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汉强撑着破烂的身子，将事情的经过跟苏夏至简单的说了说。
半个月前，王老太从他的手中讹走了一两银子说是要给大金念书用。
苏老汉虽然不喜王老太，但是事关大金的未来，他想了想，又将偷偷藏起来的三百文钱揣在怀里，回家去了。
苏老汉找到了金白菜，将钱塞给了金白菜，知晓王老太没有将银子给大儿媳妇，气冲冲地去找的王老太了。
苏老汉回到陈家村的苏家，见推开院门走了进去，正打算进屋要银子，还未走到屋门口，就听到门内传来异样的声响。
木板床激烈的摇晃声，王老太大声尖叫的声音，还有男子粗喘的咒骂声......
种种声音交织在一起，不用看也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形。
苏老汉古铜色的脸上满是愤怒，他深呼吸了几口气，生怕自个再中风，他要好好爱惜自个的身体。
“我现在从的那小贱人的手中骗不来钱了，那小贱人真是越来越聪明了。”
王老太的声音从屋内传来，不用王老太多加解释，苏老汉就知道她口中的“小贱人”是指苏夏至。
“你闺女咋不随你？”
苏老汉眉心一拧，这男的声音，正是大杨村的王郎中，王郎中的风评可是出了名的差！
不要脸的狗、男、女！
苏老汉环顾了眼四周，扯过一旁的扁担，就要揍死这两个贱/货！
苏老汉刚走到门口，就听到王老太说话的声音了。
“她又不是我闺女，我闺女早在大户人家里头享福呢！”
苏老汉这会儿就懵了，随后就听到王老太的解释声，“当初我在庙里生孩子，正好隔壁院子的人也在生孩子，我瞅着那孩子也是个闺女，就想让我闺女过些好日子，就把孩子换了......”
后面的话语苏老汉已经没有耐心难听了，他一脚踹开了房门，像个男人一样的走了进去。
床上那二人瞧见是他，随后叫的更欢唱了，压根没将苏老汉看在眼里。
苏老汉记得清清楚楚，他中风的时候，是苏夏至将他送到医馆让人给他瞧病，原本他就觉得愧疚苏夏至，此时一听王老太做了偷换孩子的事，胸中的怒火熊熊燃烧起来。
苏老汉这会儿总算是明白为何苏夏至经常被骂被打了，敢情王老太就觉得苏夏至不是她闺女可以随意糟践！
王老太现在变成人尽可夫的人，给他戴了一顶又一顶的绿/帽子，苏老汉都不在意，因为他这个没能耐。
一想到苏夏至原本能过上更好的生活，结果因为王老太的私心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还差点被人轮/女/干，苏老汉的良心隐隐作痛。
苏老汉拿起手中的扁担的冲着那对贱/人砸去，王老太大声咒骂着，王郎中光/着身/子从床上跳下去，跑到一旁，指着苏老汉威胁道，“你别太过分，不然我对你不客气了！”
苏老汉本就是个嘴笨的人，此时懒得跟他们两个理论，拿着扁担砸下去。
王郎中逃跑的动作那叫一个利索，直接光/溜/溜地从床上跳下来，夺门而出！
苏老汉还想揍王郎中，腿就被王老太抱得死死的，王老太哭天抢地地咒骂他，他自认为神勇无比地踹开了王老太，要不是因为他不打女人，他早就将王老太揍得服服帖帖。
“哎呦喂！”王老太疼得嗷嗷大叫。
原本逃跑中的王郎中一听王老太那个动静，取过菜刀折了回去，瞧见苏老汉，毫不犹豫地捅了苏老汉两刀子。
刚刚准备抬头挺、胸当男人的苏老汉脸上的表情僵硬了，他嘴唇颤抖着，被王老太从背后打晕了。
苏老汉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就在医馆了，身上的伤口已经被处理过了，听蔡大夫说，有个毛头小子推着平板车将他推过来的.......
苏老汉说完那些留下悔恨的泪水，他后悔，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可吃。
“当初为什么不约束大金奶奶？”苏夏至一脸平静地望着苏老汉。
“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苏老汉说得很简单，脸上满是无奈，咳嗽了几声，眼皮耷拉着，有气无力的样子。
药童端着苏夏至要的东西从外面走了进来，苏夏至的掀开苏老汉的被褥，腐烂的味道扑鼻而来。
苏夏至解开苏老汉腰间的绷带，就听到苏老汉苍白无力的声音，“我这辈子最对不住的就是你和你姑姑了。”
苏夏至没有说话，对苏老汉用了麻沸散等他睡过去之后，将刀子消毒后，这才开始动手，照理说这种伤口应该很快愈合才对，为何苏老汉的伤口竟然越来越烂。
蔡大夫站在一旁，一脸惊愕地望着苏夏至熟稔地用刀子切除苏老汉身上的烂肉，抬眼看了眼的二爷，见二爷没有说话，站在一旁不说话。
蔡大夫是个年轻的大夫，他师父让他以后跟着二爷，二爷让他在这儿坐诊，他就过来坐诊了。
自打他来到许家医馆，听医馆的药童说二爷的夫人想要当大夫的事情，当时心中是十分不屑的。
在他看来，女人只适合呆在后院中相夫教子，哪能出门帮人瞧病，就女人那胆小的性子，瞧见血什么的，还不得吓哭。
再说了，乡下的小子都没机会念书，一个乡下丫头又怎么可能识字，又怎么可能会看医书？
反正蔡大夫觉得苏夏至是不可能会念书的！
但是苏夏至切除腐肉的动作干净利落不拖泥带水，瞧那模样，不像是第一次。
不过蔡大夫很快就释然了，夫人在家中定然做过饭，熟练地切烂肉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儿。
苏夏至处理好苏老汉伤口之后，就开始上药，重新帮苏老汉包扎，要求药童给苏老汉重新换一床床褥，省得再感染了。
苏夏至交代完这些之后，抬脚朝着外面走去，走到药柜面前，开始抓药。
苏夏至以前曾在这边做过几天，对于药材的放置的位置记得一清二楚，抓药的速度十分快，一掂量就知道药材有多重。
“夫人，这药材您不称称吗？”蔡大夫不放心地问出口。
“我已经称完了。”苏夏至回头看了眼蔡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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