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琰突然张口问道,脸上的笑容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肃然冰冷。
一个风尘女子,不可能有如此大的能耐。
就如摘星楼的管事颜秋,聂琰怀疑,柳若沉也与颜秋的身份应当一般无二,是四公子手中的牵线木偶。
聂琰开门见山,不想再继续虚与委蛇,柳若沉又何尝不是,只见她略微沉吟,轻声开口,道:
“只要大人答应小女子一个请求,小女子必定如实相告。”
聂琰闻言,突然紧了紧衣领,小心翼翼的看着柳若沉,“什么请求,我可告诉你了,杀人放火不行,出卖良知,触犯律法不行,出卖色相更不行,你别对我有非分之想,我告诉你,这个是坚决不能答应你的。”
柳若沉错愕,内心骂骂咧咧,脸黑如炭道:
“你以为本小姐能看上你?”
长的尖嘴猴腮不说,还一肚子坏水,哪来的这般自信,以为这全天下的女子,都要以身相许?
也就谭思涵、乔熏衣、上官晗,还有那些个没有眼界的小娘皮,被假象蒙蔽了双眼,才会看上你…
柳若沉心中暗骂不断,殊不知,她所谓的那些女子,每一个都不比她差。
“如此,我便放心了。”
聂琰口中呼出一口浊气,双眸一刻都不曾从柳若沉身上转移,显然是心口不一。
然而,聂琰紧绷的神经瞬间松弛,却让柳若沉面色涨红,聂琰不但不是开玩笑,反正真的觉得她对他有非分之想?
“等大人上京都之时,带上小女子即可。”
“这么简单?”
柳若沉咬着虎牙,眼神若能杀人,聂琰此时,恐怕已经千疮百孔,
“确实不难。”
这对于聂琰而言,真的轻而易举?
柳若沉不敢轻易涉足京都,并不是没有因由。
可条件越是简单,聂琰的疑心便越重,“可我若不去京都呢?”
“这便由不得大人了。”柳若沉脸色突然转变,脸上意味深长的绽开笑意,让聂琰心跳如雷。
由不得他?
果真如此,有些人甚至比他还要急切?
聂琰虽心知肚明,总有一天,他必须踏上京都,走进皇城。可此时听闻柳若沉如此笃定,心中赫然犯怵,且颇为不甘。
自愿与被强迫,却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到底是什么人在推波助澜,希望他尽早踏足京都?
可能是四公子,也有可能是上官冷和司徒修远,也有可能是这背后最大的统治者,让秦道禾十年不得翻身的罪魁祸首。
聂琰远在千里之外,他捉襟见肘,若在眼皮底下,翻手之间,便能够让聂琰死无葬身之地。
聂琰冷汗直冒,“何时?”
“想来,不会太远了。”
柳若沉神色不变,“大人觉得如何?”
“带上你也不是不可以,但一切要听从本官安排。”
“一言为定!”
“答应了?”聂琰一怔,想好的一堆说辞,还不曾表达,柳若沉这般轻易便答应了?
他顿时有些后悔,不应该如此草率,应当先坚持一下。
柳若沉不置可否,莲步轻移,来到窗前,目光透过那雕花木窗,与幽幽夜色相容,声音不悲不喜,传到聂琰耳中,
“小女子姓安,单名一个紫,与大人一般,都是为了查明当年的冤案,大人大可放心。四公子对大人也没有恶意,保护大人安危,也是四公子的意思。”
安紫?
聂琰猛然心惊,安家与顾家,一文一武,都是华国的股肱之臣,却因为十年前的那起冤案,满门被屠戮殆尽。
聂琰万万没有想到,这柳若沉居然就是安家的人,那她与四公子之间……
在此之前,她必定也是想好了,与其与聂琰互相猜忌,不如对聂琰开诚布公。同时也间接警告聂琰,聂琰试图与京都权贵为敌,已然不是秘密。
“大人可知道,是谁放任北楚密探在禾丰行刺大人的?”
聂琰心神具震,张目看着柳若沉,不对……是安紫,久久无法回神。他一直查无音讯的北楚杀手,安紫便轻而易举的查到了?
仅凭这望春楼,手无缚鸡之力的一群红肥绿瘦?
终究,聂琰还是小看了望春楼这群风尘女子的能力,游走在形形色色的男人之间,不仅善于隐藏自己,更能轻易打探消息。
难怪顾言与柳若沉,对他的行踪都了如指掌。
暂且放下对安紫与四公子的戒备,不管二人是何目的,眼下绝不会与他反目,而北楚杀手是要至他于死地的。
寻到杀手的下落,已经迫在眉睫。
“是谁?”
“此事与王家有关。”
“王二饼?”
“除了他,还能有谁?”柳若沉不以为然,
“只不过,我们现在也没有确切的证据,而且,此事似乎还牵扯到一起多年前的案件。”
聂琰确实怀疑过王二饼,却不曾深究,与北楚勾结,便不是简单的官斗这般简单了。
此时闻言,聂琰虽然惊叹,注意力却更多还在那牵连的案件身上,不觉有些愤怒,
“是火烧易氏满门吗?。”
动不动就是灭门惨案,株连九族。
为了一己之私,罔顾他人性命的事情,聂琰此时此刻,已经见怪不怪,但心中一想,还是颇为难受。
安紫深有体会,
“可惜,没有留下任何活口。”
聂琰眼神一闪,悄然松了口气,安紫也不曾查到陈翰与易婉晴,那王二饼也必然蒙在鼓里。
他没有打草惊蛇,此刻想来,倒是明智之举。
“都是成年旧案,没有证据,想要重新查证,恐怕不易。”
聂琰心中暗自打算,表面不动声色,
“那北楚杀手的下落,安姑娘可有线索?”
“若是这般轻易查到,大人以为,王家还能够在禾丰州一家独大吗?”
安紫撇了撇嘴,对聂琰的贪心很是鄙夷,但与聂琰坦诚之后,她又提醒道:
“此次,王二饼让大人调查的案件,恐怕也不简单,王二饼的图谋,也不是表面看起来那般随意。”
“多谢安姑娘提醒。”王二饼醉翁之意不在酒,聂琰早已心知肚明。
他本对易氏庄园的案子不甚关心,但王二饼要与他玩弄心机,说得也要让王二饼知晓,没有一口好牙,千万别把他当成一块肥肉。
“现在,能否告诉小女子,到底是谁烧了春风楼?”
聂琰眼角一跳,后背隐隐有些发凉,小心翼翼的看着安紫,问道:
“告诉你可以,但不要说是我说的。”
不多时,房中一到愤怒到极致的声音响起,门外的寒羽与慕寒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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