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平安客栈翻墙而出,沈经兵一路奔逃,连回头的勇气都不曾具备。慕寒给他心造成的阴影,短时间内,绝对挥之不去。
直至一处密林之间,他才因为体力不支,速度渐渐放缓。
密林灌木丛生,高矮不一林立着数之不清的树木,他若有所思,寻到一颗一人环抱粗细的树木,在背后藏匿着身形。
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枚黑色长钉,朝着天空飞射而出,长钉在空中疾驰树个呼吸之后,如同一把雨伞打开,只有伞骨没有油纸。
于此同时,足足有数十支银色的长针,从伞骨中疾射出去。
然后,他长长呼出一口浊气,开始长时间的等待和调息。
片刻之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闯入耳膜,他才将散漫收起。
倪路三人前后而至,目光警惕的扫过周围,“我看着他往这边跑的,以他的脚程,不可能逃的太远。”
倪路深以为然,喝道:“分开搜,注意安全。”
他不忘提醒手下,沈经兵狡猾如狐,武功也不低,若是拼死反扑,他有足够的信心应付,但二人却难以招架。
为确保安全,小心谨慎一些不为过。
然而,那火爆脾气的镖师,却不以为意,他们以逸待劳,沈经兵长途奔逃,定然消耗巨大,已然是强弩之末,不足为惧。
三人各自散开,仅倪路一人步步为营。
躲在树木背后的沈经兵,冷汗挥洒,如同雨下,细细听闻不断临近的脚步声。
那人没有刻意隐匿气息,他听的足够真切。
“在这……”突然,那火爆脾气的镖师,怒喝一声,左手捂着右臂,心有余悸。
若非他反应极快,沈经兵一路奔逃,心神耗费极大,刚刚那一刀,便足够要了他的性命。
死亡边缘徘徊一圈,那人胆寒心惊,连手臂上专心的疼痛都减弱了几分。
倪路二人闻言色变,目光落在同伴身上,猩红的血液不断从同伴手臂上溢出,二人如临大敌。
沈经兵嘴角一钩,眼中露出嗜血的笑意,“老子等你们许久了。”
倪路面色再变,眼角余光下意识扫向周围,除了冷风几许,并无一丝气息。他脸色稍微缓和,冷笑道:
“一死一伤,仅剩你一人,如同瓮中捉鳖。”
“嘿嘿,瓮中捉鳖?”沈经兵冷笑不止,反问道。
倪路眉头一簇,心知言多必失,拖延下去难免生变,长剑脱鞘,剑锋直指沈经兵,“杀。”
沈经兵伫立原地,冷眼以待,不动分毫。
倪路讶然,目光与同伴相视,骤然浑身一震。
于此同时,有五道身影凭空出现,从树上飘然而下,将倪路三人团团围困,沈经兵笑道:
“看到没有,这才叫瓮中捉鳖。”
原来,他早有准备?
并非他们在追沈经兵,而是对方故意留下行踪,请君入瓮。
中计了……
倪路面沉如水,目光如同利剑,势要穿透五人面容上蒙着的黑布。
无人面无表情,眼神如出一辙,冰冷、嗜血,犹如来自地狱的死神一般,看着他们的目光,等同于猎物。
“你们到底是谁?”
“便让你死个明白……下辈子不要和影宗作对。”沈经兵持刀而立,仿佛尸山血海中攀爬出来的恶魔,杀意浓烈到让倪路浑身冰凉,
“一个不留。”
倪路浑身一颤,肝胆俱裂,不过是一次简单的押镖,为何会引来影宗,他致死都不曾想明白。
血雨腥风,不过片刻停息,林间多了三具残破不堪的尸体。
许久,林间赫然出现两道身影,一男一女,探查尸体之后,二人面色凝重,便不再追查。
……
平安客栈,聂琰三人准备再次启程,而此行的人数,赫然增加到了六人。
无他,为了迫使谭思涵履行赌约,聂琰毫无悬念的舍弃了脸面。
“你……你别再跟着了。”
谭思涵本来理亏,想着悄悄离去,等聂琰察觉,佳人已然不见踪影。
奈何,对方时刻警记着,如同狗皮膏药一般,她未按承诺履行赌约,便死缠烂打。
中年谭管家也是无奈,早就告劝过了,便是不听,此刻人家名正言顺的来讨要,他也不好出口赶人。
更何况,对方身后还跟着那令人闻风丧胆的慕寒。
打,打不过……骂……以聂琰的口才、智慧,与他争辩,恐怕也是蚍蜉撼树。
见自家小姐投来求救的目光,谭管家面色难看,选择避而不见,在禾丰州鹤立鸡群的谭家小姐,此次居然如此不智……他心道: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哼……自己挖的坑,自己跳,想拉小人下水,想得美。”
谭思涵冷哼一声,面色羞红,怒视着聂琰,“你到底要做甚?”
“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小姐居然食言而肥,现在又倒打一耙,问王某要如何?小姐是要仗势欺人吗?”聂琰骑着高头大马,慢慢悠悠的跟着谭思涵,
“若是如此,王某定要讨回公道不可。”
“你……”
“堂堂高门大户人家的小姐,居然言而无信,此事若传来出去……”
“你敢?”谭思涵又惊又怒。
“王某为何不敢?有何不敢?”
“你……你若敢说出去,我……本小姐……便……”
“你便怎样?”聂琰双眸微眯,语气渐冷。
二人喋喋不休,渐渐远离平安客栈。
而在二人身后,两道身影,赫然是从那树林见回来的一男一女。
女子衣着普通,容貌秀丽,男子身材修长,脸上带着些许玩味,一副玩世不恭的姿态,身后背着一张长弓。
“你传书告知楼主此间发生的所有事情,还有……聂大人不日便能到达禾丰州的消息,也一并告知楼主。”
“这小子,走到哪都不安生,这次又破坏了我们的计划。”
“算了,影宗的事情也颇为麻烦……对了,那间客房好好收拾一下,找个道士过来张罗下,死过人,不吉利……”
男子撇了撇嘴,“知道了……”
突然,他仿佛想到了什么,怒喝一声,“那王八蛋,吃了那么多酒肉,菜钱还没结呢?”
“不是让你去结账了吗?”女子听闻,脸上如同被寒霜覆盖,揪住男子的耳朵,咒骂道:“从你的俸禄中扣。”
男子哀嚎一声,对聂琰的恨意更加绵长。
而远在路途的聂琰,突然打了喷嚏,嘟喃道:“哪家小姐,又在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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