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照明实在有限，即使屋内已经点了好几盏灯，跟传说中的灯火通明还是有一定差距的。
孟嘉晏的身影被灯火拉长，然后映在在不远处的墙壁上，身影像是巨人一般，余筱影忍笑盯着那身影看了几眼，这才往他身边凑过去。
看到她近前，孟嘉晏不由得站直了身子，余筱影虽未仔细去看，眼角余光也能注意到墙壁是上的巨人身影又高大了几分。
“你最近在忙什么？居然晚上回来还要继续——继续忙。”
她本来想说加班的，奈何他可能会听不懂，只得临时改口。
说话的功夫她已经靠近了，看他并没有要遮挡的意思，甚至微微往旁边靠了靠，给她让出了位置，她这才低头仔细去看书案。
孟嘉晏趁着这功夫揉了揉眉头，开口道：“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就是试着看看。”
余筱影这会儿已经看清了，确实不是他往日常看的书，而是一张图。
她看不懂上面画的是什么，不过，旁边有不少的演算纸张，看起来密密麻麻的，一眼看去就觉得头疼。
她看了一会儿，老实承认自己能力有限，“我看不懂这图，不过旁边的演算倒是能看懂一些。”
耳边传来男子的发笑声，宛若找到了同道中人，“我们几个也只能勉强看懂一些，不过，倒也不是什么重要东西。”
“那你还忙到这么晚？”余筱影道，像是抱怨一般。
孟嘉晏将一旁的两张椅子拉过来，拉着她坐下，这才继续道：“前几日休沐的时候大家突然提起了这事，本是一时兴起，后来都挺感兴趣的，就试试看能不能看懂。”
余筱影低头继续去看书案上的画，线条有曲有直，像是什么物件的构造图，但她又实在没有见过，不由泄气道：“不知道你们是从哪里寻来的，想来也不是寻常人能懂得，反正我是看不明白。”
这群翰林院的人放在现代是妥妥的天之骄子，又是来自全国各地的，兴趣爱好相当广泛，若是个古怪物件的话，倒也说得过去。
孟嘉晏难得看她这般挫败，安慰她道：“听说这是前朝平定流民叛乱时收缴上来的，这个不并不是原来的那份，是比照着画的，不知怎么流传下来了。画上的东西应是什么器具吧，还没有人看明白过。”
余筱影一听这个又仔细看了几眼，可惜她对这种东西实在不擅长，再加上灯火实在有些晃眼，看了一会儿后说笑道：“说不定是哪个世外高人留下来的，流民叛乱有些依仗也是可能的，就是不知道上面画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孟嘉晏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忽然想起很早之前的事，不由道：“我记得在北地的时候，你让人去改良过农具，还以为你会懂这些。”
余筱影一怔，从久远的回忆中将这件事拉出来过了一遍，在心底懊恼了一番，这才反应慢几拍地道：“我可不懂这个，不过就是闲书看多了，说不定那时是一时兴起，左右也不是什么赔本的买卖。”
原谅她吧，她暂时还是不想说起以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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