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术空间里，蒲秀才提着天阙笔，皱起了眉。
“为什么会这样？”
他看着地板上成型的字符，确定自己没有接收到任何信息，有些疑惑不解。
十拿九稳的推测出现了错误，第二块地板已经完工，但并未出现第二道字符。
蒲秀才有些失望，但更多的是不解。
虽然没有出现第二道字符，但他也收获良多，描完第二幅图，画技越发纯熟，可以说已经完全消化了从第一幅上学到的东西。
但是，画技终究已经不是关键了，字符更重要。
特别是在这个人人自危，急需力量保护自己和青乔的时候，只是事实终究没有让蒲秀才如愿。
蒲秀才按捺住心里的颓意，认真观察着第二道字符。
虽然不管是“阳”字符还是第二个字符，他都不认识，也能看出来，这两道字符是统一体系下的文字，是一种文字。
而将“阳”字符与第二道字符仔细对比，蒲秀才就发现，相比“阳”字符，第二道字符就显得有些单薄。
或者说，不具备“阳”字符那样的完整性，更像是……一个偏旁，它只是某个文字的一部分。
蒲秀才看着交相呼应的两个字符，若有所思。
略作思索，他退出了空间。
退出空间，蒲秀才和青乔交代了一句，便离开了小院。
他找到一间已经塌陷了半边的老屋，除了几只老鼠，并没有其他住客。
又观察了一阵，确定没人之后，蒲秀才从怀里拿出一张画纸，又取出天阙笔，开始书写。
笔尖落在纸上，便自然而然流淌出鲜活墨迹。
一笔。
两笔。
三笔。
……
很快就写到了第十八笔。
仍是“阳”字符。
嗡……
画纸忽然无风自动起来，金色替代了黑色，又聚集在笔尖，化作一颗小小的金色光球。
蒲秀才看着这颗光球，第一次看得这么仔细，就仿佛是由无数的阳光浓缩而成，暖洋洋的。
他轻轻一点，空气发出嗡的一声轻响，金色的光线电射而出，刺在屋角的黑暗中，照得亮堂一片，但瞬间就熄灭了。
而金光射落的地方，并未有任何变化。
对于这一点，蒲秀才早有所料。
前两次使出“阳”字符，也都是如此，他发现除了第二次击伤煞鬼，炸裂泥佛之外，并非对其它任何实质的东西造成影响。就像真是只是一缕光线一般。
这一次也是这样，所以他并不觉得意外。
不过，跟前两次相比还是有一些不同。
比如第一次使出“阳”字符之后，蒲秀才会有一种疲惫的感觉，而第二次随着地板的扩展，这种疲惫感已经非常轻了。
显然从某种程度来说，不管是在仙术空间中作画，还是书写字符，或者说使用天阙笔，都需要消耗灯油。
而这一次，虽然为了描完第二幅快要将灯油消耗一空，但随着第二个字符的出现，灯油虽然没有变多，却也一同恢复如初。
所以这一次蒲秀才仍旧感到十分轻松，而且书写更加快速、熟练。
看着画纸上已经消逝的墨迹，蒲秀才提起天阙笔。
这一次，他沉吟片刻才落笔，仍是“阳”字。
只是第十八笔结束之后，墨色开始往金光转换的时候，蒲秀才并没有停笔，而是继续书写。
开始写那第二个字符。
只是相比“阳”字符的流畅，这一回笔尖如坠千斤，迟缓无比。
因为蒲秀才在压着几欲蓬勃而出的金光。
画纸开始颤动不休，四周边沿竟然开始化作飞灰，仿佛承受不住其中的力量。
蒲秀才咬牙坚持。
第二道字符，只有六画。
却耗费了他数倍于“阳”字符的时间。
终于，当画纸尽数被染成金质的时候，这个由“阳”字符与第二道字符结合的字完成了。
嗡……
金光在蒲秀才笔尖炸开，映得他脸上犹如涂上了金漆，笔尖鎏金交汇，淡淡的温热逸散开来，尽将这老屋里的霉味一扫而空。
蒲秀才举着几乎有鸡蛋大小的灿金光球，面红耳赤，显得异常吃力。
他持笔奋力一刺，金光喷薄而出，形成手指粗的光束，打在老屋的土墙上。
璀璨刺眼的光芒四射开来，令蒲秀才不由自主地眯起眼睛。
再睁开，四周已经恢复了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除了几米外的墙壁上，多了一个微不可察的小黑点。
蒲秀才伸手摸了摸，尤能感受道几分温热。
“果然如此！”
他吐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一抹笑容。
“这第二道字符与‘阳’字符，果然相辅相成，两字合一，威力增加了不少。”
“或者说，这个新的字符威力比‘阳’字符大了不少。”
“不过从表现出来的效果来看，倒是没有太多变化，除了威力更强。”
“这第二幅图第二个字符是如此，第三幅图、第四幅图恐怕都会是如此！也许只有完成第五幅图，引出第五个字符，才能再次发生像第一幅图时那样的本质性变化。”
……
蒲秀才收起天阙笔，一边分析一边印证，同时做出猜测。
这时，那张承载了两道字符的画纸忽然彻底化作飞灰，随风而逝。
“看来普通的画纸很难承载天阙笔的力量，‘阳’字符还好，两个字符结合便有些勉强了，等其他几幅图都完成，五个字符合一，恐怕字还没有写成，纸就先碎了。”
蒲秀才摇了摇头，转身走出这间破屋，琢磨着应该用什么画纸来画符。
“或许可以弄一块兽皮或者丝绢之类的试试，还可以重复利用，省钱！”
他心里想道。
“阳”字符与第二道字符结合的威力让他大为满意，那股压在心里的紧迫感也松了松。
虽然两道字符结合也不一定能杀死煞鬼，但如果等其他几幅也完成了，五个字符合在一起，蒲秀才不信还不行！
不过很快，蒲秀才又想到了一个难处。
“两个字符都写得那么慢，五个字符又要画多久？一刻钟？两刻钟？等我写好了，那鬼恐怕会撕了我……”
蒲秀才有些苦恼，心道也不知道草书行不行，这个可以试一试。
还有即便草书不行，多练习一番，熟能生巧，也能提高速度。
蒲秀才便做出决定，描完画之后，一定要多多实验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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