籁俱寂。
城下,已经打完了!
牟沧浪面色巨变,飞身扑出,往城下望去!
悟果禅师委顿在地,禅杖丢在一旁,只见他额头之上全是皱纹,仿佛是老了好几岁。
这就是施展疯魔杖法的后遗症,此时,就已经显露出来。
冯子康却是不见踪影!
“冯……冯子康呢?”
牟沧浪又惊有喜,颤声问道,若是这冯子康被打了个稀巴烂,那这赌约自然也就不成立,他也不必拜他为师。
“有劳牟师兄牵挂,冯某在此!”
只听淡淡一声,冯子康忽然在虚空之中现身出来,他虽然衣衫破碎,宛有血迹,有些狼狈,但却是气宇轩昂,稳稳凝立空中,面色从容不迫。
谁胜谁负,一目了然!
“师叔!”
罗克敌狂喜,大声喊叫,拼命挥手。
虚宛先生摇了摇头,面色不变,眼神之中,却是闪过一道精光。
悟果禅师缓缓地站了起来,双手合十,向着冯子康施了一礼,“冯师侄,你修为高妙,非老僧能及,老僧已经出尽一百单八疯魔杖法神通,仍然是奈何不得师侄你,既然如此,就依前约,老僧自当告辞,回寺修行去了!”
他心中虽然还是骇然,不敢相信这少年居然能抗的下刚才最后八杖,但是事实摆在眼前,对方不但扛住,还通过反噬之法,让自己受了重伤。
这时候不要说是依约认负,就算是冯子康要取了自己性命,那也来得。
这时候悟果禅师倒是往好的方面想了,此次没有打死冯子康,不至于与兵家结下不可解的冤仇,也是一件好事。
毕竟之初他只是以为冯子康是普通的优秀兵家弟子而已,但是越打就越知道他的不凡,若是死在他杖下,必有麻烦,如今倒是不用担心这事。
“也多亏禅师手下留情……”
既然已经获胜,倒不妨说几句好话,冯子康恭敬施礼,对悟果禅师十分客气。
悟果禅师心中大是熨帖,口中却是连连称否,“冯师侄说哪里话来,谁都知道我悟果和尚一套疯魔杖法施展起来,那是留不得手的,也只有师侄这般修为,才能这么抵挡,老僧坐井观天,真是小觑了世间英雄!”
“禅师客气了!”
两人寒暄一番,悟果禅师飘然而去,他今日一败,杀徒失宝之事,自然也没法追究,小沙弥也就罢了,这紫金钵盂是他金山寺镇山之宝,丢了总有些麻烦,但他也是不好意思再做纠缠,只待来日再说了。
唐军见和尚战败,自然是吓破了胆,顿时撤军,连退百里。
冯子康得胜回营,凯旋而归。
“恭喜冯师兄!这一战惊天动地,师兄修为,果然是深不可测啊!”
虚宛先生是第一个上来拍马屁的,众将自然也是围上,冯子康微微一笑,口中谦虚几句。
这时候罗克敌却牵着牟沧浪,“牟前辈,你可说过,若是我师叔能够支撑一百回合,您就要拜他为师,如今我师叔凯旋归来,不知这话还算是不算?”
牟沧浪脸色巨变,他气得胸中郁结,奈何这话确实是他刚才说的,如今罗克敌又抬了出来,让他大大的难堪。
“哦?竟然还有此事?”
冯子康暗自好笑,怪不得那牟沧浪突然跳出来给他们立了一个赌约,看来是与这罗克敌有约在先。
他冷冷一笑,牟沧浪曾经想要杀他,这梁子早已经接得化不开了,他也不介意再折辱他一次,又算什么。
“克敌,莫要如此说,说话算数,乃是我们中原人的说法,牟兄乃是不归海中人,未必讲这个规矩……”
这话听起来像是开脱,其实是在说不归海的人多说话不算数。牟沧浪岂能受得了这个侮辱,他脸色赤红,忽然跪下,磕了一个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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